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紫美眸瞪大,音调拔高:“这不可能,以法则一变吞噬法则三变,纵使冰夷真君被封印上万年,也不是你能染指的!”
仇牛眼中疯狂收敛,恢复温和的神态,看着牙紫温声道:“纵使有一成把握,我也要做,师尊的仇一定得报。”
……
东海大人国祖洞外,几道身影匍匐在地,一道晦涩难明的声音自祖洞传出。
“不得擅离出海。”
“……是。”
……
东海某处海域深处,一处幽黑海谷内,一道干哑软糯的声音被海水冲走。
“夏沉……是你吗?”
……
“我们搬家吧!”
胡家村陈家小院,一家人围在堂屋,陈父郑重宣布道。
陈母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二十余年的家,又看了看一动不动宛若神像的陈秋,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眼中不再有犹豫。
此地异象已成为各方焦点,必然会招致各方势力打探,万一招致陈秋的敌人,以陈秋现在的状态,一家人也不放心。
“爹,那我们搬去哪儿啊?”陈夏询问,她已有神通真人实力,自然有见识天下之心。
陈冬听闻要走,亦是开心得不行,此处除了他们一家,人畜都已被屠尽,黑山以及周围地区别说一棵树了,连一根草都没有,一点都不好玩。
陈可儿倒是无所谓,陈家在哪儿,她就在哪儿。
孟璃杏眼一眨,忽地提议道:“陈……不若搬去皇城琼都,去了那里没人敢造次。”
她本想叫陈伯的,但一想到以她的年纪,做陈弓的祖奶奶的祖奶奶都够了,怎么也开不了这个口。
陈家众人目光看向陈父,毕竟陈家是陈父当家,她们自然听陈父的。
陈父沉吟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
“多谢帝姬,以秋儿的实力都成了这副模样,可见秋儿敌人之强,留在大炎,只会给大炎带来灾难。”
“所以我决定,陈家搬离大炎,至于搬离何处,暂无目标,一直到秋儿恢复正常再定!”
孟璃目光闪烁一下,没有再开口。
陈父说的不无道理,若是陈秋的敌人寻来,肯定不是她一个法则境能应付得了的。
她还是太弱了啊!
不过她体内那株异草的药力还未消化完,待送走陈家,她便闭关,一举将体内药力消化吸收个干净。
陈秋为了救她性命,可是把一个天大的造化给了她啊!
陈家行动起来,很快便将行李收拾完毕,最后众人目光复杂地看着这个承载了无数回忆的地方。
婆雅手一挥,清风拂过,消除了众人的活动痕迹与气息。
陈可儿化作三丈黄虎,驮起陈秋。
婆雅瞥了一眼,有圣女在,她自然不好意思去争抢。
孟璃有些失神,看向陈秋,心中莫名一空。
陈父对孟璃一礼道:“若能躲过此劫,自有相见之时,陈家拜别帝姬!”
“帝姬姐姐,我会来找你的!”陈夏挥挥手,眼中晶莹。
“帝姬姐姐再见!”陈冬照猫画虎,挥手告别。
孟璃张张嘴,最终还是无言,郑重回以一礼。
阿鼻化作黑云,自众人脚下升腾而起,笼罩众人一路飞至三十万米高空。
婆雅一指点出,一股气流包围黑云,下一瞬,黑云消失不见。
“唉……都走了啊……小秋……我们……”
孟璃叹息一声,身形消失不见,一阵清风拂过,黑山范围及周边,再无一丝生命气息。
……
中千界,地星,江北基地外环,幸福大道十五栋一单元一七零八。
陈秋盘坐在坚硬的床板上,神色有些惊疑,作为一道意识投影,自然能对本体的状态有所感应。
本体那边的不对劲让他的灵智也开始迟钝。
“不是吧,连意识投影都不放过,都隔了一个世界了,还要抽取我一部分灵智,我傻了还怎么为气运之事谋划,狗本体!”
还好他是本体正常时投影下的,若是以现在的状态投影,以本体的抠搜,他绝对痴傻了。
骂了一会儿本体,陈秋揉揉了太阳穴,试图让有些浑噩的神智清醒一点。
“哎?我要做什么来着……哦对了,以人类集体意识迷惑星球意识本能,我要……我要……得到更多人的认可……”
陈秋呼吸平稳悠长,已然熟睡过去。
良久,陈秋一个激灵,被大门的开门声吵醒。
“哐!”
铁门被重重关闭,沉重的脚步声向卧室急速逼近,与之而来的是粗重的呼吸声。
“吱呀!”
卧室门被猛地推开,王桂一手提着一根光滑笔直的木棍,双眼中血丝明显,粗重的鼻息与颤抖的手无不显示此人已愤怒至极。
“周艾!你居然敢不跟我商量就报名武考,与其死在武考,不如我现在就打死你!”
王桂一棍带着呼啸的风声,打向陈秋的大腿。
“咔嚓!”
一声脆响,木棍结结实实打在陈秋大腿上,王桂被愤怒冲昏的头脑瞬间清醒,顿时懊恼她怎么就下了这么重的手,这下把儿子骨头打断了啊!
“咚。”
断裂的木棍掉落水泥地,发出清脆的响声,让王桂一口气憋在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你……咳咳咳!”
陈秋起身,拍了拍王桂的背顺气。
“妈你别急,我慢慢跟你说,三年前的一天,早晨上学的路上,我遇到了一个快饿死的老乞丐,一时心软,给了他一个包子,本以为这事儿就过去了。”
“咳……那然后呢?”王桂咳得满脸通红,强压咳嗽,嘴中的铁锈味迅速蔓延至胸腔。
陈秋手中拍出一道气血,涌进王桂体内,让王桂身体的不适迅速减缓。
王桂瞪大眼睛:“你、你这是……”
陈秋按照周艾的习惯摊摊手嘚瑟道:“没错我摊牌了,我已练出气血,我是气血境武者!”
“那个老乞丐是个落魄武道高手,因为一饭之恩教了我一段时间,我苦练三年,终于练出气血了!”
王桂眼中挣扎,忽然猛地揪扯陈秋的衣服,嘶吼道:
“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