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都过去一年了,苏绿筠坚信魏嬿婉找不到证据,依旧回避道:“是啊,日子过得真快,这一年里,我也时常思念孝贤皇后,时常抄经念佛,为孝贤皇后往生安乐祈福。”
魏嬿婉轻笑:“姐姐有心。”
苏绿筠见她笑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魏嬿婉与孝贤皇后亲厚,想来自己这番话是能够讨她欢心的。
谁知,魏嬿婉的下一句话却如同晴天霹雳,直接将她打入了地狱。
“姐姐这么思念孝贤皇后,不如去陪她吧。”魏嬿婉道。
“你说什么!”苏绿筠惊得站起身来,桌上的茶杯也被她的衣袖带落在地。
孝贤皇后已经死了啊!陪她?魏嬿婉要杀了她吗!
看着她惊恐的模样,魏嬿婉忽然发出一串清灵娇憨的笑声道:“瞧姐姐您想到哪儿去了,吓成这样子,难道妹妹还敢要了姐姐的命不成?快坐啊。”
苏绿筠被她劝回座位上,心有余悸地看着地上碎掉的茶杯道:“可心——”
“姐姐别忙啊。”魏嬿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妹妹还有话没说完,您急着叫宫女做什么?”
“娘娘,怎么了?”窗外传来可心的声音。
苏绿筠觉得魏嬿婉的手像是烙铁,烧得她手腕生疼,她咽了咽口水道:“没什么,你先不用进来,也别让任何人进来。”
听到可心离开的脚步,魏嬿婉这才露出满意的目光,轻描淡写地放开了苏绿筠的手腕。
她接着道:“妹妹说的去陪孝贤皇后,指的是守陵呐。姐姐您若不方便亲自去,那让永璋去也是好的,他替姐姐为孝贤皇后守满剩下的两年孝期,既可慰藉姐姐对孝贤皇后的思念之情,也能彰显孝心,让皇上满意。”
苏绿筠惊惶道:“妹妹,姐姐是一时糊涂,求您放过我们母子!”
魏嬿婉见她还在顾左右而言他,故作懵懂道:“姐姐说这话妹妹就听不懂了,妹妹这是为您考虑,您若是不好提起,妹妹帮您在皇上面前进言如何?”
苏绿筠闻言,面色惨白。皇帝本来就不喜欢他们母子,若是送去了皇陵守孝,两年下来皇帝还能记得永璋这么个人吗?
她终于不再心存侥幸,带着哭腔坦白道:“请妹妹明察,那栈桥断裂之事虽然是我派人做的,但我也是受人挑拨啊。当初是珂里叶特氏谈及妹妹东巡期间有些慵懒倦怠,像是有孕的征兆。”
“我曾经得罪过你,又见曾经欺辱过妹妹的嘉贵人下场那般惨烈,担心妹妹生子后更加得宠,向我清算曾经的过节,这才派人在栈桥上动了手脚。”
“姐姐只是一时糊涂,绝无想要害你性命之心,事后也万分后悔,妹妹您吉人天相未曾受害,求您放我们母子一马!”
苏绿筠不停地说着求饶的话,终于解开了魏嬿婉心中的疑惑。
自从白琳查出此事与苏绿筠有关后,魏嬿婉最大的不解便是她害自己的动机。
如今看来,自己当初为着璟瑟远嫁之事深思忧虑,又加上春日倦怠,天天闷在房间里不大走动,胃口也不太好。
海兰心细,又一直盯着魏嬿婉,将她的情况当成了怀孕的表现。
那时金玉妍阴差阳错之下流产出血几乎濒死,苏绿筠看到她的下场,惶惶不可终日,担心魏嬿婉不会轻易放过她,这才被海兰挑拨,想要制造一场落水的意外。
就算不能要了魏嬿婉的命,至少也能打下她的孩子,阻挡她继续爬升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