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丧尸病毒来自你说的女娲补天石？”
    秦苑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匪夷所思的看着床边的秦柏。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驾驶了三个小时直升机，好不容易回到家里，刚洗漱干净，处理好了伤口，实在没力气跳起来打他。
    “这石头一共有五颗。”
    秦柏抓抓自己的头发，本来就是自来卷，现在被他挠成了鸡窝。
    “蓝色的送你了，绿色的我留着，剩下的红色黄色和金色在你生日那天就送到北城的拍卖会去了。
    我跟爸妈忙着给你办生日会就没去拍卖场。从我助理在现场拍的视频上看，拍卖结束交付的时候，有人闯入拍卖会，红色的那颗在抢夺中被人摔碎了。
    那天参加拍卖会的人就是第一批感染者，包括我助理。”
    “可那也不能就说明你的石头就是感染源啊，拍卖行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秦柏犹豫了一下，拿出了他的那枚绿色胸针。
    和项链一样，只剩下一个镂空的银丝底座，上面的宝石已经不见了。
    然后秦柏伸出了另一只手，手里是随手从窗台绿萝上摘下的一片叶子。
    只见那叶子在他手中，肉眼可见的发芽长出藤蔓和更多的叶子。
    秦苑惊得差点跳起来。
    “那个绿宝石是在我手中消失的。”秦柏解释：“然后我就有了这个能力。”
    植物系异能？所以那宝石到底是什么东西？
    秦苑想起自己的蓝宝石被沧泽当做鲛珠吞了，那满地的鱼尸，血红的海水，还有他脸上黑色的纹路，以及自己肩头的伤口。
    答案呼之欲出。
    “那石头你到底是哪里弄来的！”
    秦柏吞吞口水，将秦苑拉坐回沙发上。
    “苑苑，你别生气，你听我慢慢说啊。”
    “我之前说我总是在脑子里听到奇怪的声音，你叫我去看看心理医生的，你记不记得？”
    秦苑点头，她记得，那时候她还怀疑秦柏是幻听了。本来一次两次也没啥，但这货一直吆喝了好几个月，后来甚至见人就跟人说他脑子里有人跟他说话，问他说的啥他也说听不懂。
    她也开始觉得这情况挺严重的，担心有可能是精神分裂，于是找了个学心理学的学长，给他推荐了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
    “我不是幻听，我后来发现我是绑定了一个系统。”
    秦柏激动起来。
    “你可别觉得我真的精神分裂了，是真的有个系统。
    它说它是一个能穿梭位面提供交易的媒介，就是拿我们位面特别的东西，交换别的位面特别的东西，只要有买卖双方同意，交易就能成立。
    我也以为我可能真的疯了，这些都是我幻想出来的。但是没想到我真的接到了订单。
    那个人要交易我们的新鲜果蔬，各种吃食，这也不值钱，我就好奇想看看他们有什么，于是他就给了我这种石头。
    这种石头似珠非珠，似玉非玉，我做了这么久的珠宝生意从未见过，当时我就感受到了商机，于是我用冰箱里的所有食材，换了五颗石头。
    等石头真的到我手里的时候，我就确定这些都是真的，不是我癔症，也不是精神分裂，我应该就是龙傲天，是世界男主才对！”
    秦苑翻了个白眼，这倒霉孩子脑子里的水，从小到大她都没能给他控干净，也是造孽。
    都丧尸围城了，他还在这当男主呢。
    地球上从未出现过的宝石，地球上从未见过的病毒。
    这个蠢货，还龙傲天，龙傲天的剧本那么好拿吗？
    一只兔子换个环境就能泛滥成灾，一棵克株幼苗移植出国能毁灭一个生态圈。自家的生物换个几百公里外的环境尚且能够造成生态入侵，他居然敢从别的位面交易东西？
    这只怕不是龙傲天，这是个灭霸。
    秦苑狠狠踢了他一脚：“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听，无知能害死可不止是你自己！你还交易过别的什么没有？”
    “没有，绝对没有！”秦柏赌咒发誓。
    秦苑怀疑的看着他。
    “就交易了这一次？就丧尸围城了？这玩意儿莫不是冲着毁灭地球来的？
    话说这灭世系统…不是，这交易系统你到底是怎么绑定的？”
    秦柏又抓了抓乱糟糟的卷毛，
    “应该就是那次脑袋被树枝砸了以后绑定的吧。”
    这件事秦苑知道，去年中秋节前，下了场冰雹，秦柏这个倒霉蛋被冰雹砸断的树枝砸中了脑袋，住院缝了好几针。
    那几天又是受伤又是高烧的，连秦苑这个大忙人都请假回去照顾了他几天。俩人还买了月饼在医院就着吊瓶吃，别有滋味的过了个中秋节。
    出院以后没几天，秦柏就说脑袋里面滋滋啦啦的，感觉可能是脑震荡还没好。吓得秦盛川匆匆忙忙放下身边的生意赶紧跑回来带儿子出国检查。
    然后一切数据显示，屁事没有。
    回国没几天，秦柏就神秘兮兮的给秦苑打电话，说感觉脑子里面有个人在跟他说话，有时候翁声翁气，有时候滋滋啦啦的，也听不清它到底说了点啥，他说他怀疑是有什么世外高人要来夺舍他。
    当时秦苑是正在赶实验进度，本来就因为去医院照顾他耽误了，现在听他还来扯淡，真恨不得把他从电话里拖出来捏死。
    于是挂了他的电话转头就给养母姜红玉打了过去，非常严肃的怀疑了一下哥哥的精神状态，然后担忧的表示，幻听很有可能是精神分裂的征兆，还推荐一个国外非常知名的心理医生，并且认真的建议姜女士带他去做个长期的治疗。
    就这样，秦苑成功的过回了专心实验数据的日子，一直到过年前，姜红玉才把身心俱疲的秦柏领回来。
    之后秦苑便没再听秦柏提过这事了。
    果然孩子一安静，十之八九是在作妖，他这是憋了个大招啊！
    秦苑头痛的捏了捏眉心。
    “那交易系统现在还在吗？有没有别的信息？”
    秦柏老实的摇摇头：“没有，就剩下一个交易界面了。”
    “这件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我哪里敢告诉别人啊？这两天我看见电视上呈几何倍数飙升的死亡人数就怕的要死，要是让人知道了我就是罪魁祸首，只怕我死成渣渣都不足以平民愤。”
    秦苑看着拿脑壳往柜子上撞的秦柏，他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祸闯了一箩筐，却从未如此自责过。
    秦苑摸摸他的头，她也是护短的，只要哥哥不是想灭世，她就得想办法帮他。
    “别想这些没用的了，你先帮我想办法联系上爸爸，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