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小心翼翼地从行囊中拿出带回来的糕点,那糕点被一层油纸包裹着,散发着淡淡的甜香。他满脸笑意地走到大爷爷面前,恭敬地递上一块糕点,说道:“大爷爷,这是我从外面带回来的糕点,您尝尝。”大爷爷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接过糕点,轻轻咬了一口,不住地点头。
接着,王虎又来到爷爷奶奶身旁,将糕点递过去,说道:“爷爷奶奶,这糕点可甜了,你们也尝尝。”爷爷奶奶看着孝顺的王虎,眼中满是慈爱。
王虎又把糕点分给弟弟妹妹们,看着他们欢快的模样,心中满是温暖。“现在已经确定水缸里的水有毒,暂时没有水喝,现在快到中午了,先尝点糕点!等大发伯伯来了,看到毒死的鱼儿后再商量如何处理!”王虎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他转头看向二虎,轻声说道:“二虎,你们早上没吃早饭,先吃点糕点,然后去小溪边挑一挑水回来。三虎和妹妹准备煮午饭。”二虎用力地点点头,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那香甜的味道瞬间在口中散开。他三两口吃完糕点,便拿起水桶,转过身去小溪边挑水。
王虎看着二虎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责任感。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保护好家人,找出那个下毒的人,为家人讨回一个公道。他再次望向那被毒死的鱼儿,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心。
就在众人都在等着里正的时候,屋外的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决断而紧张。远处,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走来,正是里正王大发。他肩上扛着锄头,裤子上还粘着许多泥巴,显然是听说有人下毒后匆匆忙忙赶来的。
他一到门口,就大声问道:“二虎呀!听说有人毒死了你们家养的鱼!”我立即站起来迎上前去,只见里正满脸焦急,额头上还挂着细密的汗珠。我赶忙说道:“大发伯伯来了,辛苦您了,我们家里总是给你添麻烦了!”里正大发摆了摆手,说:“都是乡里乡亲的,我们还是亲戚,你爷爷他们不分家的话,现在还是一家人呢!听说现在还有好多的大家族五世同堂呢!要是那样的话,我们还在一个锅里舀饭吃!说添麻烦就见外了!”
这时,里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微微一怔,随即说道:“哦,大虎回来了(注,有很多乡亲都是给我喊大虎)。”我点点头,说道:“是呀!这次出门在外面找点苦力活干,一走就是个多月,现在冬天来了,农活也忙完了,外出找活的人多了,工钱也降低了,抽空回来看看家里的情况,没想到一回来就遇到有人要毒死我们兄妹,还好我回来了,要是没回来,二虎他们用水缸里的水煮饭吃的话,那就糟了,现在已经确定水缸里的水是有毒的!”
里正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愤怒与担忧。他放下锄头,在茅草屋前来回踱步,思考着对策。“这可真是太可恶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不能让他逍遥法外。”里正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在向那恶毒的歹徒宣战。
我赶紧请大发伯伯到家里坐,然后拿出糕点请大发伯伯尝,再次感谢他百忙之中来到家里为我排忧解难,并说,现在缸里水有毒,不能饮用,二虎他们没有吃早饭,刚才吃点东西填下肚子,然后就到小溪那边挑水去了,中午都在家里吃点便饭,感谢大爷爷,爷爷奶奶和大发伯伯的帮忙!
里正大发伯伯看了几眼已经发黑的死鱼,又询问了王虎发现了什么证据,如此肯定是谋财害命,我又将歹徒在水槽处下药的事情说了一遍。见大发伯伯也没有好的主意,只是一个劲儿地说要严惩凶手。我站在院子里,望着那几条被毒死的鱼儿,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阳光洒在地上,却无法温暖我此刻冰冷的心。
我咬咬牙,决定到镇上,让刘三去县里请衙门的人来解决。我要给那个歹徒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让他知道作恶的后果。至于那个歹徒是谁,现在我已经有七成的把握确定了。等衙门的衙役来后,我要带着他们将歹徒抓起来,管他是谁,这次绝不能手软。你都在下杀手了,难道我还要仁慈吗?这不是仁慈,这是助长歪风邪气!
我开始担心那个歹徒如果知道衙役要来,会不会逃跑。如果逃跑了的话,倒是有点麻烦。不过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只要化身刘虎,让刘三安排人抓捕,在这长阳县,一个农家的野蛮村夫,只能在窝里横的家伙,能逃到哪里去?只能在本县内躲藏。去外县的话是要本地填以上签发的出门条才行,否则,被发现了就会当成盲流抓起来,送到边关当有去无回的劳役。
本来县里要征民夫,府里、朝廷每年都要征民夫,服各种徭役,早已怨声载道。各个县衙门是巴不得这种没有出门条的人到本县流串,在衙役的口中,那不叫流串,那叫送人头,帮他们解决强征徭役的差事。有时候朝廷的徭役征多了,他们完不成任务,将外地来的有出门条的人也抓起来。你要是敢说,我有出门条,是正常的、合法的出行,那好,那个衙役一把给你撕碎了,然后随手一扔,这下好了,没有出门条了。你要是乖乖听话,去当免费劳役还好,要是还要据理力争的话,那好,先打你一顿再说,还要骂道:“你这个刁民,伪造出门条,企图蒙混过关!然后又是一顿棍棒教育,直到承认自己是盲流才作罢。”最后还得乖乖服役。
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那个歹徒不可能出县城。再说,出县的出门条要村里里正和镇上镇长签字,现在去找里正和镇长有机会吗?答案应该是否定的。我叹了口气,心中的焦虑却无法消散。我知道,这将是一场麻烦不断的战斗,但我绝不会退缩,为了家人,为了正义,我必须勇敢地面对。
最后,我跟大爷爷和大发伯伯说,大爷爷,大发伯伯,爷爷奶奶,这样,你们中午就在家里吃饭,正好我今天从镇上带了点肉回来,等下让二虎三虎和妹妹在家里煮饭,我去躺镇里,然后坐马车到县城里找衙门告状,这次如果再不把那个歹徒抓起来严惩的话,说不定下次我们就会被人毒死了,必竞,这可是防不胜防呀!
就在我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如破锣般的声音,那是大伯母的嗓音,尖锐而刺耳,让人不禁皱起眉头。她大声说道:“哎呀,二虎呀!听说你们家养的鱼都死光了,这是不是因为坏事做得太多,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啦!鱼儿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死去呢?真是太可笑了!哈哈,老一辈人常说,天上掉下跌死的雀儿不能吃,水里淹死的鱼儿也不能吃!原本还以为只是个玩笑话,没想到现在居然真的出现了被淹死的鱼儿啊!”
我的眉头紧皱起来,内心深处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不悦之情。我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大伯母身上。她穿着一件色彩斑斓但略显陈旧的衣衫,仿佛这件衣服已经经历过太多岁月的洗礼。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然而有几缕发丝却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仿佛它们也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难以掩饰的幸灾乐祸。她的嘴角微微上扬,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但这丝笑意却让我感到一阵寒意。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狡黠的光芒,似乎在欣赏着别人的不幸和痛苦。这种眼神让我感到无比的厌恶和反感,仿佛她在嘲笑我的困境和无助。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想看看大爷爷、爷爷、奶奶和大发伯伯会如何应对这个局面。这时,只听见大爷爷怒目圆睁,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老大家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你有没有一点当长辈的样子?人家几个小孩在家里,你不帮忙就算了,现在还说出这种话来?都活了几十岁的人了,难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大爷爷的这番话语犹如一记沉重的锤子,直接砸在了大伯母的心上。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似乎被大爷爷的气势所震慑,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只能嗫嚅着小声嘀咕道:“我就是说说而已,哪有鱼会被淹死啊……”然而,大爷爷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缓和态度,反而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在大爷爷的威严之下,大伯母终于闭上了嘴巴,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