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只能明日再去看看牧为了。”苏落有些垂头丧气,心里乱成一团。
天色越来越沉,西山顶的最后一抹亮光也被老天爷不带丝毫怜悯的收了回去。街上的行人脚步匆忙,各自奔向各家的方向,苏落也加快了脚步,朝念止堂的方向走去。
刚走进一处巷口,耳畔竟开始起风了,苏落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心里慌的够呛,脚下的步子也跟着慌了起来,一个踉跄不稳,摔倒在地。
苏落慢慢起身,还没反应过来,一只冷箭擦着头皮而过,只听“嗖”的一声竟硬生生的钉在了巷子墙上。还不等她惊慌失措的逃跑,铺天盖地的跳下来几个黑衣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是谁?要做什么?”苏落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的壮着胆子问话。可是黑衣人并没理会眼前这个惊惶失措的女子,依旧拿着刀步步逼近着。
苏落由于紧张的因素,全身僵硬的像块石头,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逃跑,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根本迈不动步子。
眼看黑衣人逼到近前,苏落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后背里全是冷汗。
冰冷的刀锋向她劈砍而来,苏落下意识的闭了眼,想象中的刺痛感并没有传来,耳畔倒是响起了一阵阵的闷哼与拳头击打皮肉的声音。
苏落偷偷的将眼睛睁开眯成一条缝状,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不料她刚眯着眼偷看,眼前一幕让她猛地瞪大了眼睛,瞳孔迅速收缩,一口气猛地提在心间,只一霎那,整个人瞬间晕了过去。
……
宋行止带领众将士没日没夜的扑火,或用棍打,或用土埋,甚至还派一队人马前去几里之外的河里取水扑火,可终究是远水解不了近火。
“主子,照这样烧下去可如何是好啊?”
钰棋看着目前的山火火势眉头不展,宋行止听完他的话亦是愁眉深锁。
“看这样子,是该换个法子了。”
宋行止看着火势又有涨起的苗头,顿时心乱如麻,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突如其来的危险。
“主子小心!”
还不等宋行止反应过来,自己已被人推出了几米之外。
“啊!”
宋行止心跳的急促,急忙回头看去,只见原来坐的地方一片烟尘火气。
待烟雾微微消散些,便也能看的更清楚些。
只见原来的那个位置,一段被火烧的黢黑的树桩底下正压着一个人,已经满身黑灰,被灰烬掩埋。
宋行止快步跑了过去,“钰棋快来帮忙!”
钰棋听到宋行止叫自己,人还没回过神来,脚已经迈了出去。
“快把这烧焦的树干子抬起来!”
离得不远的侍卫听到声响,纷纷过来帮衬。
“来加把劲儿!”
被火烧的木桩在几人合力下终于被推开了。
宋行止连忙叫着钰棋将地上趴着的人翻了过来,钰棋也顾不上手掌污脏与否,便在地上躺着的人脸上乱抹一通。虽说那张脸早已被黑灰覆盖,再加上又被钰棋胡乱抹了一通,但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临沭!临沭!醒醒,醒醒!”宋行止不断轻唤着已经陷入昏迷的人,可地上的人早已昏迷了过去,没有一丝生气。
“快叫大夫!”
“是是是,主子莫急,属下马上就去。”钰棋话都没全说完,人就已经冲到几米开外了。
“随军大夫呢?快快跟我走!”
临时军帐外内,随军大夫正给受伤的将士上着药,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已经被钰棋扯出了帐外。
“诶诶诶,这位小哥慢点慢点,待老朽拿了药箱,诶诶……”
这老大夫随军多年,身体素质也比寻常老大夫强一些,腿脚也利索。连忙跑回了帐篷取了药箱,又快步跟了出来。
二人来到事发地点,就见到宋行止正扶着地上的人轻唤着。
老大夫见状连忙制止,“快,快将人放平,切莫扭动了筋骨。”
宋行止一听大夫这么说,连忙将人放平在地。
老大夫快步上前,给临沭看起伤来。
“哎…”一翻诊治之后,老大夫连连摇头叹气。
“大夫这是何意?本王这侍卫的伤可能治嘛?”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怕是不大好治啊,”老大夫又叹一声道,“这老树虽说经过火烧,但也是实实成成的木头桩子啊。这人猛地被砸一下,轻则伤筋动骨,重则性命不保啊。”
“什么…”
宋行止难以置信的看着老大夫,眸子里尽是悲痛。
钰棋听完老大夫的话,连忙开口:“大夫,你可要救救临沭啊,你一定要全力救助他!”
钰棋与临沭都是御王爷的侍卫,多年的共同侍奉,二人早已亲如兄弟,如今兄弟出了事,他如何能不痛心。
“小哥放心,老夫定当竭尽全力。”
沉默片刻的宋行止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吩咐道:“钰棋,去将王妃给准备的小药箱取过来。”
钰棋一听这话眼前一亮,连忙行礼接话,“是,属下马上就去。”
……
苏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木制的床顶,精致的雕工一看便价值不菲。她不禁开始有了疑惑,自己这是在哪里。可偌大的房间,除了她自己竟一个人都没有。
她头还有些沉,但还是强撑着坐了起来,只为了看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雕刻精致的铁梨圆桌,周围摆放着几个精致的木凳,同样是雕刻精巧很衬屋内的整体风格。
放眼去,与里屋床正对着的是一张紫檀平角书案,书案上摆着几样文房四宝和笔筒雕件,案后简单的放了一把木椅。后面的墙上挂着百宝嵌挂屏以做装饰。旁侧还设有几个木制的书柜,上面的书卷整整齐齐的陈列在内,显示出屋子主人的细致和有条不紊。
还不等苏落观摩的更加清楚,屋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姑娘醒了?”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