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陵监造尉一一查验清点过张良送来的陶俑颜料后,还有些不放心,特意叫来陶俑烧造匠人和画匠,把张良送来的各色陶俑颜料刷涂在陶俑上,在陶俑匠人和画匠仔细比对后,众人一阵点头认可后,王陵监造尉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张良客套地夸赞王陵监造尉把王陵工地管理的井井有条,各种工匠分工协作配合,安排的也是十分到位。
王陵监造尉被张良一阵夸赞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可脸上浮现出的得意之情,不言自明。张良紧接着低声说道,上官,王陵工地实属世间难得一见之伟业,如今工程过半,贱商想工地内多处走动看看,涨涨见识。若是再能看到能为王陵效力之处,贱商愿不计受益,原价采买运至王陵工地,以报上官对贱商帮扶之恩,也是对皇帝王陵建造聊表寸心。
王陵监造尉没想到张良竟会表露这般慷慨之词,在这王陵工地之上,任一用物都要求是世间顶级,采买之资也是花费甚巨。张良主动提议不赚利钱,这般豪然大气,不计小利之心,顿时让王陵监造尉心生慨然,立时便搭手作揖,神如得遇知己一般,哽咽说道,公子这般诚意,老朽怎不感动,公子只管随意走动。
张良也是相同礼仪回敬后,快步走向工地深处。张良仔细观望过王陵工地,之前踏足过的众多冶炼工坊,该是冶炼制作之物已完,已被拆除掩埋,匠人们也都踪迹全无。
张良环望了眼前空无一物的冶炼工坊,一股凄凉之情油然而生,难道父兄真的已不在人世。
玉手在一旁劝慰道,公子先勿要伤悲,王陵工地巨大,只是此处冶炼工坊被弃用,仲父与兄长许是被派往他处劳作也未可知,再去他处寻找才是。
张良被玉手一阵开导,想来也是,王陵工地浩大,各处皆是用人之际,父兄皆是匠人里的匠人,此刻岂会被随意处置。
张良自寻安慰之后,心里略微宽舒了些,可张良一刻之后,又起担忧之事,父亲年事已高,王陵工地苦困异常,又要疲于劳作,老父亲身体如何支撑得住。
玉手于是又宽心说道,公子尽管放心,王陵工地每日有王陵监造尉催促进度,工地里各处手下,哪敢慢待仲父兄长这等匠人里的高手,公子只管再多走多看,妾身坚信不疑,定能再遇仲父兄长。
王陵监造尉给皇帝陛下上奏,说是阴阳先生再议之后,说是王陵占地规制需再有些许扩建,如今工地民夫人数不够,特奏请皇帝陛下,再行征召五万民夫赶赴王陵工地。
嬴政把王陵监造尉上奏书简细细看了几遍,暗自心算几遍,粗略合计,如今王陵工地民夫总数已达三十万之众,还需再征召五万民夫,如此浩大王陵,莫说嬴氏宗族历代王陵有此规模,就是历代周王陵寝加在一起,也难与之相比。
嬴政一想到自己的陵寝能如此宏伟,不由得一股热血流过全身,自己功过三皇,冠盖五帝,陵寝也将是世间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