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公主听到王陵监造尉说王陵陪葬陶俑所用颜料极是昂贵,若是交于昭阳公主,就怕万一昭阳公主不能如期供货,耽误王陵陪葬陶俑刷涂颜料,那可是死罪。如此数量颜料,王陵监造尉实在不放心交给昭阳公主一人采买置办。
昭阳公主有张良事先兜底,说话也就极有底气,咬着槽牙狠狠地对着王陵监造尉说道,本公主一向一诺千金,何况是给王陵工地采买物品,焉敢有失。
王陵监造尉眼见昭阳公主眼神坚定,语气也就软了下来,客气地说道,既然公主有十足把握,本官也就让公主一人承揽陶俑颜料之事,只是本官有一事还需告知。这颜料采买如今有五名商人,公主即是要独揽陶俑颜料采买之事,公主这陶俑颜料价钱便要便宜才可,如不能比之前五名商人供货价低,本官如何向那五名商人交代,无缘无故怎可不让那五名商人继续采买。
昭阳公主听王陵监造尉说起降价之事,顿时有些慌神,王陵监造尉所言也是有理,自己也不好反驳。可这王陵监造尉降价采买之说,自己事先未与张良有商议,万一这王陵监造尉说起陶俑颜料价钱,自己一个算不准,岂不是有少赚不少。少赚也就罢了,若是王陵监造尉要价过低,自己该如何答复,昭阳公主此刻在心里把自己一阵埋怨,为何在张良那里不问清楚底价,就急匆匆地赶来见王陵监造尉。
昭阳公主这会差人去问张良颜料底价,已是来不及,只好硬着头皮细声细语地问道,敢问监造尉,这王陵陶俑颜料要降多少,才可交于本公主。
王陵监造尉一见昭阳公主没有了方才的豪气,也就知道昭阳公主未必知晓陶俑颜料采买底价,本着为王陵工地节省的心思,王陵监造尉给昭阳公主报了一个远低于之前预期的价钱。
昭阳公主一听王陵监造尉的报价,神色瞬时阴冷下来,王陵监造尉这个报价,比之张良预估的陶俑颜料价钱低了四成。
昭阳公主瞪着王陵监造尉,眼神很是犀利,其意不言自明,昭阳公主也不去找张良问询底价,即便是让张良去采买陶俑还有利可图,可收益肯定不会很大,自己想要的家财万贯,变成黄粱一梦。
昭阳公主也是怒气上头,也不管有求于王陵监造尉,愤愤地说道,监造尉这是有意为难本公主,这等报价哪还有利可图,监造尉该不是借堵几个商人之口,才喊出如此价钱,刁难本公主。
王陵监造尉连皇帝陛下都敢顶撞,没想到昭阳公主竟敢当面质问于他,也是怒从心起,硬气地回道,本官承蒙皇帝陛下信赖,受了这王陵监造尉一职,公主若是对本官要价不满,自可不作这笔生意,犯不着远道从咸阳来找本官。
王陵监造尉说完,撇下一脸茫然的昭阳公主,起身拂袖扬长而去。
昭阳公主一看自己把这个倔脾气的王陵监造尉给惹翻了,也是懊恼不已,这个王陵监造尉一旦脾气上来,父皇尚且都不能让其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