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樊靖深刻地了解其中的差别，所以他可不是觉得“猎杀六只和五只六阶，就差了一只而已”的那些无知的人。
在往届里，之所以记录是五只六阶。
是因为这基本就是五阶的极限。
24小时内，人类最顶级的异能，还需要再加上一点运气，才有可能达到这个数据。
但是百里安这突如其来的十七个……
对樊靖的震惊程度，简直就好比牛顿这边刚被苹果砸到，回到家发现报纸上报道了相对论的发表。
其实不只樊靖，那些名列前茅的考生，大多也是一种已经不知所措的状态。
与其说震惊倒不如说是惘然。
樊靖低下了头，缓呼了一口气，掩饰了一下眼神的情绪。
随后，他偏过头将目光看向了旁边，这位本人身上。
声音依旧有些不平静：“……你是怎么做到的？”
百里安简单总结道：“找到，杀掉，然后再去找。”
“只不过可能是我手段多一点，能让这个过程快一些。”
“……”樊靖沉默着，内心却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单纯地想要打一顿百里安的想法。
但是紧接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压力便涌上了樊靖心头。
这样的战绩……他现在都甚至有些无法预估百里安的实力了，这样的状况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就算他开发的那个招式，真的就能真的战胜这样的百里安了吗？
重新看回半空，光幕上的画面已经变了模样，是百里安击杀六阶魔物后的场景。
巨大的密林上，一片狼藉的战场，乱七杂八地躺着的是泰坦魔猿的尸体，画面渐渐缩近，才出现了一个人影。
腰后系着利刃，一身黑色利落的战斗服，却丝毫没见想象中激战后的狼狈，只是神色平淡地站在那里。
“眼睛的图案……”樊靖瞳孔微缩。
虽然只是很小的细节，但他还是清晰地注意到了。
明显和他印象中的三勾玉不同，是一种特殊的飞镖类似的图案。
“你的异能，那双叫写轮眼的眼睛，还有形态的分别？”樊靖诧异出声道。
拥有形态分别的异能，基本都是些很特殊的异能，拥有者非常非常地罕见，即便是放眼全国，两只手都能数过来。
但是，那种异能往往很强大，而进化的形态会有跨越式的提升。
“这种特殊的异能，出现在了你这种人身上，真是件可怕的事情……”樊靖不禁握了握拳。
“会说话就好好说。”百里安瞥了他一眼，“别说得我好像是什么反人类分子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樊靖突然一笑，眼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看来和你的比试，是不会轻松的了。不过，那时候我必然会拿出全部实力就是了。”
而在樊靖和百里安的不远处，几个同样是樊家子弟的学生，此时也正悄悄看着这边。
其中一人低声道：“樊靖大哥旁边的那位，好像也是叫百里安这个名字的吧。”
“不是也叫这个名字，他就是第一的那位百里安。”
“怪不得樊靖大哥会那么在意他，没想到会平市会还有这样的人物，简直就是怪物……”
“而且我之前打听百里安的时候，从会平市那几个学生听说，樊靖大哥之前就曾败在过他手上，只是我觉得有些荒谬就没告诉你们……”
“这次的情况，我们得好好向家主汇报了，没想到樊靖大哥也强大到那种程度，猎杀了两只六阶魔物。”
“嘿嘿，以a级的异能做到这种程度，可是给我们樊家长大脸了。”
“而且这次家族那些老人们也无话可说了吧，樊靖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回到家族，恢复嫡系原本的权利了。”
“可惜就是出了个怪物，把所有人的光芒都盖了过去。而且樊靖还和他走得比较近，家族那边肯定会借此交好拉拢的。”
“……但是樊靖大哥可不会做这些事情啊，希望那些老人们不要强人所难才好。”
“说实话，那样的人也看不上我们樊家什么。他本就出身清白，必然会成为官方重点培养的对象，根本就没必要加入某个家族束缚自己。”
光幕上的场景播放完毕，重新出现的，是一个完整的前二十位的榜单，所有人的名字和积分都挂在了上面。
沸攘的人群依旧没有平复，交流着这次意义非凡的选拔。
明明结束的只有第一阶段，却有种全部考完了的氛围，迟迟没有离去。
……
翌日，清晨。
选拔的第一阶段结束后，学生们会有五天充足的时间进行调养。
期间会有专门的医疗人员，对受伤的学生们进行专门治疗，保证五天后能恢复全盛状态，以确保第二阶段选拔的顺利进行。
所以这五天，对考生而言，是自由休息的时间。
酒店的房间内。
已经醒了一段时间的百里安，此时正在看着手机，最新的新闻和热点之类的——
结果，全是他自己的名字。
《见证历史，高三异能者选拔两次创造新记录，裁判长评价“后无来者”》
这是官媒发布的报道，总结了这次选拔的第一阶段的信息。
但是，除了总结外的内容，基本就是在描述百里安这个考生的“辉煌战绩”。
这还是相对客观性的报道，至于那些普通媒体和自媒体。
那些标题和热词是一个比一个离谱。
网上的那一群人都快把他吹到天上去了，就差和太阳肩并肩了。
百里安只是在一个评论下回复了一句“也没那么离谱”，之后就被楼主和其他人驳了一百多楼。
还有人说他就是酸了……
所幸是因为百里安的要求，再加上出于选拔还未结束的考虑，官媒并没有透露关于百里安除了名字之外的信息。
而且，百里安还不止一次见到，网上有人把他称为“七万哥”这种情况。
什么奇葩外号？也不知道那个人起的头。
再看了一会儿后，百里安便收起了手机，往房间外走去，想要下楼吃点早餐，之后再到周围的区域的逛一逛。
关上房门，百里安正准备沿着走廊往前走去。
突然眼神一凝，随后转头偏向了另一边，原本“忽视”了的身影上。
“很敏锐的感知，果然是个了不起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