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密林里面出来几个扛着重型机枪的男人。
这些男人眼神锐利,个个赤裸的上半身,下身只穿着花色大裤衩,每个人身材都健壮结实,黝黑皮肤下的肌肉蓬勃有力,身上大大小小的瘢痕纵横交错,有几个脸上还有几道恐怖狰狞的刀疤,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在刀口舔血下过日子。
他们看到傅怀瑾那标志性的银发,狠狠地啐了一声,将口中的香烟往地上一吐,抬脚将那未燃尽的烟头重重碾灭。
“傅总……”男人嗓音粗犷,声如洪钟,一张嘴震得周边树叶都抖漏落下两片。
傅怀瑾眉头不满轻皱,抬头捂住苏瑜兮的耳朵,生怕吓着她。
男人邪肆地挑了挑眉,张嘴哈哈大笑:“没想到傅总现在这么怜香惜玉。”
平时可没见他带过小妞过来。
傅怀瑾眸色凌厉瞪过去,警告他适可而止。
那男人立即住了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行,抱歉,我的错,我们这些大老粗说话习惯这么大声了。”
“走吧,龙叔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等他往里走,傅怀瑾才松开苏瑜兮的耳朵,动作眼神全是满满的维护:“没事,跟着我。”
他牵起她的手,带着她一步一步往里面进去。
行走间,傅怀瑾突然顿住脚步,周身神经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
听力在这一刻变得异常灵敏,耳边除了能听清周围的虫鸣鸟叫,还捕捉到了树叶簌簌掉落、青草在枯腐树叶下破土而出。
他诧异地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一个方向,瞳孔骤然紧缩,眼睛前的东西好像被加上了发条,快速穿透林间的斑驳光影,最后定格在五公里外的小村寨上。
他能清晰地看到村寨里面忙碌的身影,有小孩在削树枝,有大人在磨刀,在打架,还有女人在喝水说悄悄话,明明那么远,又那么近。
苏瑜兮走着走着发觉身后的男人停了下来,她疑惑地回头喊了他一声:“走啊,杵在那里干什么。”
傅怀瑾倏然收回飘远的思绪,沉眸凝视着她,在她不解目光,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没事,走吧。”
他紧紧地拉着人继续往里走,阳光透过树梢的缝隙,变成点点细碎的光斑在两人身上跳跃。
苏瑜觉得他好生奇怪,几次侧头看着那俊美的侧颜,明明是同样的脸,为什么这次心间会萌生出一股陌生的暖流。
虽不知道这种感觉该怎么定义,但她觉得很舒心就对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终于走到一个小寨子上。
傅怀瑾一眼晃过,将这里所有人的一切尽数纳进脑海里。
这些东西的位置人物,一如刚在五公里之外所看到的一模一样,那就表明自己刚才的异常,不是幻觉。
寨子有不少人,在看到他们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下手上的动作,纷纷站起身警惕地盯着他们。
“都忙你们的,别多事。”粗犷在男人一声吼,所有人顿时鸟作兽散,忙活自己的事。
屋里头的人听到外面动静,急急打开门出来。
“龙哥,人我给带来了。”粗狂男吼了一声后,便带着自己的兄弟去做其他事了。
这男人满脸横肉、头顶光秃,嘴角斜叼着一支细长的雪茄,急切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地瞟了苏瑜兮一眼。
傅怀瑾往前走前一步,将人挡在自己的身后,声音凛冷,气势迫人:“东西...”
秃头男瞅见今天的客人生气了,明白这妞不是送给自己的,失落地收回眼神:“有的。”
随后两人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与交流,秃头男的语气有点卑微讨好,然后将就他们带进去里屋,而他们的保镖全都守在外面。
苏瑜兮完全看不懂、听不懂,她不想跟着,但傅怀瑾硬拉着她,不愿落下她一人。
秃头男进去后,便从抽屉里就拿出钥匙,插进墙上的一个木箱里,嘎吱嘎吱转动两下,又按下密码,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铁盒子,递过去给傅怀瑾。
“你要的东西在这里,这是废了我几百个兄弟才搞到的东西,你答应我的东西别忘记。”
傅怀瑾面无表情地看了十几秒那盒子,才伸手接过,不料秃头男人却暗中用力,暗暗较劲,不愿放手,或许是在等对方的一句确切承诺。
傅怀瑾并没有给他面子,手腕微微用力,震得对方手腕麻了一下,顺利地把盒子拿到手上。
在中年男子略带错愕的目光中,缓缓将盒子打开,露出里面一块巴掌大的世界地图,还有一张空白的a4纸。
傅怀瑾两根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那张地图,仅是看了一眼便直接盖好,满意地点了点头。
“三天之内如果情况属实,我会将器械送过来。”
苏瑜兮疑惑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不知道他们在到底打什么哑谜,不是叽里呱啦地说,就是把事情说一半猜一半。
“好,那就静待傅总的佳音。”
随即两人又开始用一种叽里呱啦的语言开始交谈,苏瑜兮像个透明人一样站在他身边,极为无趣。
她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傅怀瑾衣服,本来是想说:你们有事谈你们谈你们的,我可不可以先离开,这样站在这里显得她特白痴。
傅怀瑾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抚,转头便对秃头男道:“事情到此为止,有事跟杨秘书联系。”
秃头男嘴角咧出一抹难以抑制的弧度,好像中了大奖一般:“好的,好的,只要傅总足够大方,我们做事必然会更加的卖力。”
傅怀瑾没再跟他东拉西扯,带着苏瑜兮往外走:“好了,我们回去。”
苏瑜兮心中欢呼雀跃,终于可以离开这单调乏味的地方,步子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急切。
正当她刚打开门要出去时,一具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她差点就撞了上去。
进来的人比傅怀瑾矮了十厘米,看他的时候得微微仰头。
这视觉让他很不爽,特别是那张脸,让他更加的不爽,两条浓眉紧紧挤在一起,斥责的语气十分冲:“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