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蔓说完这话,再看向顾景舟时眼里的厌恶已经尽数消失了。
顾景舟挑眉,还以为自己说中了江蔓的心事。
他朝江蔓露出一个‘我懂’的笑容,从善如流道:
“只要江蔓同志接受我的道歉,我就当你真的不知道我刚才说的事……江蔓同志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识时务。”
江蔓忍住又想干呕的冲动,回了他一个笑容。
顾景舟有一瞬间的受宠若惊。
这还是江蔓第一次对他笑,在江蔓离开第六飞行大队的时候,他看着和别人说说笑笑的江蔓,那时就曾想,一定要让她也那么对着自己笑!
没想到他最初的念想这么快就实现了!
要是早知道怀柔不管用,他就该早点采取一些强硬手段……
上次厂房的冲动行事,竟然歪打正着戳中了江蔓的弱点,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硬气的女人,内里竟然是个欺软怕硬的。
顾景舟一时得意,一时又有些失望。
不过他对江蔓的兴趣还没有减少,总要上手一次才能确定自己的心意。
“江蔓同志,我可以叫你蔓蔓吗?”顾景舟眉宇间尽是风流之色。
江蔓忍住皱眉的冲动,客气的点了点头。
从说完那句话,她就没有再开过口,因为她生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再次吐出来。
她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不能败在这些细节上……
顾景舟得到首肯,兴奋道:“那蔓蔓你最近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吃饭,正式道歉。”
江蔓摇了摇头,指了指后面的剧组,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
“拍摄进度很紧张,我们后天就不在故宫这里拍了,等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吃饭吧。”
“那你们之后会去哪里?”顾景舟追问。
他完成任务后有一个星期的假期,再加上还要等调令,前后能有十天空闲时间。
正好可以趁此时机拿下这个女人。
江蔓:“长城。”
顾景舟闻言顿时双眼放光,“长城哪一段?”
“应该就离这里不远,剧组在这边住宿,为了方便交通也不可能舍近求远去取景。”
“那太好了!我的新驻地就在长城附近!到时候我去看你行吗?”
江蔓微笑点头。
就怕你不来呢……
两人说话间,剧组已经收拾好了东西要离开了。
雨中这段戏是今天最后一场,就是为了淋完雨直接回家洗漱,省下一次化妆补妆的流程。
江蔓婉拒了顾景舟要送她的请求,指着不远处陆家的车道:
“来接我的车已经到了,就不麻烦顾同志了。”
顾景舟看了看车牌,脸色暗沉了几分,“陆家还挺看重你……蔓蔓,你和陆铮真的没事吗?”
江蔓勉强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朝他摆摆手径直上了车。
顾景舟目送车子离开,回忆着江蔓刚才那抹苦笑,以为自己窥探到了其中的隐秘。
陆铮那么爱面子的人,肯定不敢让别人知道他疑似戴绿帽子的事,甚至为了遮掩,他还得在外人面前装作对江蔓很好的样子。
然后等时机成熟,再以两人性格不合为由和江蔓退婚,这样既不落人口实,也保住了自己的面子。
顾景舟自认已经掌握了江蔓和陆铮关系的真相,对拿下江蔓更添了几分把握。
他的车没有许可证,不能像陆家的车一样开进宫内,等他走出故宫时,江蔓的车早就没影了。
顾景舟心情极好地转着手里的车钥匙,走到了一辆皇冠车旁。
坐进车里,发动引擎,黑色的皇冠闪电般冲到了道路中央。
随着车子消失,在转道口的盲区处,一辆黑色红旗慢悠悠地开出来,赫然便是刚才江蔓所上的那辆车。
司机小李看了看后座的江蔓,“小江,真的没事吗?要不要让人去跟着他?”
江蔓摇摇头,“没事李哥,等回去以后我和陆铮商量一下再决定……咱们先回去吧。”
小李应了一声,开着车从另一条路回了大院儿。
因着江蔓主动说要和陆铮商量,他也就没有多嘴去汇报。
他只是奉命接送江蔓,又不是监视她,若是领导问起来再说也不迟。
江蔓就是知道小李的处事方式,所以才说了那么一句。
事实上她根本就没打算让陆铮知道。
她要顾景舟死这件事,谁都不能说……
回忆了一下顾景舟的车牌号,江蔓准备先摸清他的活动轨迹再开始做相应准备。
……
原本计划在故宫拍半个月,结果因为江蔓的超预期发挥,生生把拍摄进度提前了一半。
三天后,剧组迁至长城取景。
这里江蔓的戏份比较重,需要女扮男装潜入守卫军中寻找证据,台词多,打斗的场面也多。
另外还要拍一些将军的回忆画面,那些画面都是关于战争的大场面,拍摄起来难度不小。
这么算下来,长城这部分的戏没有个把月根本拍不完,就算江蔓超常发挥也不行。
顾景舟这两天没有再来找江蔓,那天晚上的对话,江蔓在他心里好像失去了一种神性,吸引力降低了很多。
远不及和陈安冉那般禁忌接触来的刺激。
他早早就打听过,韩铭这段时间白天都不会在家。
自从买下那块地,他过后几乎天天都在后悔当时的冲动。
最近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突然想了个好办法,纠集了一伙人天天在外放消息,说这块地大有赚头,看样子是想短期内把地高价卖出去。
该说不说,这个办法确实不错,加上很多人都知道他背靠一位老领导,所以每天都有人问价。
他每天都在和别人谈判的路上,恰好方便了顾景舟……
推开四合院的大门,陈安冉正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在院子里浇花。
看到顾景舟进来,陈安冉不好意思的双臂环胸,嗔怪道:
“你来了怎么不敲门?”
顾景舟看着她挤出的沟壑,目光越来越放肆,“敲门还能看到这么美的景色吗?”
陈安冉转过身,“景舟……我说过的,我们不可能了。你……你别这样……”
顾景舟缓步靠近,“别哪样?安冉……韩铭他以后成就有限,撑死了也只能做个有钱的商人,你真的甘心和他走那条路?
你真的不想看别人对你卑躬屈膝?不想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商人可给不了你这样的荣耀……”
顾景舟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环住陈安冉的腰肢。
他自以为轻易拿捏了陈安冉的小心思,孰不知在他抱住她的瞬间,陈安冉眼底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光!
她早就打算踢掉韩铭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接触其他人。
顾景舟好死不死的自己撞上来,她又何必与他客气?
自以为是猎人,可他不知道,高端的猎人往往都是以猎物的形式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