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了,不打扰的吗!”
琉琉鼓着腮帮子,嚷道:“我要找哥哥!!!”
花见败气急:“疯丫头,这里没有你哥,要找出去找。”
她那纯真的面庞上,悲伤晕染开来,突然,她手指朝宁修肃所在之处一指。
“他像,我要和哥哥玩。”
这分明又在装疯,花见败怒道:“他不是你哥!”
“呜呜呜……我不管,他……他也有鳞片。我要听的是鲛人吟,要鲛人唱的才算!”
琉琉刚刚说完这句,猛地一掌拍来。
倏尔,一道霞光当头,好似灼浪焦枯了几缕青丝,花见败一惊后仰,只好松了手。
眼见琉琉不依不饶,要朝宁修肃那处跑去。
“死丫头,你给我站住!”
花见败身形似流星拂晓,摆臂拦住了琉琉,一把抓住她要靠近的手臂,将人拖拽回来。
琉琉诡媚娇艳的脸上十分不悦,双脚跺地,大声嚎啕道:
“你烦死了!”
她十分愤怒,手中顿时聚起了华光,在眨眼间凝结成无数无影飞针,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花见败大吃一惊,没来得及避开,只觉五脏六腑冰凉一片。
突然背脊又传来难耐的剧痛,从身上爆裂紫金色的光芒,耀目之下与飞针碰撞出了无数火星。
琉琉一紫一白的瞳孔放大,看着他身上涌动的一层紫金色光芒,其中映出一丝惊愕之色。
“小哥哥,我明白了……是你,心烟姐姐是你杀的?”
花见败挨了一下无影针,只觉得自己浑身快要炸开似的。
他紧咬着牙关,露出森森白齿,面上微微抽搐,牵出一抹诡异而狰狞的邪性。
“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琉琉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转身要朝宁修肃那边去,还未踏入清晖之处,却被花见败一把薅住了胳膊,使劲拽出了那土木搭建的破屋。
她想要挣脱他的手,可花见败生怕她捣乱,毫无松手之意。
“哼,你欺负我!”
琉琉像是又惊又怒,脚下霞光再度喷薄而出,瞬间化作数条绚丽的彩练。花见败被弹出去几步,顺势挡住了那破屋的门户,始终不让她靠近。
琉琉不知他为什么要守着破屋子,只是嘻嘻一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
“你身上有道主要的东西,心烟姐姐死了……道主骂我,如果……”
她好似想到了什么,“如果把你带回去,道主就不会生气了!”
琉琉说着,天真无邪地拍了拍巴掌。
猝然间,她手中霞光万丈而起,枣红色罗裙上的符箓也跟着闪耀光芒,流华淡淡又十分妖异。
花见败神色一惊,慌慌张张地侧身避过了凌厉一击。
岂料璀璨霞光追寻而至,如汹涌潮水光芒耀眼夺目,仿佛能穿透无尽的虚空。
花见败旋即脚尖轻点,似飞燕掠空,
琉琉见状,双臂挥舞般怒道:“小哥哥,你不和我玩,就闪开啦~”
“少装疯,你分明是故意。”
“小哥哥,你在说什么,听不懂。”
她挥手间,身上的枣红色罗裙在霞光的映照下,光芒更胜,衣衫上符箓剥落在地,瞬间好似在空气中凝结无数彩练。
五彩光芒犹如万千柳枝浮动,蓦地充斥在一方废墟四处,无风自起。
只听“哐”地几声巨响,这废墟中原本不太稳固的破屋,摇摇欲坠。
这一时必然无差别攻击,倘若磕碰着宁修肃,一定会出事。
花见败唯恐那些霞光般的彩练撞榻屋脊,是抬手就抓,可一个不慎,彩练如同巨蛇一般,将他裹在其中,竟然不能动弹。
“哎呀,小哥哥,我待会再和你玩啦。”
琉琉脚步一转,偏头看向了破屋子的门户,就要往那边走去。
“我说了,别打扰他!”
眼见琉琉踏进屋子的门槛,花见败也不知为什么,有些不可控地暴躁。
毫无预兆之下,只见紫金色光芒绚烂如星尘银河,在花见败身后炸裂了一下。
那一缕紫金色光芒似灵动的神环,如同巨石入水后涤荡而起的绝美涟漪,碎裂了无数霞光般的彩练,向她单独袭来。
琉琉眼前一花,压根不敢与之交锋,她一个后空翻,紫金色光芒从身侧划过,恰如刀锋般凌厉。
枣红色的衣裙碎裂了几许,有布料如翩翩红叶落下。
琉琉神色惊骇万状,竟然大哭出声:
“呜呜……道主给我的衣服,你太过分了!”
花见败身上很疼,几缕青筋如扭曲的小蛇般在额头和脖颈处暴起,好似一头要食人的野兽。
“疯丫头,闭嘴。”
他没什么动作,可那神只般的光环好似失控,化作万道无形切割之力。将空气都被染上一层华贵的紫金色泽,冲天而起。
琉琉手中挥出一道霞光挡住,可龙骨印的磅礴之力,压根不可力敌。
她不敢恋战,干脆借势腾空而起,好似一只断线纸鸢朝天空飞去。
琉琉荡出去很远,几乎在一瞬没了踪影。
日华照下,身披暗紫色斗篷的男子被阳光镀上金边,蓦地乍现在澄澈上空。
琉琉身如流星,迎面便是朝那人撞来,在靠近之时,好像顿时停滞了一刻,那一抹枣红色落在怪爪般的树梢。
“天非天……不对,不一样。”
她扬起头看向那人,眨巴眨巴眼睫,一紫一白的异瞳扑闪,妖异又纯真。
闻琰略微瘦削的面上,覆着古怪的符箓黄纸,但其周身灵力涌动,金羽符盘旋在身后成火凤之形。
他血红目光下瞥,看向琉琉,似乎微微有什么神色变化。
“哼,你识得?”
琉琉嘻嘻一笑:
“六道之一的天非天就在荒海外面,但你不一样,对不对?”
闻琰在高空之上,瞬间闪身到了琉琉面前,暗紫色的斗篷在风中摆动,气势凌厉,吓得那丫头往后退了退。
“魂魄不全的鬼修,看来你知道什么。”
他语气好似异常兴奋和古怪,黄符颤抖之声仿若恶魔低语。
可琉琉很快便笑了起来,她一紫一白的异瞳,好似扑闪了几下,自顾自道:
“墟渊的裂缝开了,道主又要去找那个东西……”
他闻言仿似冷冷一哼,“小丫头,听上去你是瞳山道场的人,你到底是谁?”
“我……”
琉琉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是琉琉。”
“告诉我!墟渊在哪?”
“那个只有道主知道,他让我不能和陌生人聊天。”
“小丫头,快告诉我!”
闻琰才不管琉琉自言自语,他语气十分生硬,像是逼问。
可琉琉微微偏了偏脑袋,纯真的脸上,几不可见地闪过一丝戏谑之色。
“就在薄山的大墓里,我告诉你了,可是刚刚有人要欺负我……”
她说着,忽而呜咽哭了起来,指向不远处,那一片废墟。
“天非天,你帮我!”
闻琰满是黄符的脸上,嘴角好似被刀割开过似的,看向了那处方向,偏生此刻有一道紫金色华光冲天而起。
他冷哼哼一笑,笑声宛如冷冽的寒风刮过冰原,尖锐又可怖。
“小丫头,他们的命我本来就要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