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利大厦十层以上的几十名保安接二连三地倒在地上,倒下的毫无征兆,甚至看不出一点外伤。
被钟夜敲诈过的黄头发卷毛咬着手电,提着一个帆布包,背着一个半米见方的铁壳子,从十五层的窗户翻入,嘴上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穿过走廊,走进危庸办公室。
卷毛将帆布包里的东西往地上一倒,撬棍、铁锤、凿子...丁零当啷掉出一大堆。
而后就开始又砸又撬,费了好大劲儿才弄开一块地板。
“娘的,没钱就得受罪,抢劫的真他妈缺了大德了!”卷毛骂骂咧咧地抹了把汗,拿起锤子、凿子,又是一通凿。
要是他的装备还在,取这东西就是分分钟的事情,现在可好,自动改手动了。
没一会儿,一个朱红色的保险箱露了出来。
“宝贝儿,我来了!”卷毛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盒子放在保险箱上,盒子自带的屏幕亮起荧光,屏幕中央勾勒出一个小正方体的画面,各种参数很快被分析出来。
原本有些亢奋的卷毛看到数据后一阵火大“五立方厘米!?才一百多克!?他妈的!你个老狐狸!”
“算了,蚊子再小也是肉,大头应该还在实验室。”
说着卷毛从背着的铁壳子里拿出装液氮的瓶子,打开之后,立刻倒入保险箱与水泥地板之间细小的缝隙内。
几分钟后,“预备!呼呼...一二三,换!”卷毛迅速将保险箱拉出,将铁壳子放入,又将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进铁壳子内。
只要放入的东西比保险箱重,这种简易的防盗装置就不会触发。
从危庸办公室出来,卷毛四下打量了几眼,而后迅速跑向不远处的窗口。
“要不是钱被抢,我才是拿大头的人,抢劫的都该死!”卷毛边骂边探出身子抓住窗外绳子上的滑轮。
卷毛安全屋里的大部分装备就是用来破解实验室的防御设施的,却全被钟夜砸个稀烂。
当时卷毛心里想得是坏就坏了,多花点钱,两小时内主要材料基本都能搞齐,再花一个多小时,自己就能重弄一套出来。
而后一掏兜,这才想起他的钱也被抢了,当时给卷毛急得一闭眼,差点背过气去。
布局了这么久才营造出的局面,要是今晚不行动,贴在楼外的声波发射器有很大概率被发现。
到时候不止这一百多克拿不到,前期的投资也要付诸东流。
没办法,卷毛只能先取走这些,顺便通知组织里的野蛮人去实验室试试,尽管那些人成功的希望很渺茫,但万一呢?
“骂我两句了,你得给上次双倍的价钱。”悠悠的声音从黑暗的走廊深处传出。
“卧槽!”抓滑轮的手一抖,卷毛好悬没摔下楼。
卷毛僵着身子,仔细朝楼内看了半天,一个人也没有,仿佛刚才那句话只是幻听。
“对不起...”卷毛想要直接滑下去,但又怕滑到半截被人割断绳子,所以果断低头认怂。
“钱我上次全给你了,我现在没钱了...”
漆黑的走廊在手电的照射下显得更加幽暗,卷毛略微有些心悸“这样吧,这次的钱先欠着,可以么?”
等了一会儿,不见回应,卷毛无奈地翻了翻衣兜,抓出一把皱巴巴的零钱“二十三块五。”
卷毛苦着脸“我留五块钱明早买几个小笼包吃,行不?”
“你要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卷毛将十八块五放窗台上。
“那我走了啊。”卷毛作势就要滑走,下一秒却硬生生用脚勾住窗户。
警惕地向楼内看了一眼,卷毛双脚猛然一收,迅速滑下“走了!拜拜!”
滑行到一半时,卷毛在大腿裤缝处重重按了一下,朗声笑道“一号装备!请笑纳!”
卷毛话音刚落,早已站在楼下的钟夜清晰地“看”到十五楼昏过去的那些保安眨眼间变成了灰色...死了!?
刚才卷毛从楼上滑下的同时,钟夜也跟着跳出了楼外。
卷毛进入楼内的全过程钟夜都“看”到了,包括那些保安瞬间晕倒的一幕。
虽然不知道这卷毛用的什么方法,但钟夜始终提防着他这一招。
落地之后,卷毛飞快钻进路边停着的一辆汽车“哈哈哈...让你狂,抢了我的钱,还想拧断我的脖子?这下把自己狂死了吧,开车,我们撤!”
车子发动,疾速驶离现场。
钟夜阴着脸窜上楼,揣起卷毛留下的十几块钱后,朝汽车行驶的方向追去。
“我们这次能挣多少?”给卷毛开车的司机问道。
“一克三百多,这里有一百多克,差不多三个亿出头。”卷毛抱着保险箱不停地摩挲。
“才一百克?用这么大的箱子装?把东西拿出来,放哪不是放,抱这么大玩意儿来回跑,你累不累?”
“你懂个屁,这金属对温度要求极高,这是石利集团专门为保存金属造的恒温箱子,技术圈的事你不懂,开好你的车得了。”
“我要是懂就跟那群人组队了,这不全靠你呢么,我的半成就是一千五百万,嘿!这钱挣得,比跟他们混可轻松多了。”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驶离市区,进入一间废弃的厂房。
“等我十分钟,得把这箱子换成小一号的。”卷毛下车向厂房深处走去。
“这地方还真不好找,真亏你能...谁!?”司机猛然回头,接着瞳孔就是一缩。
借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到有一个人站在大门口,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
他们的车离厂房入口较远,即便开着远光灯也看不清这人的样貌。
卷毛心里咯噔一下,不用想也知道这人还是那个抢劫犯,竟然没死?他是怎么在那种高强度次声波覆盖下活下来的?
“你去!我挡住他!”司机从车座下抽出一把开山刀,急速向钟夜冲去。
这儿虽然已经是郊外,但用枪的话很可能会暴露。
卷毛正盘算着怎么脱身,根本没注意听司机说话,等卷毛反应过来,司机已经快冲到钟夜跟前了。
“回来!别过去!”卷毛着急地喊道,可还是迟了。
“让你装神弄鬼!”司机铆足了劲儿照着钟夜一刀劈下。
钟夜抬起一脚,后发先至地踹在司机肚子上。
在卷毛刚才的诡异攻击下,十五楼的保安全死了,其中有个新晋的保安才刚刚成年。
爱拍马屁的老孙也死了,只差一年退休,都没挺过去。
这一路上,钟夜心里一直憋着一股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