“工服？”女人愣了一下，“一样的品质吗？”
    要知道以她店里的均价，用作工服是不是太奢侈了？
    “对！22个。”他停顿了一下，“不，不止。”他今天不知道要去招多少人。
    “有没有那种布料舒服又结实，不容易起球的。”
    “有！”女人面色有些红润，对她来说，二十几个人单子已经是个大活，“有指定的款式吗？”
    “你来定，不要太丑，重点是要穿着舒服。”
    我来定吗？
    女人思索之后开口。
    “这样吧，我们加个v。我到时候先给你出几个样式，你看看中意哪个。”
    两个人交换微信，女人保证三天内会给出模板，不喜欢可以更改或者宋江提供。
    离开了店铺，宋江和黄博瀚对视一眼，果断前往人才市场。
    ……
    燕京人才招聘会。
    “这边人”宋江扫视着场内，“比想象的要多。”
    不只是多，简直称得上人山人海。
    宽阔的道路，密密麻麻的人交错，无数个捏着简历的人。与学校的招聘会的差别，大概是年纪更倾向中年。
    他们的脸上充斥着紧张和迷茫，无神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摊子。
    宋江路过一些摊位，能听到面试者正在简单的介绍自己。
    “我在上一家公司当过九年副经理，带过上百个项目……我要求薪资2万！”
    “抱歉，我方最多给你12,000，可以接受吗？”
    太多达到年纪被优化的人群，如同苍蝇般，寻找下一个归宿。
    宋江找到管理员，临时申请了一个摊位，蓝色的棚子下，黄博瀚帮忙布置好了宣传物料，灿烂的蓝色，上面是笔走龙蛇的腾盛两字。
    至于招聘的工种，也是简单的几行字。
    【客服3名
    前台1名
    厨师2名
    打扫阿姨1名
    操作员8名
    销售员2名】
    计划招聘17位员工。
    几乎宣传报告贴上，不少路过的人就走扫了一眼。
    “一看就是工厂。”
    “别把青春浪费在这。”
    “走了走了。”
    大部分稍稍年轻的看了一眼，就索然无味的掉头而走，只有一些皮肤蜡黄，手指粗糙的中年人犹豫了一下，走近询问。
    “这个操作员是干什么？流水线吗？”
    “操作机器。”
    操作机器？
    中年人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原来还以为是流水线打螺丝之类。
    “这是不是要技术？”
    “技术不难，我们厂子包教。工资5000保底。”
    “5000？！”他下意识拔高语调“这么高？”
    “对，双休，8个小时工作制度。”
    这个福利待遇一说，中年人心跳如鼓，可是稍稍一想，又开始犹豫。
    这待遇这么好，能进去吗？
    “你瞧我成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成，会写字不。”
    “会、会一点。”中年人吞吞吐吐，“我小学读过几年。”他忐忑的看着穿着西装的宋江。
    “愿意学不，学的话可以进来。”
    “愿意愿意！！”
    中年人兴奋的叫道，紧接着他就被指挥着填合同，留下联系方式。
    “我们厂子的位置在燕京郊区，这个地址。你可以现在就去厂子报到”说到这，宋江顿了一下，“或者你再等一下，凑足人，我叫他给你送过去。”
    “今天就可以上工？”中年人也没见过这么高的效率。
    “对，厂子最近单比较多。”
    简单的说完，十几分钟后，宋江利索的又招了三个人。黄博瀚带着新鲜出炉的员工，送往燕京郊区。
    招聘的速度，比宋江想象的快。
    由于招聘岗位，直接避免了一些高知人士选择，前来应聘的都是些实打实的一线工人。
    唯一的遗憾就是。
    全是一星员工。
    仅仅半个小时，基础的操作员、销售员、打扫阿姨都招聘殆尽。
    剩下的前台、客服、厨师还需要花些时间。
    “宋哥，喝口水。”
    站在后面的中年人朴实的递来一个纸杯，淡淡的黄色液体是招聘会免费供应的凉茶。
    “谢了。”
    “没事没事，这大热天的，你坐着多热呀。”
    “是啊！够喝吗？要不我再去拿一杯？”
    一个中年妇女慈祥的说道，她的旁边是站成一团的新员工，习惯在流水线工作的他们。
    丝毫不觉得第一天就让干活的工厂，有多么危险，反倒庆幸还有工厂愿意收他们。
    在40左右尴尬的年龄，进工厂都不容易。他们中最高的学历也仅仅初中。
    宋江见目前没人应聘，刚好跟他们讲讲工厂的现状。
    “厂子最近接的大单，主要是做乳胶床垫，我们厂子都是设备生产。到时候会有人带着你们学，好好学，干的好以后还有机会加工资。”
    “好，那肯定好好学！”
    “宋哥，我们厂子有没有什么罚钱的地方。”
    “没有。”宋江摇头，看着松了一口气的工人们“到时候，黄博瀚来了，把你们送到厂子，你们就先去找一个叫做赵明轩的报道，他会给你们安排工作。”
    “好的！”
    一排排点着脑袋，听得很认真。
    宋江欣慰的一笑，又嘱咐了几句，就听到不远处撕心裂肺的叫声。
    “我不打工！我要读书！！”
    “读个屁！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你不出来挣钱，我们家吃什么！”
    “可弟弟都能读书！”
    “那能一样吗！你是女的！以后都是要嫁出去！”
    声音越来越近，一个粗壮的中年妇女拉扯着一个瘦弱的女孩走过来。
    看见宋江就直接开口。
    “老板！你看看这个能干什么活？”妇女挤出笑容，“这孩子老能干活！什么打螺丝，苦点累点没事。”
    “我要读书！”女孩挣扎着大叫。
    “别没事找事！！”妇女脸色一变，狠狠抽了下她的屁股。扭头面对宋江，又是谄媚的笑容。
    “老板你看，这孩子以后的工资能直接打我卡上。”
    “你这样不好吧。”宋江打量了一下女孩，又看了一眼妇女。
    “唉！小孩子能懂什么？我是为她以后好！早点打工早点赚钱，以后找个有钱人结婚。”妇女说的冠冕堂皇，“你这边包住包饭不。”
    “目前是包饭。”
    只包饭啊。
    妇女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但很快想开“那行吧，这孩子脑子老灵活聪明了！考试都考班里前三的！老板，他在你手底下干活，你肯定吃不了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