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爷子来得很快。
    倒不是急着跟祁老爷子争辩少年将军是否存在，而是在众多珠宝首饰和金条中，他一眼便相中了那枚玉印章。
    “额滴，额滴，都是额滴……”姜老爷子急得方言都出来了。
    祁老爷子也当仁不让，“怎么就是你的了？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事实上，一开始他还真没看到这枚印章。
    没办法，谁让乔希带来的好东西太多，他都挑花眼了。
    “田有成。”祁老爷子拿着印章，欠欠道：“有成，有成，有志者事竟成，是个好名字。”
    乔希摸了摸下巴，“名字是不错，可惜是个大贪官！”
    “难怪这枚印章，玉质这么好。”祁老爷子看向乔希的眼神，多了一丝探究。
    不过倒也没有追问她，怎么会知道印章主人的事情。
    无视姜老爷子锅底一样的黑脸，祁老爷子默默将印章装进自己的兜里，指着那几幅字画道：
    “老姜，字画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全要了？”
    姜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又不得不放平心态。
    “要！”
    这些字画对研究大梁朝的历史、文化等，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他怎么可能不要？
    几位老爷子挑挑拣拣，最终发现以他们现有的资金，压根没办法一次性结清全部账款。
    知道乔希缺钱，他们也不好意思说分期付款。
    不得已，姜老爷子只好建议道：“要不给会长打个电话？让他来挑几件宝贝？”
    “我觉得行！”张老爷子附和道：“会长有钱，可以一次性替希希解决财务危机。”
    他们口中的会长，不是别人，正是祁老爷子的死对头，华国古玩收藏协会的会长——沈文锡。
    华国古玩收藏协会是他们几个年轻的时候，一起创建的。
    旧址就在安市。
    后来沈文锡去京市发展，便把华国古玩收藏协会，也一同搬到了京市。
    祁老爷子垂眸沉思了片刻，心不甘情不愿地说道：“行吧。”
    要不是为了帮助乔希尽快把债还清，他是一点都不想见沈文锡这个老东西。
    更不想把这些宝贝卖给他。
    乔希可不知道祁老爷子内心的小九九。
    她急着变现，至于古董卖给谁，她并不关心。
    “老祁，个人恩怨是个人恩怨，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姜老爷子一边安慰祁老爷子，一边掏出手机，给沈文锡发微信。
    【老沈，老祁这有大梁朝的文物，速来。】
    沈文锡今天刚好在安市参加侄孙女的婚礼，收到姜老爷子的微信，婚礼都不参加了，赶紧往古宝斋赶。
    半个小时后，他上了古宝斋二楼。
    “老姜啊，真的是大梁朝的宝贝吗？”
    回答他的是祁老爷子重重的一声冷哼！
    看在有宝贝的面子上，沈文锡并没有同他计较，而是一脸殷切地看着姜老爷子。
    “可不咋地？”
    姜老爷子把那张印有‘大梁王朝’字样的银票，递到他面前。
    “你瞧瞧，上面写着大梁王朝，造不了假！”
    “铭川，把手套给我。”沈文锡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
    戴好孙子递来的白手套之后，他才小心翼翼地接过银票。
    那副郑重其事的样子，搞得乔希心里愧疚感拉满。
    罪过！
    真是罪过！
    她刚刚竟然把那张银票，当成手纸一般，随意地装进了口袋。
    还好没有被这位会长看到。
    要不然又该挨批了。
    “真的是大梁朝的银票，真的是……”
    沈文锡抬头，看着姜老爷子道：“老姜，这张银票我要了，你开个价！”
    “啊这……”姜老爷子指了指祁老爷子，一脸为难道：“这银票老祁要了，要不你俩商量商量？”
    祁老爷子就跟炸了毛的狮子似的，语气很冲，“不卖！”
    说完之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他别扭地指着桌子上被挑剩的古董。
    “其他都卖出去了，就剩桌子上这些了，你爱要不要。”
    沈文锡上前，一一查验了剩余的古董之后，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喜色。
    “这些我都要了，你那张银票我也要了。”
    不等祁老爷子应声，他看着其他几位好友道：“你们手里的东西，我也要了。”
    一个月后，他要在京市举办一场文物展。
    届时会有不少海内外古董玩家来京市参观，大梁朝的这批文物，刚好可以作为展出的一个亮点。
    “那可不行！”姜老爷子护犊子似的，抱着这批文物中国，唯一的一个瓷花瓶。
    见状，其他几位老爷子，也都护好了各自挑好的古董。
    祁老爷子眼珠子一转，“既然如此，那还是老规矩，价高者得。”
    看他不坑死姓沈的。
    姜老爷子几人虽然不情愿，但是架不住祁老爷子一会儿挤眉弄眼，一会儿威逼利诱。
    “行吧，价高者得就价高者得。”
    见众人妥协了，乔希在心里默默给祁老爷子点了个赞。
    “第一件，大梁朝二十两银票一张，起拍价十万！”祁老爷子说完之后，冲祁言眨了眨眼。
    祁言秒懂，“五十万！”
    沈文锡淡然自若，“五十一万。”
    祁言：“一百万！”
    沈文锡哪能不知道祁家爷孙俩就是故意在抬高价钱，他扬了扬唇角，偏头看向乔希。
    “小丫头，这些东西都是你的吧？”
    刚刚一进门，他就注意到了乔希。
    只不过那会儿心思都在文物上，倒也忘记问她是谁。
    “是的。”乔希礼貌一笑。
    沈文锡绕开祁老爷子这根搅屎棍，直接跟乔希谈起了价格。
    “你这堆东西打算卖多少钱，你给我开个打包价，我都要了。”
    不等乔希说话，在场其他几个老头纷纷吐槽了起来。
    “姓沈的，你要点脸，我们找你来是捡漏的，不是让你来打劫的。”
    “可不是！老沈，早知道你是这种人，我刚刚就不叫你来。”
    “……”
    乔希也觉得这位会长有些不地道，秀眉微蹙道：
    “老先生，您要是诚心要，几位爷爷挑剩的这些，我可以给您开个打包价。
    至于他们已经挑好的，我没办法再卖给您。”
    “行。”沈文锡好脾气地点点头，“那你开价吧。”
    他跟乔希无冤无仇的，没必要难为她。
    刚刚之所以要明抢，一来是跟姓祁的不对付，想给他添点堵，二来是因为生几位旧友的气。
    别以为他人在京市，就不知道他们最近背着他，收藏了不少大梁朝的宝贝。
    乔希也不知道该开多少价合适，求助地看向祁老爷子。
    “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