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了摸鼻子,走进来也变成一只桃红色的小王八道:“皇上万安。”
皇帝给她赐了坐:“皇后的情况如何?”
魏嬿婉面露担忧:“不太好,整日懒懒的,进膳也少,心事重重的样子。”
“太医们说是心病。”皇帝叹了一口气,“可是朕也不知道她的心病何来。”
魏嬿婉也是一头雾水,又如何能够为他解惑。
不多时,璟瑟也从太后处过来,皇帝打发了太医们,只留下她二人说话。
“璟瑟,你可记得你皇额娘这样的状态,是从何时开始的?”皇帝问道。
璟瑟略略想了想道:“要说忧思成疾,是这一次的婚事开始的,但似乎从今年正月以后,额娘就常郁郁寡欢,儿臣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说。”
“正月以后?”皇帝琢磨着这个时间,“正月以后发生过什么吗?那时候痘疫已经快要结束了。”
魏嬿婉正琢磨着这个时间节点,却听李玉来报,说嘉嫔来给皇上请安。
皇帝正为皇后的病情忧心,叫金玉妍在船舱外个磕个头便打发走了。
魏嬿婉隔帘听到金玉妍的声音,忽然心头一动。
因谋害永琮被贬为官女子的金玉妍,就是在正月之后复位为嫔的,琅嬅郁郁寡欢,会不会与她有关。
可是,就算是对金玉妍不满,那也应该是生气的,为何会郁郁寡欢?
“皇上,臣妾今日有些累了,可否容臣妾先行告退?”魏嬿婉起身道。
皇帝也知道这些日子琅嬅病重,魏嬿婉一边照顾她一边还要处理许多庶务,便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是辛苦你了。进忠,送令嫔回去。”
下了龙船,魏嬿婉才问进忠道:“你说,皇后的病会不会和金玉妍复位的事有关啊。”
进忠略做思考,便道:“有这个可能性,毕竟任谁发现自己多年真心相待的人,竟然如此冷酷自私,一点都不在乎自己,都会伤心欲绝的。”
闻言,魏嬿婉脚步顿住,惊异地看向进忠,片刻后恍然道:“原来如此!”
进忠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有些心虚地问:“怎么了,主儿?”
魏嬿婉若有所思道:“原来是这样,痘疫之事七阿哥险象环生,可事情都还没过就去呢,皇帝便只顾着与爱妾娱情,挥手间便将金玉妍的重罪一笔勾销,完全没想过皇后身为苦主的处境和心情,皇后是因此对皇帝失望,才会闷闷不乐,以至于心病渐成。”
事实上,皇后多年来为着如懿的事情一直就有心病,如今金玉妍复位一事,忽然让她惊觉原来问题根本不在如懿,而在皇帝,他本身就是一个极端利己自私的人。
若是寻常嫔妃,有儿女家世傍身,大可以避开恩宠,与金玉妍老死不相往来。
但琅嬅是皇后,她有自己的职责,既躲不开皇帝,也避不过金玉妍。
这种情况下,琅嬅会忧思成疾也在情理之中。
如果到此为止,那还只是对皇帝失望,帝王夫妻大多情薄,能够虚与委蛇过得去就行了。
无论如何,她肩上还担着富察氏,就算是为了家族,她也要咬牙撑下去。
但是璟瑟的婚事中,富察氏又给了琅嬅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