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道:“天象这种事,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我只信那些能为我所用的。”
天象,或者说天象背后代表的玄妙力量,魏嬿婉是信的。
她自己就是重生而来,又多次接触懿症、灵魂,知道这世上确实有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也难保那天象中会不会蕴含着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但是她永远不会受那些东西的钳制。
规则若对她有利,她就去利用;规则若对她不利,她就去寻找漏洞。
她永远不会对任何东西举手投降,无论具体的敌人,还是玄妙的天意。
进忠明白他所追随的主宰有多么强大,却还是忍不住为爱人担心。
“主儿,钦天监不是说,远离皇上便可避祸吗?您若是有心隐退,奴才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的。”进忠柔声道。
“退?我才不呢!”魏嬿婉拒绝地毫不犹豫,“无论是荣华富贵还是血海深仇,我一个都放不下。再说了,我命硬得很,克就克,咱看谁克得过谁。”
搞笑,牵机药、鹤顶红都干不死魏嬿婉,会怕他个垃圾老登?
进忠看着魏嬿婉,眼神中满是痴迷:“主儿,奴才会扶着您的手,追随您去您想去的任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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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如懿正与皇帝喂鱼。
如懿提起宫中永琪风寒不愈,意欢孕中水肿一事,想要派江玉彬回京照应。
皇帝道:“此事令妃和朕说过了,朕已经派齐汝连夜回京,他是太医院院正,医术精湛,你不必担心。”
如懿的面色登时沉了下去。
皇帝见她不高兴,紧张地直把喂鱼的点心碎往嘴里塞:“江玉彬细心稳重,又是你一手提拔的,让他在身边照应,朕也觉得得心顺手一些。”
如懿的表情略略缓和,拐着弯儿提起魏嬿婉道:“皇上,还有一事。舒妃伺候皇上多年,行为从无差池,如今又有了身孕,皇上却还没有封赏过。魏氏无子,都有了贵妃仪仗,还格外恩赐了金印,舒妃心中难免不平。”
皇帝解释道:“令妃的仪仗是奖励她对皇额娘的孝心,你也看到了,夜宴上皇额娘那样高兴,一个劲儿地让让朕封赏令妃,我朝以孝治天下,朕也不能扫了她的兴。”
如懿哪敢说太后的不是,十分识大体道:“太后娘娘看顾嫔妃,确实合情合理,皇上这样是给太后面子,也增进母子之情,并无不妥。只是那金印,并无先例,太后也不会想到要给这样的奖赏吧?”
皇帝蹙起眉头道:“朕赐令妃孔雀金印,其实是在为你考虑。”
如懿先前做皇贵妃时就短暂地管过六宫事务,搞得一团糟,当初永璜的丧仪,又是仰仗陈婉茵的协调。
事不过三,有了这两次的经验,皇帝也服气了如懿将所有事都搞得一团糟的本事,虽然封如懿为后的心并未动摇,却也不得不早作打算。
在皇帝心里,少时未能如愿册立青樱为嫡福晋的无力感一直在心中挥之不去,尽管琅嬅贤良淑德堪称完美,也弥补不了当初受人桎梏的心理阴影。
四十岁,正是叛逆的年纪。立如懿为后,是他对年少时自己的报复性补偿。
但是,如懿根本没办法尽到一个皇后的职责,这一点皇帝心中也是隐隐有数的。
所以,他又希望能有一个魏嬿婉这样有能力识大体、娇媚可人的女人来为她打理后宫,陪他寻欢作乐,让他可以享受到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无上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