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组的讨论还没出结果,实验室内就出了事故。
一张三环法术:治疗重伤卷轴遗失了。
组内紧急上报,然后自查,虽然没多久就查到了盗窃者的身份,但此刻为时已晚。
卷轴已经被带出了808基地,用在了一位突然宣告病危的大佬身上。
盗窃者是研究组的某个组员,但指使他的却是808的副基地长。
这两人甚至没怎么遮掩,整件事几乎就摆在明面上。
事发之后,还有不少为他们说情的人找上周喆直。
他们的说辞甚至很统一。
首先,在训练和磨合期,利亚不止一次使用过魔法,治疗魔法用过好几次,就连周喆直都受过治疗(他将此事上报过);
其次,这个盗窃卷轴的组员、副基地长和大佬有血缘关系。
最后一点就是,犯错误的两人都经过法术的考验,他们始终忠诚于国家。
所以这起盗窃事件,说大了就是目无法纪,视808基地的规定于无物;说小了是后辈担心老人的身体,自作主张做了错事,从情理上可以理解。
依法还是依情理处理?
基地建立以来的第一个难题就摆在周喆直这个基地长的书桌上。
他坐在椅子上,右手习惯性地去揉膝盖,只是揉了两下又反应过来,自己的风湿早已治愈。
安静的办公室内,周喆直突然笑了。
小家和国家,有人两个都爱,但更偏爱前者。
拎起话筒,一则直通1号领袖的电话被拨通。
处理结果很快就下来了。
大佬直接被报病危,然后与所有知情人一起送到了808基地。只不过在这里他没有职位,只是一名病人,同时也是魔法研究组的研究对象。
副基地长和组员都被撤职,但不能离开基地。他们与其他知情人目前的工作就是围着大佬当孝子贤孙。
对了,原本这位组员已经是学徒备选,现在这身份也没了,以后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新的组员和新的副基地长走马上任,不留任何空隙。
一番雷霆行动让808基地的所有人都收紧了骨头。
基地里的成员背景深厚的不少,但现在他们意识到,这层身份并不能当成护身符,自己也并非不可取代。
……
利亚还不知道周喆直已经杀鸡儆猴,大力整顿了一次基地。
她碰到了一件烦心事。
购物中心成为避难所已经无法更改,所以利亚动员幸存者们开始对购物中心进行改造。
从小镇各处拆下来的太阳能板被装在购物中心的屋顶上。
明亮的橱窗玻璃后面建起了一堵堵砖墙。
除了一扇员工门和正门,其他门都堵死,两扇门后用防护栏拦出一条弯曲的通道——对人类来说,这样的路只是稍微麻烦一点,但智力低下的丧尸就很容易被阻拦和绊倒。
原本的地下停车场没有门,不过不妨碍幸存者们用水泥加铁丝网自制一个废土风格的大门。
同样的废土风也围绕在购物中心的外围。
原本,用作室外停车的空地外围着一圈铁丝网,不过第二批幸存者开货车闯入购物中心时,网被撞坏了一大片。如今不止破损处已被修补完好,网外一堵汽车墙也在加紧修建中。
末日后,人们更青睐能拉货拉人的皮卡,suv、mvp(多功能车)、越野车、房车、货车也在备选中,而以前最受欢迎的小轿车现在基本没人开了。在抽空汽油,取下里面的可用物品后,幸存者们开着铲车将这些车子堆叠在了一起,在空隙处焊上铁皮,让其成为基地的新墙。
基地大门是用镇小学的大门改的,门前摆了不少废铁焊成的拒马,门两侧用脚手架搭出了望塔和守卫塔。
一辆工程车正在开凿停车场的地面,移除掉半个场地的水泥后,就可以种地了。
你瞧,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基地里人都不够用了,结果居然有人把我们的人给掳走了?
好大的胆子!
利亚震怒!
……
出事的小组一男两女,其中包括安娜和温蒂。
安娜已经学会了四个零环戏法,不过她不爱张扬,所以知道她会法术的人没多少。
她加入的小团队常驻人数15人,出门时常常4~6人行动。
这趟出来是准备去加油站拉点油回去,那边已经清理地差不多了,所以就组了个三人队伍。
此时全镇陆陆续续开始停电,加油站也是如此。
这时候需要一个人手动操纵泵来加油,同行中温蒂在加油站打过工,而安娜决定跟着她学两手,于是最后在外面看车的只剩下唯一的男同胞塔克。
然后就出事了。
另一帮幸存者恰好也来加油。本来嘛,加油站现在算公用的,大家都能来加油。
但对方显然别有所图。
塔克有枪,对方也有,而且人数占优。
为首的男人不是没脑子蛮干的蠢货,他借口交换信息捅伤了塔克,又以塔克的生命为威胁缴了安娜和温蒂的枪,最后还把三人绑走了。
他们的基地是利亚看不上的消防站,团队总人数有好几十,主力都是年轻力壮的成年男性,一共十八人。剩下的都是他们的奴隶。
原本干干净净的消防站被这帮人糟蹋了大半个月后已经不成样子。
停电后,站内的照明就靠废油桶加木材,由于木材多取自于民居的栅栏和家具,烧起来有股难闻的油漆味。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停水之后,这群不爱干净的家伙就用塑料袋套垃圾桶当马桶用,拉满一袋就带出去丢掉。
不过你知道的,总有人喜欢偷懒,拉完就从窗口抛出去,整得消防站外加附近一片街区都臭得要命。
安娜、温蒂和塔克被关在消防站的公共浴室里,这里原本就关着七八个人,而且绝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
她们随身携带的东西都被搜走,但留了一些酒精和绷带给他们。
安娜花了半天才将塔克的伤口包扎好。
万幸的是,虽然被扎伤,但塔克受伤部位的脂肪挺厚的,似乎没有伤到内脏。
“那帮家伙没给我们消炎药。”温蒂嘀咕着。
捅伤塔克的刀可是脏得很,伤口感染率接近百分百。
“我去找他们要。”
安娜仅仅思考了一瞬间就下了决定。
她拼命拍门,把看守引了过来。
看守是个年轻的男人,穿着件花花绿绿的衬衫,看向安娜的目光带着非常明显的淫邪。
“亲爱的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花衬衫嬉皮笑脸地说。
“我需要消炎药。”
“噢!消炎药。”
花衬衫从门上的小窗口向内瞄了一眼,显然看到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塔克,“他伤得很重?”
“是的。”安娜忍着气回答。
“消炎药。”
花衬衫又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会有的。”他神经质地笑了起来,“只要晚上你的服务让大家满意,食物、水、消炎药,你要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