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着凌云彻没死,进忠气成了什么样子,魏嬿婉是见了的,他估计以为她事到临头又心软了。
魏嬿婉今夜专等着进忠,就是想跟他解释清楚,那些求情的话并非出于她本心。
可是如今,她巴巴地等到了后半夜,这家伙还一进来就阴阳怪气,反而挑起了魏嬿婉的火气。
她又没做错什么,这家伙凭什么甩脸子!
真是个醋缸子成精,没心没肺!
“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惦记着凌云彻呢,这永寿宫你以后爱来不来,我也不见你了,大不了一拍两散!”魏嬿婉重新躺下,盖着被子翻了个身,背对着进忠。
她是属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
进忠好好跟她说话,她也愿意低低头,如今进忠尖刺,她便针尖对麦芒。
她就不信,这家伙还能真走了不成?
也不怪魏嬿婉盲目自信,主要是进忠早被他的令主儿捏成了个面团儿。
现下进忠一看她生气了,哪还顾得上吃醋,往床边一趴道:“主儿,咱吵架就吵架,您别老提散伙儿啊,奴才错了。”
他的主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一吵架就提分手,这点实在让人头疼。
魏嬿婉不理他,进忠便伸手去轻轻拽魏嬿婉的头发,可怜巴巴地道:“主儿,奴才错了,您别不理奴才。”
这次的事情,进忠确实不知内情,魏嬿婉想了想,决定先服个软。
“你错哪儿了?”魏嬿婉背对着他问。
“主儿您觉得奴才错哪儿了,就是错哪儿了。”进忠道。
魏嬿婉气冲冲地坐起来道:“连自己错在哪儿都不知道,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进忠见她起身,扑上去一把抱住她道:“真的知错了,奴才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胡说八道。奴才看得出来,您今儿在刑场上受了委屈。”
进忠的脑子里也不是真拿醋灌的,他猜得出来当时魏嬿婉的状态八成是不对劲。
方才那不阴不阳的腔调,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引魏嬿婉来哄他,却没想到将她给惹生气了。
说到底,是他不曾意识到魏嬿婉的情况有多凶险。
进忠的灵魂并非自生,而是依附魏嬿婉存在,残缺不全。
如懿企图吞噬魏嬿婉的时候,他也受到了懿症的影响,心中种下了嫉妒的情绪,这才想要尖刺两句让魏嬿婉给他说几句好话。
一言以蔽之,就是他破防了。
现在魏嬿婉一生气,什么懿症啊吃醋啊,全都烟消云散了,他满心只有怎么将主子给哄高兴。
魏嬿婉被他这一抱搞得心软,朝他的腰上掐了一把骂道:“没良心的狗奴才。”
打是亲骂是爱,主儿这是好了。
进忠咧开嘴笑了,在床边坐下,抱着魏嬿婉让她靠在自己怀里问道:“今儿那是怎么了,奴才当时在照顾那些观刑的宫女太监,忽然脑子昏昏的,再回来就听说您给凌云彻求了情。”
魏嬿婉蹙眉道:“我被如懿控制了。”
“控制?”进忠担忧道,“她不是控制不了您吗?”
魏嬿婉道:“因为经幡,我这些日子和那些翊坤宫拿来的经幡待得多了,而且,今天下午还在库房找到一张遗落的。”
“经幡?”进忠想到了前世。
前世进忠死后,灵魂一直在魏嬿婉身边飘荡,经幡认罪的场面,他是经历过的。
当时他只顾着大悲大喜,现在回想起来,魏嬿婉的认罪确实很突然,像是被控制了一样。
“那张遗落的经幡,查了没有?”进忠问。
魏嬿婉到:“已经派白琳去查了,说起来,菱枝不是已经回翊坤宫去了吗?让她也探查一下,如懿近期有没有什么异常。”
进忠蹙眉,沉吟片刻道:“菱枝自回了翊坤宫后,便不太听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