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语柔悲恸的擦去脸上的泪水,“说到底,我没有傅太太这般好的心态,把我家砸的彻底后,还能去和别的男人悠然自得的见面吃饭。”
“陈语柔,你他妈这张破嘴我迟早给你撕烂!”
苏茉莉气的大吼,“我们吃个饭碍着你什么东西了?!我们行的端做得正,不像你,杀了你爷爷还要在这儿充当委屈的货色!
现在还把你爷爷的遗照给撕碎,你就不怕晚上做梦,你爷爷站在你床头找你这丧尽天良的东西偿命吗?!”
苏茉莉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用力甩开了保镖的手,拿出手机翻找出照片,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你他妈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清楚,看看你爷爷死不瞑目的模样,这就是你为什么转天就去火葬的原因!”
苏茉莉的行为,让姜梨倏然睁大了双眼。
她没想过在这个节骨眼上亮出这副底牌,陈语柔找上傅司庭告状,多半就是为了诈出她们手中是否有证据一事。
不管有没有,她都会做好完全的应对方法。
现在坐实了,也方便她彻底施展拳脚,大动干戈了!
姜梨的想法浮现,果不其然,陈语柔眼眶中的泪水便掉落的更加凶猛。
她抬起手,遮掩着唇,眼中的痛苦比方才的更盛。
“告知外界的,是我爷爷突发脑溢血去世,可实际的原因,是我爷爷摔下楼磕破了脑袋才死的……
爷爷生平最爱体面,这等不光彩的事情,我要如何公之于众?!
我之所以早点火化,是阴阳先生告知我,爷爷这是猝死,不能操办丧事,否则对陈家不利。
可我万万没想到,你们居然拿这件事来当说辞,甚至还拍下了我爷爷的遗体!!
我就算再没有良心,我也干不出这种违背人伦道德的事情!”
陈语柔的这番解释,让苏茉莉瞬间怔在了原地。
姜梨所有的阵脚都被打乱,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反驳陈语柔的话。
饶是她接收到苏茉莉茫然无措的视线,也心累的不知该如何安抚了。
陈语柔哭的不能自己,抬手遮掩住自己红肿的眼眶,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当真是谁见了,都会跟着心疼。
客厅里,气氛压抑的令人心头发怵,再加上傅司庭冷戾的视线,任谁都不敢多喘一口大气。
忽然,细小的断裂声从傅司庭指尖处传来。
烟被掐断成两节,夹带着露出的烟丝被傅司庭无情的丢在地面上。
他眼眸中闪烁着诡异逼摄的冷光,薄唇微动,再次质问:“所以,你们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解释重要吗?”姜梨失望的看着傅司庭,唇边扬起丝丝自嘲,“向来不都由你一句话来决定结果的吗?”
姜梨说完,视线轻飘飘的落在陈语柔颤抖不止的身体上。
“不得不说,我对陈小姐的胆量与人性,是刮目相看的,毕竟总能无下限的给我刷新人的真实面貌究竟是有多丑陋无比。”
陈语柔没有回应姜梨,她明白说多错多,只有不停地哭,才是能证明自己没有撒谎的最好办法。
“既然如此,你们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傅司庭幽冷的盯着姜梨回应。
好似苏茉莉做了什么,怎么欺负的陈语柔,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要的,就只有姜梨的回答和做法。
姜梨有些疲惫的动了动腿,往苏茉莉身边靠近了一步。
她目光平静的和傅司庭对峙,态度坚决,“没有做过的事情,我和茉莉不会道歉,如果这会激怒于你,那你想做什么,就冲着我来做。”
傅司庭站起身,一步步的迈向姜梨,每一步声响,都带足了十足的威慑力,震碎着所有人的理智。
他立于姜梨面前,眼底的寒凉,几乎贯彻着姜梨全身。
“你想好了。”
姜梨依旧平静的对视着傅司庭的视线,“是,我不介意你把陈语柔身上的委屈全数在我身上讨回。”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傅司庭抬手倏地捏紧了姜梨的脸颊。
力气之大,几乎要将姜梨的下颚捏个粉碎。
苏茉莉见状,连忙就要去推开傅司庭,但抬起的手还未碰到傅司庭,就被一旁的保镖给拽住,拉开了距离。
苏茉莉气的发狂,“傅司庭,你就这么分辨不清是非吗?!陈语柔是什么样的人,这样摆在你面前你还看不清楚吗?!
是陈语柔怕被我揭发她的恶行,要挟我朋友的性命,逼着我到她家来的,梨梨是为了我提前回来的,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她?!”
“闭嘴!”
傅司庭倏地将视线射向苏茉莉,黑眸中的杀气,几乎要将苏茉莉当场毙命。
“你若是管不住你的嘴,我不介意拔了你的舌头!”
苏茉莉不惧半分,双目赤红,她如同疯了一样的推动着身边的保镖,声嘶力竭吼叫。
“要杀要剐随你便!!但是傅司庭,我问你一句!你确定要为了一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对怀了你骨肉的姜梨再次扬手打骂吗?!”
此话一出,傅司庭满是阴鸷的眼眸中,忽然纵闪过错愕的神色。
连带着他用力到泛白的手指,也跟着松弛了不少。
他回过头,看向眼前黯淡一片的姜梨,心里的某根弦,狠狠地被拨动。
不仅是傅司庭,坐在他身后的陈语柔也蓦地从双手中抬起头震惊的看向姜梨。
她难以置信的转动眼睛,看向姜梨平坦的小腹。
不过几秒的功夫,那双眼睛里,便淬上能使人立马毙命的毒意。
傅司庭逐渐的松开姜梨的脸颊,眉眼中透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似冷似热的交织,肉眼可见的在逐渐的吞噬着他所有的理智与冷静。
“她说的是真的?”
姜梨双眸如同一滩死水的望着他,动了动被捏的疼痛无比的下巴,语气疏离到揉进不了任何情绪。
“不重要了。”
她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傅司庭的俊眉倏地蹙起。
一股强烈的空落感,毫无征兆的挤进他的胸口里,肆意的游窜在心脏的各个角落。
这种感觉,好似强行将他拉回到三年前。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他怀中逐渐流失生命体征,任凭他怎么努力却再也无法抓住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