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容家锻造铺?是我以为的那个么?”
“难怪之前容家锻造铺开张,原来是无涯剑宗买的。也是,两个烂名声的东西刚好凑到一起。”
“既然用的容家的炼丹炉,是不是说明葛安的炼丹水平没有问题?”
这话如同一枚石子砸入水面,激起层层涟漪。
葛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臻品阁和葛家也有合作,他要是坚持葛安练出紫阶是因为炼丹炉,那不是在变相说容家的炼丹炉品质很好吗?
云扶昭继续道:“都说容家的炼丹炉有问题,但我怎么觉得是污蔑啊。这么实惠又好用的炼丹炉,不该被埋没啊。”
“云扶昭,你懂个屁,当时容家的炼丹炉爆炸,那几个丹修当场就瞎了。这种害人的铺子,就不该再开张!”
“容家人赚黑心钱,再便宜我也不买,宁愿花贵点买臻品阁的,至少他们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
云扶昭早知道口碑这种东西不会那么容易翻盘,她看向步玛,“前辈,历届炼丹比试上,也有用高品阶炼丹炉的丹修。这次也是一样,难道因为炼丹炉的优质,就可以否定丹修本身的实力吗?”
她忽然眼睛一红,卖惨道:“总不能因为我们无涯剑宗没有名气,就都来欺负我们吧,还有没有天理啊。”
步玛:“……不会。魁首依旧是你们宗门的葛安。”
葛乾然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这下属实把他憋得难受,他愤愤地瞪了眼葛安,这才走下台。
有丹修忍不住开口:“臻品阁的炼丹炉实在太贵了,像我们这种没有宗门托底的散修,或许可以买容家的……”
“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万一容家悔改了呢?那可是六品炼丹炉啊,我摸都没摸过。”
“自己买也不划算,还不如加入无涯剑宗。”
听到几个丹修的话,葛乾然的表情更不好看了,“一群没出息的家伙。葛安这次也只是运气好,到了复试他们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炼丹师。”
有个弟子嘟囔,“说的那么好听,人初试都赢了玄天宗。”
玄天宗弟子:“……”
葛安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走向无涯剑宗几人。
元幼熙:“不错嘛,真给我们宗门争气。”
“没看出来啊,葛安平时炼丹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情况,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的厚积薄发?”
葛安不好意思地笑了声,“还是祁老师教的好。”
无涯剑宗这边气氛很好,另外几个宗门就不是如此了。
玄天宗的弟子听说初试竟然没有赢过无涯剑宗,一致怀疑信息的真实性。
余念儿不敢置信,“是我听错了吗,我们宗门输给了无涯剑宗?”
闻宴眉头紧蹙,“轻敌了?”
初试的那个丹修臊得慌,眼下被他们责问,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那弟子炼出了三品紫阶固基丹……”
“紫阶”一出,几个沉默片刻。
闻宴嘱咐耿休,“复试的时候竭尽全力。玄天宗要在任何比试中都占据榜首的位置。”
耿休:“放心吧师兄,无涯剑宗而已,不足为惧。”
几人也没无涯剑宗当回事,他们需要防备的,只有凌月宗和药王谷。
余念儿没说话,每次碰上云扶昭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如今她当上无涯剑宗的宗主,她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除掉她。
云扶昭就像梗在她喉咙的一根刺,每次吞咽的时候都在提醒对方的存在。
余念儿费力不少努力才走到今天的位置,她为的就是到达云扶昭无法比拟的位置,玄天宗无论如何,都不能输给无涯剑宗。
“无涯剑宗用的炼丹炉是容家。”
听到这话,余念儿心头一跳,“容家?那个臭名昭着的容家?”
“是。听说无涯剑宗的炼丹炉都是从容家买的。”
余念儿心中有了主意。
那边云扶昭收到好消息。
王良他们也成功进入复试。
名次在四十九。
还算不错,不比炼丹比试,综合比试各种各样的修士都有,什么御兽符修音修……
能拿到这个名次已经很好了。
炼丹比试和综合比试是分开的,前者会另外排名。
葛安算是开了个好彩头,让后面比试的弟子有了很大的信心。
今天无涯剑宗的比试都结束的早,云扶昭领着众人去吃了顿好的。之后便让他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容瑶拉住云扶昭的袖子,她有些感激看着云扶昭,“宗主,我爹爹说有人来问炼丹炉了,虽然只有一个,但他也开心的不行。”
“那是好事啊。”云扶昭摸摸她的脑袋,“你先不用想太多,好好准备明天的复试。”
“嗯嗯。”
玄天宗提供了专门的住处,为了提现他们第一宗门的财大气粗,桌子上摆着的是金尊玉壶,地上铺着的都是西域的地毯。
云扶昭留下了羡慕的泪水。
她一口一个几十中品灵石的美食,愤愤地想:吃垮你们宗门!
嫉妒让人面目全非。
这是腰间的白玉亮了,是郁仄。
郁仄:这几天修仙界戒备很严,我过不去。
这几天是修仙界最重要的宗门大比,自然会戒严,云扶昭给他回道:过段时间我会去十方秘境,到时候你来找我吧。
郁仄:好。
云扶昭刚想要收了白玉,他又道:比试小心,别受伤。
云扶昭:我什么实力,你放一百个心。
魔界。
郁仄看到这句话,唇边的笑意加深。
“尊上、尊上,放过我……”
郁仄低头,脚下踩着的魔族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就是应天绝的首领智渊。那个不知死活,打云扶昭主意的东西。
他收回脚,智渊如同哈趴狗一般剧烈地喘气,他匍匐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腐烂。
“知道我为什么还留你一口气么?”
“……”
智渊根本不敢回答。
漆黑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郁仄一字一句道:“你还记得之前让别人伪造的投影石么?”
“你让‘云扶昭’说:‘我怎么会选一个杂种做伴侣’。”
郁仄忽然笑起来,牙齿森白,如同地狱的修罗,“她虽然怕我,但她从来没有嫌恶过我的血脉。”
他站起身,一脚踩在智渊的手背上,后者发出杀猪般惨叫。郁仄慢慢道:“你们都叫我杂种,到头来,还不是被杂种踩在脚下。
我留你一命,就是让你看着,我这个杂种,是怎么带领魔族重回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