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瑞王妃和瑞王感情甚笃。
她倒是很想看看,瑞王妃知道一切真相后,瑞王还能不能睡得安稳。
......
彼时,舞阳正听着宫里的太监向自己汇报朝堂的事情。
小太监一边觑着舞阳公主的神色,一边细致道,“......就是这样,皇上当场应允了她的请求,御史都在夸萧四夫人。”
“知道了。”舞阳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彩云,请夏公公去喝杯茶!”
“是!”
丫鬟彩云上前去扶着夏公公,一边从袖中掏出备好的荷包塞过去,一边半个身子都往夏公公身上依:“公公,请您尝尝奴婢的手艺。”
“都下去吧。”
屋里所有人都退下后,舞阳立刻就变了脸色,抄起手边的茶盏重重砸在地上。
她将瑞王贪墨抚慰金的事情捅给姜令芷,是想等姜令芷闹起来后,好借着瑞王的手,除了姜令芷这个碍眼的贱妇!!
瑞王是老了不中用了吗,连姜令芷这种乡野村妇都对付不了?
居然任凭她将这事儿告到皇上跟前,还叫她因祸得福,得了这般好名声?
她气得又将桌案上的摆件一并扫落在地。
彩霞送走夏公公后,又赶紧回来安抚舞阳:“公主,你别气恼,这一次实在是事出突然,王爷还没能来得及下手……不过现在萧四夫人彻底得罪了王爷,只怕不用您再说什么,做什么,王爷也容不下她……”
舞阳冷哼一声。
话虽如此,可是她等不及。
再等下去,萧景弋可就要从朔州回来了,有他护佑着,就算是瑞王未必能得手。
就是得趁现在……
舞阳眼珠子转了转,吩咐彩霞:“你去一趟瑞王府,就说我病了,请瑞王叔来看看我。”
瑞王叔虽然行事愚蠢了些,但是真的疼爱她,所以她得再给瑞王那加把火。
“是!”
彩霞赶紧应下。
那边瑞王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后,心里头的愤懑和挫败消散了大半。
他终于松开了瑞王妃,站起来,自己进了净房洗了脸,深吸几口气,总算是恢复了几分冷静。
虽说阴差阳错的被姜家给摆了一道,可是,他到底还是保住了自己。
瑞王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他不过是一时被逼急了才会失态。
没关系,来日方长。
待处理完府里的丧事,随后再有仇报仇,有障碍就扫清障碍,有麻烦就处理麻烦。
瑞王又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出了净房。
他看着满脸担忧的瑞王妃,温声道:“先替荡儿准备后事吧……”
瑞王妃难过悲痛地点点头,刚要说话,外头忽然传来一道匆忙的声音:“王爷,舞阳公主叫人来传话,说她病了,请王爷去一趟公主府。”
“舞阳病了?”瑞王一下子就变了脸色,“本王这便过去。”
瑞王妃一听这话,立刻急了:“王爷!她病了就传太医啊,叫您过去做什么?荡儿的后事还等着您主持呢!”
儿子死了,和侄女儿病了,孰轻孰重,是个人都分得清楚吧?
怎么回回一摊上舞阳这个小贱人,王爷就厚此薄彼?!
瑞王心里记挂着舞阳,就顾不上李荡了。
连带着,也对瑞王妃有些不耐烦了:“你这说的什么话?舞阳到底是个姑娘家,又一个人住在宫外,本王自然要多照应一些!再说了,本王留在府里又能如何?难道荡儿还能活过来不成?丧仪的事你自己处理便是了!”
瑞王妃满脸的难以置信。
瑞王方才还为着荡儿大哭一场,怎么一转眼就能说出这种话来?
还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
舞阳这个小贱人到底给他灌什么迷魂汤了?
尽管瑞王妃再三哭求阻拦,瑞王还是一阵风似的离开瑞王府,飞到了舞阳公主府。
舞阳躺在床塌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
瑞王一见之下心都要碎了。
谁把他的宝贝女儿欺负成这样了?!
舞阳看到瑞王过来,立刻就撇了撇嘴,开始装委屈:“瑞王叔,您总算是来了。”
瑞王急得不行:“好好的,怎么哭成这样?下人说你病了,哪里不舒服?”
舞阳掉下两行清泪:“叫瑞王叔担心了。驸马他纳了房妾室,长得和萧四夫人一模一样,我心里有些不痛快,跟他争执了两句才气病了。”
瑞王听完,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又是姜氏这个贱妇!
那个晦气的贱妇逼死他儿子还不算,居然还欺负到他女儿头上了?
舞阳只管哭道:“怪只怪萧宴的心在她那。”
瑞王听得十分堵心。
当初周贵妃提议把舞阳嫁给萧宴,他其实是不同意的。
若非情势逼人,他是一点也不想把可爱乖巧的舞阳拉进这争权夺利的漩涡中来。
“回头瑞王叔替你教训萧宴。”瑞王真的关切道。
“多谢瑞王叔关怀......”舞阳抽噎了两声,慢吞吞地试探道:“瑞王叔,瞧着您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事?”
瑞王心里一暖。
瞧瞧,到底还得是亲女儿才贴心。
他都已经尽力掩饰那些破事了,却还是被舞阳给瞧了出来!
小棉袄就是小棉袄!
如此想着,他脸上的神色越发温柔了几分:“无事,只是担忧你,乖宝,瑞王叔希望你好。”
舞阳伸手捂住脸:“……可是只要姜氏一天还活着,萧宴就一天不会正眼看我,我怎么会好呢。”
瑞王总算是听懂了舞阳的暗示。
姜氏这个贱妇,是一天也留不得了。
顿了顿,他说道:“这件事,一并交给瑞王叔,你且在府里安心等着,不出三日,一切都会安生的。”
舞阳总算是又放下手掌。
她看着瑞王,甜甜地笑道:“多谢瑞王叔替舞阳解忧,还是您最疼舞阳了。”
真好啊,姜令芷的死期,终于要到了呢。
瑞王的心都要化了,一脸宠溺:“傻孩子,别跟瑞王叔见外。”
他心想着,毕竟,我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