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学画画的？小小年纪学什么不好？学什么画画？”
    “顾砚书，我告诉你！你最好给我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自己这么没出息还想带着儿子也跟你一样这么窝囊吗？”
    唐方雅像疯了一般将房间里所有的画具横扫一通，桌子最边上的油画刀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朝十岁的顾期年快速飞去。
    惊吓之余的顾期年下意识抬起右手挡住自己的脸。
    “啪嗒——”
    随着油画刀掉落的声音还有顾期年沿着虎口往下滴落的鲜红血珠。
    ..........
    “你来学校干嘛？有事直接回家找你爸去。”
    唐方雅双眉紧皱拉着顾期年走到角落的位置，到处环视了一周确定不会有人注意这边，才继续开口。
    “行了，你赶紧回去，以后不要随便来学校找我，听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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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性恋？现在的小孩就是生活过得太好，所以才会有太多空闲时间染上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
    无意间过来找唐方雅的顾期年听到唐方雅的声音停下脚步，从窗户外看向办公室内唐方雅和同办公室的老师聊天。
    “不过王老师，你也别太着急，好好跟孩子沟通总归是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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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什么校？学校不是说自愿住校吗？你这么大的人了，早上去晚上回少睡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朋友？交什么朋友？初中时期的朋友基本都不牢固。”
    “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花点时间看书学习。”
    唐方雅低着头正在备课，眼神都没给顾期年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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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影学院？顾期年我辛辛苦苦供你读书难不成就是让你去当小丑去娱乐别人的？”
    唐方雅一把抢过顾期年桌上的志愿表直接撕碎。
    “给我换掉！学点其他的什么都行。明天重新找你老师拿一张志愿表。”
    ........
    看着唐方雅下班回家，顾期年连忙从卧室跑到唐方雅面前。
    双眼微亮，“妈，这是我今天去商场买的，是我买的第一套正装，到时候我就穿这个参加您的婚礼您觉得怎么样？”
    唐方雅径直往卧室走去，“小星说了，他跟他同学们说我是头婚，那孩子都是为了我的名声，所以到时候我结婚你就不要出现了。”
    “正好那天你赵叔公司需要一个人看公司，你就去赵叔公司待个半天。”唐方雅总算看了顾期年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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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之前做群演，镜头扫不到几下我就没说你什么，但是现在镜头这么多，你是嫌不够丢人吗？”
    唐方雅站在包厢门口，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顾期年。
    “我是没给钱给你花吗？让你要去做戏子？赶紧给我退出娱乐圈。”
    “而且你赵叔和小星都说娱乐圈太乱了，你别好的不学学坏的，换个其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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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咚——叮咚——”
    密集又急促的门铃声让本来躺在沙发睡着的顾期年猛的睁开眼睛。
    听到还在响的门铃声，顾期年顾不得刚才梦中出现的回忆碎片，连忙爬起来去开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中年大叔外卖员，显然并不认识顾期年，只是将手里的外卖递给顾期年，“你好，这是你点的外卖。”
    顾期年刚刚睡醒，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下意识接过外卖，“谢谢。”
    “不用。”大叔连忙摆手，“满意的话麻烦给我点个好评，我去送下一单了。”
    顾期年关上大门才想起他好像并没有点外卖，放下外卖在沙发角落找出手机。
    贺加贝：年哥，你今天刚回家肯定没有菜，我正好带我爸妈在吃饭，味道还不错所以给你点了外卖，你今晚就先对付一下。
    微信消息是贺加贝半个小时之前发的，顾期年给贺加贝回了一个ok的手势表情。
    顾期年看了一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半。
    从雅阁咖啡回来后顾期年就卸妆洗了个澡，准备在沙发上刷会斗音再点外卖。
    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睡着了，而且还梦见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冲了一把冷水脸，才总算清醒了不少。
    顾期年双手撑在洗漱抬两边，看着镜中的自己。
    其实很多事情他都快要忘的差不多了，大概是因为今天跟唐方雅说得太多，所以才会导致记忆复苏。
    顾期年擦了擦脸才回到客厅吃饭，因为顾忌着顾期年还得保持现在的身形拍戏，贺加贝点的都是低脂少油的菜。
    顾期年刚吃完晚饭，陆上衍的视频电话准时打过来。
    “吃饭了吗？”视频一被接通，陆上衍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看到陆上衍脸上的妆容都还没卸，顾期年就猜到陆上衍这是刚回酒店，“我刚吃完，你呢？”
    “我也刚吃完。”陆上衍往沙发上一躺。
    “很累？”
    陆上衍微微侧卧，调整好手机角度才回答，“其实还好，就是赶飞机有点累。”
    顾期年回忆了一下他之前看到的行程，“现在在盐城了？”
    陆上衍轻轻的嗯了一声。
    顾期年看着屏幕上的陆上衍，盐城好像离都城不算远，坐飞机的话也就两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陆上衍突然发现顾期年的背景好像不是在酒店，“宝贝你在家里？”
    “对。”顾期年收回思绪，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回来拿点东西，明天早上回片场赶早戏。”
    陆上衍皱眉，“怎么不让贺加贝帮你拿，你这样两头跑不是很累？”
    “不累。”顾期年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以后路演不要乱说话。”
    陆上衍一瞬间就明白顾期年说得什么，将镜头往自己的脸上怼近了一点。
    一双瑞凤眼带着浓浓的笑意，“我哪有乱说，年哥不喜欢签名吗？那第二次年哥怎么还主动邀请我签名，嗯？”
    看着眉眼含笑的陆上衍，顾期年承认他想陆上衍了。
    顾期年没有直接回答陆上衍的问题，“陆老师，我记得你好像还欠我十套睡衣。”
    “我买了，放在对面的房子里，什么颜色和款式的都有，只是还没来得及拿给你。”
    陆上衍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手机屏幕上的顾期年，声音温柔缱绻，“年哥，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穿给我看吧。”
    “好，穿给你看。你喜欢什么颜色？”顾期年下意识放轻声音，担心惊扰这份柔情。
    “红色。”陆上衍的视线在顾期年白皙的锁骨停驻，“宝贝你这段时间又白了，穿红色一定很好看。”
    顾期年被陆上衍直白的视线看得一阵耳热，清了清嗓子，“我明天要早起，要睡了，你也早点洗澡休息？”
    “嗯，宝贝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