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轻笑,果真是把这小沙弥吓坏了。
她对进忠道:“有劳公公专程跑这一趟。”
进忠道:“令主儿客气了,人指认出来了就好。证词小师傅也已经画押,稍后就给您送去,奴才先送小师傅回安华殿。”
魏嬿婉回头,对金玉妍道:“既然人证已经指认,丽心本宫就先带走了。”
金玉妍道:“那小和尚从何而来,凭他的指认,就能带走启祥宫的掌事姑姑吗?”
“奴婢从未见过此人,也从未见过这些东西,魏嬿婉,你这是污蔑!” 丽心也是喊冤。
魏嬿婉笑道:“可是这小师傅却说见过你啊,丽心。许是你贵人多忘事,身为掌事姑姑,平日事多,忘了。这倒无妨,慎刑司有的是办法让你想起来。”
金玉妍想起了因茉心之事被带走的贞淑,想起了那枚勾着耳坠的舌头,想起了那次险些要了她性命的流产。
同样的场景再次上演,金玉妍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她扑上前抓住丽心的手喝道:“不!不许带走丽心!谁带走她本宫就一头碰死在这柱子上!”
“一头撞死?你想得美。嫔妃自戕可是重罪!”魏嬿婉道,“贵妃娘娘,你也不想你的母族因你获罪吧。”
金玉妍登时噤若寒蝉,魏嬿婉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精奇嬷嬷架着金玉妍的胳膊将她扯开。
“有劳嬷嬷们看着贵妃娘娘,丽心本宫就先带走了。”魏嬿婉道。
慎刑司,魏嬿婉亲自将丽心送到时,太监正在给凌云彻上刑。
凌云彻明显是被特殊照顾的,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出一块好皮,口中断断续续地呻吟,不成音调。
“凌大人,进了咱们这地方,您还当自己是御前侍卫呢?再不招,奴才这都找不到一块好地儿落鞭了。”行刑的太监道。
凌云彻的头发披散着遮住了脸,脸上也尽是血污,若不是行刑的太监叫他“凌大人”,魏嬿婉根本认不出他来。
此刻凌云彻正惊恐地看着那烧红的烙铁,拼命地摇着头,口中发出呜呜的悲鸣。
“还不招?”那小太监乐了,“爷就喜欢嘴硬的,耐玩儿!”
慎刑司的太监,常年与酷刑作伴,早没了对同类的悲悯之心,何况凌云彻这样的健全男人,最招他们嫉妒。
对他下手之狠,就算是对历来的犯人也是罕见的。
沾了盐水的鞭子抽下去,凌云彻只传出呜呜的声音,连尖叫都不曾听到。
魏嬿婉一挑眉,觉得情况不太对。
她挥手让行刑的太监退下,从刑桌上取了一根铁钎,远远地挑开挡在凌云彻脸前的头发。
果然,她看到凌云彻的口中塞着一团脏污的抹布,根本说不出话来。
凌云彻满面血污,已经认不出眼前的人是谁,只觉得眼前忽然光彩夺目,似天神显灵。
“呃·····呜呜···”救我,救救我
凌云彻拼命地哀求,可口中的抹布将他所有的声音堵了回去,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呵。”魏嬿婉被进忠的幽默逗笑了。
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进忠的创意,一边用刑,一边又把嘴堵个严严实实,招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