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
乔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祁老爷子磕头敬茶。
她一直以为自己六亲缘浅,所以父母死后,才会被亲戚朋友集体背叛。
如今看来,不是她六亲缘浅,而是那些亲缘,都不是她的正缘。
“哎哎哎!好孩子,快起来吧。”
祁老爷子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厚厚的红包,递给乔希。
他今天是有备而来。
见状,祁明礼、祁言和祁落,也纷纷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瞧着乔希认了干亲之后,有大红包收,乔佑泽麻溜地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敬茶的。
完事之后,他搓了搓双手,就等着领红包了。
结果祁老爷子一脸尴尬道:“那个佑泽啊,不是爷爷不想认你哈,实在是爷爷压根没想到你们一家三口还活着。”
不但活着,还魂穿到了大梁朝。
小说都不敢这么写。
乔佑泽似哭非哭地看着祁老爷子。
所以呢?
他这头白磕了?
“弟啊,你给哥磕个头,哥给你发个大红包。”祁言跟乔佑泽挺投缘,想着多个弟弟也好。
乔佑泽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磕你个大头鬼!哼。”
瞬间,众人笑作一团。
乔希也没让祁家爷孙三代空着手回去,在三楼库房扒拉了几件古董,一人送了一个。
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怀里的瓷花瓶,祁老爷子笑得像是个弥勒佛一样。
这门干亲没白认啊,这一个花瓶,咋不咋也能卖个大几千万。
殊不知,乔家车库里,放了不少这种花瓶。
大年初四,乔希受祁家爷孙三代所托,又去给祁家两位老祖宗送礼。
大年初五,宋淮安和乔希带着一家老小,上云栖山和宋家军们一起吃饭庆祝。
……
年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过完了。
远在千里之外的乔知府,日日都要去城门口转一转。
孙女没来看他的第一天,想她,想她,想她。
孙女没来看他的第二天,想她,想她,想她。
……
孙女没来看他的第n天,想她,想她,还是想她……
家里的预制菜早就吃完了,方便面、火腿肠什么的也都吃完了。
就剩下一瓶老干妈,乔知府实在不舍得吃。
可吃惯了神仙给的美食后,再吃家里的这些饭菜,别说乔知府了,就连顺子爹都觉得难以下咽。
“老爷,要不把那瓶老什么妈拆了吧?”
“拆吧,拆吧。”乔知府既心酸,又无奈。
他的宝贝孙女,该不会是忘了她在府城,还有他这么个爷爷吧?
乔知府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人很难不想歪。
乔家三房没少在背后蛐蛐老爷子。
“你爹该不会是有了老相好吧?天天茶不思,饭不想的。”
自从挨了一巴掌后,郭珍珍对乔知府的意见,大得简直不是一点点。
要不是担心外人骂她不孝,这大过年的,她都不想去乔知府那里,给他拜年。
他们几房,虽然都住在知府衙门。
可从好几年前,就是各吃各的。
没办法,她们可受不了老爷子那些奇奇怪怪的异食癖。
二房人老实,加上人口少,所以乔知府被判给了二房。
除去节假日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其余时间,都各自在自己院里的小厨房做饭。
乔思睿吃了一口燕窝,一脸惊讶道:“不能吧?”
“那他是咋了?一天能往城门口跑八百次!”
郭珍珍倒不是真的关心乔知府,就是那日在牙行被他下了面子,一直想找一个机会,报复回去。
她想着,若是老爷子真有了老相好,她一定要搅黄这门亲事。
他不让她好过,那他也别想安享晚年。
主打一个互相伤害。
“那要不我去找大哥问问?”
乔思睿虽是男人身,却长了一颗八卦的心。
吃完燕窝之后,就去找乔思明八卦老爷子的事。
“大哥,咱爹是不是在外面有相好的了?”
“咋可能!”乔思明吓了一大跳。
他娘死了二十多年了,也没听他爹说有重新找媳妇的意愿啊。
这冷不丁地冒出了个老相好,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
乔思睿皱着眉头,仔细分析,“你瞧他那副寝食难安的模样,完全是思春该有的样子。”
乔思明心里藏不住事,送走乔思睿之后,就跑去找乔知府。
“爹啊,您一把年纪了,可千万不能再做傻事啊!”
“我做啥傻事了?”乔知府懵懵的。
他最乖得很,可没吃树皮、树根和观音土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
“思睿说您有了相好的,您说您都是当祖祖的人了,这像话嘛?”
乔知府刚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听了乔思明这话,直接喷了出来。
“谁有老相好了?”
造谣!
纯粹是造谣。
“您呗。”乔思明苦着一张脸,心说:总不能是我吧?
乔知府气不打一处来,“滚滚滚!别杵在我面前,污染我的空气。”
“爹,我也是为了你好。”乔思明板着一张脸,“您再这样,我就把二弟和二弟妹叫回来了。”
他是管不了他,可二弟妹厉害呀,能拿捏住老头子。
那感情好啊!
乔知府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偷着乐。
要不是那位在,他早就想把老二一家叫回来了,这样子的话,又能见到宝贝孙女了。
嘻嘻,也能吃到红烧肉、火锅、烧烤和炸鸡……
反正乔思明不怕挨揍,那他就叫呗。
他这副表情,在乔思明看来,就是顽固不灵。
“我这就回去写信,派人快马加鞭送到洛河村,让老二两口子回来。
您还是仔细想想,到底该怎么跟他们解释这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