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有必要这么热辣滚烫地问候我?”
裴京墨眼睛火烧火燎的,“你千万别帮我找水冲眼睛,我眼瞎了刚好从今天起赖你一辈子。”
来不及多想,许南音扶着他最快速回了家,推他进浴室,开了淋浴。
裴京墨身上的白衬衣很快湿透粘在身上,他狠狠一扯,扣子崩开,一把将衬衣拽下扔到地上。
修长有力的胳膊单手撑墙,他仰头,水流淌过他性感耸动的喉结,肌肉精壮漂亮的胸膛,劲瘦却块垒分明的小腹,最后没入暗棕色鳄鱼皮带禁锢下的黑西裤……
男人味十足,浴室里荷尔蒙气息爆棚。
毕竟经历过,许南音站在浴室门口,耳根发烫,迅速退开。
十来分钟,水声才停。
“宝宝,我看不见,过来扶我。”
考虑到万一他在她浴室里摔成傻子,更要赖上她了,许南音去把他扶到了客厅,冷声:“别乱叫,谁是你宝宝?”
“你啊。”
裴京墨坐椅子上,竭尽全力把眼睛撑开条缝环视一圈,欣慰点头,“还不错,没别的野男人的痕迹。”
下一秒,许南音转头就去卧室拿了套男士西装出来,扔给他:“赶紧换了走。”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臭了起来,“这谁的衣服?”
“p友的。”
许南音话音刚落,就见他扔了西服,一把将她扯到腿上,他嘴角噙着冷笑慢悠悠道:“你再说一遍呢?”
“这是我约的男人的衣服……”
双脚骤然腾空,她被他猛地抱起,摁倒在了靠墙的圆桌上。
“许南音,你是要气疯我?”
他看起来是被气狠了,刚才勉强虚开条缝的眼睛,都被怒气撑开了,红红的像是哭肿了。
可这算什么呢?
得知他背着她和沈薇订婚的时候,她扎心的程度比这深多了。
“说话!”
裴京墨一巴掌扇在她大腿上,发出清脆声响,她皮肤又白又嫩,顿时浮现红印。他皱了眉,又用手轻轻替她揉着,像是在心疼自责。
“这四年,我他妈一共梦见你和别的野男人结了十八次婚,每次半夜吓醒,气得不行……”
还是这么会表演深情。
许南音不会忘记,四年前他当着她面好似疼她入骨,私下对着好兄弟却否认他们的关系,说“她只是我请的家政钟点工”。
“那你还是格局小了,毕竟我这几年睡的男人远超十八个。”
太阳穴疼得抽抽,裴京墨浑身僵硬,感觉自己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完全压不住火。
手机震动铃就在这时响起,黄柳来电。
裴京墨沉沉吐出口气,接通:“帮我带套西服到金马小区,路上再买瓶眼药水……”
趁他接电话,许南音双手撑着桌面想坐起身,可她上半身刚支棱一半,就被他握住肩一把摁回去,她冷冷瞪他一眼,再次撑起身,又再次被他摁回去……
这样重复好几次,彼此沉默地较着劲。
最后一次她刚撑起来一点,他猛地倾身而下,沉重的身躯压制她,咬住了她唇。
他甚至还在听电话,许南音都能听见电话里黄柳在问:“裴总,sk的项目还要投钱吗?”
他稍微松开她,英挺的鼻梁抵着她鼻尖,“不仅要投,还要加大力度,我看上的项目必须拿到手。”漫不经心中泄出杀伐果断的锋芒。
心跳乱的像急躁的鼓点,许南音看着他“砰”一声将手机砸到桌上。
裴京墨直起身,微眯了眸,混不吝地扯唇:“你要自己脱还是我扒光你?”
攥紧了衣领,许南音正想出其不意给他一脚……
静寂的空气中,一道小心翼翼略显惶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咳咳,裴总,你怎么问我这个…觉不觉得…咱俩…有点暧。昧了?”
裴京墨拿起桌上的手机扫了眼,刚才吻的太沉浸,没摁到挂断,摁的是免提。
“你觉得呢?”慵懒上扬的尾音透着一丝森冷。
对面黄柳圆滚滚的身影吓得一抖,同时心口一松,还以为boss忽然变得重口味想要把他给潜了呢!看来不是在问他!
黄特助逃命似的挂了电话。
从黄柳问出那句话开始,许南音就猝不及防被戳中笑点,再一想起那天他用脸接可乐眼镜片滋滋冒气泡的画面,好笑加倍。
糟糕。
眼下实在是不该笑,但她越来越绷不住了。
她装作懊恼,闭上眼,抬起左胳膊用手背遮住抽动的嘴角,右手不动声色在自己腰间拧了一把。
呼……总算憋回去一点。
“想笑就笑。”裴京墨忽然说,“别憋出内伤。”
“噗!哈哈哈……”
许南音彻底破功,一边觉得不能笑,一边笑到纤白指尖微微蜷起轻轻捶桌。
她没注意到,裴京墨忍着眼眶的灼疼,一眨不眨看着她大笑的模样,薄唇掀起温柔宠溺的弧度。
“许南音,我希望你每天都能这么笑,这么开心。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一直是这么希望的。”
笑声戛然而止。
许南音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泪,翻身从桌上下来,捡起了地上的西服,“你不换算了,刚好我下次留给别人。”
“你不用这么气我,老子一丁点都不生气,半点都不。”
“哦~”
瞥了眼他起伏的胸口,许南音点点头,将西服叠好抱回卧室。
男人小尾巴似的跟上去,见她将西服单独放进一个边缘抽屉,而不是和自己的衣服挂在一起,紧皱的眉心舒展开来。
“你还不走?”许南音又撵他。
裴京墨长身玉立,忽然姿态散漫斜倚向墙,“我还没吃早饭,饿了,走不动。”
“那我现在就打给你未婚妻,让她帮你带点吃的过来?”
“宝宝,你人真好。”裴京墨把手机塞她手里,好整以暇望着她,“打吧,我爱吃御园的蟹黄汤包,让你未婚妻帮我打包一份。”
许南音:……
“沈薇要是知道你这么纠缠我,不会找你闹吗?你不怕失去她?”
“不怕。”裴京墨扬眉,轻嗤:“我失去沈薇和鱼失去自行车有区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