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枭待在办公室静静地思考,他回忆往昔的自己,突然产生一股极强的割裂。
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他吗?又好像不是他。
他在脑海中搜寻自己记忆中的朋友,这才恍然发现,他现在没有朋友,嗤!可笑。
段枭一把拉出键盘,毫无顾忌地搜寻‘段其安’的身份,他已经记下了段其安的警号,但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搜,公安内网上都没有段其安的信息。
难道他去做卧底了?
段枭正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段枭?你在里面吗?”
段枭起身开门的瞬间扫了眼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放在兜里不小心静音了。
门外是祝昭昭,她好奇地问:“你一个人干什么呢?给你打了五遍电话都不接。”
段枭将屏幕一转,“我想看看段其安是怎样的人,没想到竟然查不到,正疑惑着,你过来了。”
祝昭昭面色如常,“那你问我啊。段其安因公殉职的原因与暗网有关,所以他的档案全部封存了。如果你感兴趣,我们可以在下一场模拟时选取他生前的最后一场案件。”
她的神情动作都过于自然,让段枭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他紧皱的眉头慢慢舒展,缓缓点头,“好,兴许能在其中找到不一样的线索,比如这一次模拟,我们就多了许多意外收获。”
当晚,两人回到宁安市基地,将与现实不符的数据重新交给研究员进行更替后,第二日一早重新进入‘四相’。
……
‘四相’模拟世界,2015年5月13日,早8:00,四相:现实时间流速=2:1。
段枭看着站在眼前的木成林,快速眨动两下双眼。
木成林见状一把搂上段枭的肩,他身高没有段枭高,因此只能垫着脚走路,但是他步伐极稳,好像这样走过很多次,“老段,你怎么这种眼神看我们?”
段枭诚实回答:“我觉得你们有些陌生。”尤其是刚见完现实的木副局长,他得适应适应。蓦地,他忽然想到什么,问道:“老木,你知道我多久没回家了吗?”
木成林快速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疑惑道:“也没发烧啊,这才多久的事你就不记得了。你不是上个月刚回去吗?”
段枭绞尽脑汁地回忆,这才回忆起一个关键点,试探着问:“我家在宁安市?”
“哈?”木成林不可置信地盯着他,随后双手抱拳,“我应该为你还记得我这件事而感动。”
段枭蹬了他一脚,“我就是这段时间太累,记忆有些混乱。”他不再深究,直接进办公室打开电脑自己查,这是‘四相’,这里的一切都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这个节点的‘段其安’还没死,所以一定能查到他的信息。
紧随其后的木成林就见段枭在内网上输入‘段其安’三个字,他疑惑地问:“这人谁啊?你家亲戚?也干警察了?”
段枭一拍脑袋,他现在模拟的是‘段其安’的身份,所以应该输入自己的名字。
他快速删掉‘段其安’三个字,又郑重地输入‘段枭’。
很快,屏幕上跳出他的基本资料,两个人的生日竟然一样?
段枭有些讶异这样的巧合,他的生日是到养父母家的日子,但段其安应该是真正的生日。
他又看向段其安父母的基本信息,段父经营着一家装修设计公司,他本人也是有名的设计师。段母是画家,同时也是中央美院的教授。
照片上的两人男帅女美,似是神仙眷侣。
段枭疑惑地摸向屏幕上两人的画像,他与他们的相貌,足有七分相似,甚至可以说,他的脸上每一处五官都能找到与段其安父母的相似点。
难道‘四相’为了合理将他们的外貌调整了?
但是这些也不好问祝昭昭,研究员和她关系好,也不方便问,只能离开‘四相’后亲自去看一眼了。
段枭专注于思考,完全没注意到一旁木成林的眼光活像是见了鬼,等到他终于关闭电脑后,这才发现木成林正站在角落里念念有词。
“你嘀咕什么呢?”段枭站起身,“对了,查一下严微子和林源在哪,我们一会儿亲自去审一下。”
木成林做了一个收功的姿势,“感谢诸位前辈保佑老段恢复正常!”随后他疑惑地问段枭:“审他俩干什么?藏毒案还没完事,怎么又想起密室大逃脱杀人案了?”
段枭没理会他的质疑,又突然想到,“再找到一个叫越悦的女孩,之前住在罗佳明所在的302楼下的202,建江人。”
木成林更迷惑了,“这又是谁?你是怀疑她可能听见楼上打斗的动静?”
“不是,她是大鬼的女儿。”段枭说着开门出去。
木成林紧随其后,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震惊,“你昨晚蹲点查到这么多线索?”
段枭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双目半睁,右手拇指和中指一掐,老神在在地开口:“不是查出来的,这是我算出来的。”
“而且我还知道平津市正有新型毒品在流通,林源的父亲林东,接下来会从事毒品生意,叫其他人过来,我们一起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木成林愣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是……你说真的假的啊?”
……
与此同时,津大校园。
祝昭昭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的符管剪开,随后化身死鱼眼,已经变成假的了,无论是在虚拟还是现实,她都失去了一个亿!
她正痛心疾首之际,匆匆赶来的封罄坐到她对面,气喘吁吁地开口:“学姐,你着急叫我什么事?”
祝昭昭立刻换上优雅的面具,“没什么,就是感谢你那天晚上送我回去,对了!”
祝昭昭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这个送你。”
封罄打开一看,是一对镶满钻的精致袖扣,他立刻涨红了脸,“学姐,这太贵重了……”
祝昭昭推拒他还回来的礼物,“那晚我说了不该说的话,这算是表达我的不安。”
封罄愣了一下,终于放下手,露出不达眼底的笑意,“学姐是指我父母的事吗?没关系的,已经过去了,而且我现在的养父母对我很好。”
祝昭昭试探着问:“那你亲生父亲……?”
“哦,他也死了,他开枪打死了母亲后,自杀了。”封罄声音平淡,像是在说自己毫不相关的一件事。
祝昭昭更加迷惑,‘四相’和现实为何不一样?它是基于什么样的逻辑和证据推测出的与现实不同的事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