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不少人好奇凑上前。
只见那几个麻袋瞧着旧兮兮的模样,被官差拖到赵大人面前。
顾舒然疑惑,她看向管仓库的黄宁也问道:“这是什么?我们仓库里什么时候有这个?”
不等黄宁回答,那几个挑事的人,率先说道:“大人,这里面一定是一些来源不干不净的布料。”
“这布料不就是从绸缎庄进货,本妃倒是好奇,怎么样的来源算是不不干不净?你既然这般清楚,不妨给本妃解释解释。”
听顾安然这么问,那人又忙说:“小人也只是猜测,小人听说有些不法的商家会去乱葬岗,扒死人的衣服,然后洗洗再改一下卖给别人。”
顾舒然压不住怒火,愤愤道:“你少胡说,我们霓裳阁才不可能做这种阴损之事。”
她双手叉腰,再次问黄宁,“那几麻袋是些什么东西?”
谁知黄宁走到跟前,身子颤颤巍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副事情败露害怕的模样。
顾舒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整懵,一时未反应过来,“好端端问你话你跪下去做什么。”
阿古月凉飕飕来一句,“还能做什么,肯定是眼看着事情败露了,害怕了呗!”
顾舒然忍不住瞪了阿古月一眼,“你胡说什么,什么事情败露。”她又看向黄宁,“黄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都怪小人,是小人该死,小人应该早早听您的,将这批布料处理好的.......”
“呵呵,这是不打自招了吧!”阿古月有些幸灾乐祸。
“大人,你看,草民没有胡说吧,这霓裳阁就是在做黑心生意。”
赵大人脸色也凝重几分,望向顾安然。
顾安然凉凉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黄宁,眼底是能凝结成冰的寒意。
她就说,凭凌菡的本事,想栽赃的话,霓裳阁里没有内奸是很难办到的,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跳出来了。
“黄宁你不如把话说清楚些,你早该听舒然将这些布料处理好是什么意思?这麻袋里装的也是布料,这些布料有何不妥?”
黄宁刚想开口说话,顾安然又加重语气道:“本妃劝你想清楚再说,若是有半句虚言,这上京以后不会再有你的容身之地,甚至还要遭受牢狱之灾!”
阿古月不忘阴阳怪气,“永安王妃真是好本事,都会明着威胁别人了,姑娘你别怕,只管大胆老实说,这上京要是容不下你,你就跟我回玄月去!”
许是阿古月的话给黄宁莫大的勇气,她深吸一口气道:“回王妃,这些麻袋里确实都是布料,不过......这些都是舒然小姐,让人从乱葬岗的尸首上扒来的衣服,她说普通百姓也分不出料子的好坏,这些衣服只要清洗清洗,再改改就能卖出好价钱,一本无利的好买卖。”
顾舒然急的大怒,“你胡说些什么,黄宁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忘了当初你无家可归,是霓裳阁收留了你吗?你怎么能诬陷于我,诬陷霓裳阁!”
“我没有诬陷,若不是你授意的,我怎么会让仓库放着这些东西!”黄宁立即朝着赵大人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请大人明察!”
“天啊!霓裳阁竟然真的扒死人的衣服再卖给百姓,这良心是被狗吃了吗?”阿古月作势出声,她看向顾安然不怀好意,“王妃,听说这顾舒然是你的堂妹,她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你知道吗?还是你.......”
顾舒然瞳孔放大,眼尾泛红,一会看看黄宁,一会看看阿古月,又瞧瞧顾安然,辩解道:“二姐姐,我没有,我不知道此事,黄宁她在胡说。”
顾安然并未理会她,反而问黄宁,“黄宁,本妃再问你,此事只有你一人知晓吗?可是霓裳阁的掌柜是云儿,这仓库里入了什么东西,不是都要经过她的批准吗?”
“云掌柜自然是知晓的,否则我们在仓库放这些东西,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哦,是吗?”顾安然轻笑一声,又将云儿叫到跟前,又问了一遍,“黄宁说麻袋里装的都是死人身上扒下的衣服,这些你都知晓?”
云儿立即跪在地上,“王妃明鉴,这些麻袋确实一直都是在仓库,但里面绝对不是死人身上扒下的衣服,黄宁在说谎,霓裳阁绝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黄宁立即与其争辩,“云儿,人在做天在看,我几次不想做,想去跟舒然小姐说,可都是你劝着我,跟我说此事只要不叫别人知晓就好,难不成你以前是王妃身边伺候的丫鬟,觉得王妃会包庇你不成!”
说完此话,黄宁又心虚的看了一眼顾安然,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王妃,小人嘴快,不是要冒犯您的意思。”
阿古月阴阳怪气出声:“原来这掌柜以前是王妃身边的丫鬟,那这霓裳阁的一举一动王妃不可能是不知晓的吧......啧啧啧,今日本公主真是长见识了!”
南宫澜虽然未说话,但眼底有了几分鄙夷。
顾安然非但没恼,反而笑着看向阿古月,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公主今日也是让本妃长见识,豆腐都有脑,你怎么会没有?这几个麻袋都还未来得及打开,你们又如何断定黄宁说的是真的,所谓人证物证俱全才可定论。”
玄月的使臣脸色顿时不好看,阿古月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顾安然在骂她没脑。
她想反击,却被身后的使臣拦住,一个劲在她耳边念叨:“公主息怒,这是在大晟。”
顾安然不欲再理会,而是又问云儿,“你是掌柜,所有东西的流程记录都要经过你的手,你刚说这麻袋往日都是在仓库的,那你来说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云儿不慌不忙道:“王妃,小人自然清楚的,仓库里一直有这些东西,不过里面都是些平日里衣服做剩的碎布料,并无其他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