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延觐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没看她,“听宛冬说,你和黎青蒲出去了?”
安茹轻嗯一声。萧延觐道,“最近京城不安宁,还是少出去为好。”
安茹没说话,心中酝酿着该怎么和他说,萧延觐忽然看向她,“今日是怎么了?还忽然规规矩矩起来了。”
身上的酒味依稀还能闻着,萧延觐用书扇了扇,“又去喝酒了?就她那酒量,你不会把她喝倒了吧?”
“没……没喝倒。”
越看越不对劲,萧延觐皱起眉头,来回打量她一番,“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安茹都没敢看着他,低头道,“我把她喝丢了。”
萧延觐一愣,接着把手中书放下,站起来看着她,“什么意思?”
“我们在北梧居喝酒时遇上了齐国公府的齐蔚,他要我们陪他去喝酒,我们便打起来了,他们人多我们打不过他们,我俩就趁乱跑了,街市上人多,不知怎么就跑散了。”
他脸色显而易见的沉了沉,“就没回去找找吗?”
“我找了!我找了好几趟都没找到,我还去齐国公府了,可他们不让我进。”
他拧眉没说话,大步向外走去。
看着他急匆匆的脚步,很快就走出了很远,安茹赶紧跑着追上去。
又到了齐国公府上,守门侍卫见又是安茹,这次还多领了个人,两人无奈叹气,一边是公爷一边是公主,净些难缠的主。
萧延觐不和他们多说,直接亮出皇帝亲赐的腰牌,“瑞王萧延觐,见你们公爷。”
两人赶紧俯身行礼,“拜见瑞王殿下,国公正在宴请故友,不方便待客,还请殿下稍后,小的去通报一声。”
等?黎青蒲现在安危不明,他哪来的闲心等他会客。
“不必了,我此番前来也并非会见国公,只为寻人便不劳烦国公了。”
说完萧延觐便往里进,守卫抬手拦住他,萧延觐直接出手将两人打倒在地,他低头看向两人,“今日国公府我便是闯了,齐国公若心存不满非要讨个说法,就让他来瑞王府找我,或是直接进宫参奏,后果如何皆由我一人承担。”
见状是拦不住了,便任由他们进去了,萧安茹还不忘瞪他们一眼。
“快!快去通报国公!”
其中一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向府里跑去。
刚进内院,齐国公与启王殿下慢慢走出来,有说有笑。
双方迎面,皆停住脚步。
齐国公与启王显然愣住,守卫慌慌张张跪下道,“齐公,是瑞王殿下非要闯进来的,我们拦不住。”
齐国公脸色一沉,带着怒意,他看向萧延觐,“瑞王殿下这是何意?齐国公府虽乃皇室所赐,但也是我私下府宅,瑞王殿下虽为皇子,也不能打伤我下人,硬闯我府邸吧?”
萧延觐打量着两人,“听说国公在府中会见故友,现下看来,这故友倒像是盟友。”
“瑞王殿下还请慎言,朝中从未分帮结派,若说是盟友大家便都是了。”
萧延觐冷笑一声,京城中的命案扯出了太多人物,萧延珩明明禁令未除,便私下会见齐国公,显然是事态之大,让他坐不住了。
难怪齐国公命人看守府门,不许让任何人进来,他们想守住的秘密,实在是太大了。
“国公莫气,我这五弟向来如此,今日里是他想进齐国公府,怕是国公即便出动府上所有人,也拦不住他。”
萧延觐隐了隐怒气,冷声道,“我今日不是来听你们谈什么的,我找齐蔚。”
齐国公疑惑,“殿下找犬子有何指示?”
“他当街劫走了我的妃。”
齐国公一惊,这个逆子,平日里惹是生非便罢了,如今竟敢当街劫人,劫什么人不好,偏偏劫的是萧延觐的妃,这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主。
齐国公看向身后管家,“那个逆子呢?”
管家面色为难,小声道,“公子还没回来。”
闻言安茹瞪眼,“我不信!他不回来还能躲到哪去?你们莫不是怕了,就将他藏起来了?”
齐国公脸上挂不住,指着管家道,“出去找!把这个逆子给我找回来!”
“是,是。”管家连连答应,赶紧小跑出去。
劫持王妃,这是何等罪名,任他齐国公府立过天大的功,这事传到皇帝那,也是罪责难逃啊。
“两位殿下,都怪老臣平日里疏于管教,让那逆子娇纵惯了,等逆子回来,老臣定打断他的腿!”
萧延觐沉着脸,“国公如何处置是国公的家事,今日齐蔚无论将事态闹到何等地步,我都饶不了他。”
齐国公沉默片刻道,“殿下所言甚是,吾儿犯错,为父的决不包庇,殿下将如何处置,由殿下说了算。”
话刚落音,管家急急跑来,“公爷!少爷回来了!”
齐国公大步一跨,急匆匆就走。
身后萧延珩轻轻一笑,慢悠悠走到萧延觐旁边,“五弟家事真是繁忙,难怪近日都不回西境了。”
萧延觐本来就气,听他在耳旁说这种风凉话更是气了,“一月禁足期限未到,王兄却在齐国公府闲谈,此事父皇知道吗?”
问完也不等他回话,接着就走了。此等无礼,在萧延珩面前还是少见,可偏偏萧延珩还就是拿他没办法。
齐国公见到齐蔚,二话没说直接打了一巴掌,齐蔚捂着脸都懵了,结结巴巴喊了声,“爹……”
“混账东西!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齐蔚也是甚没骨气,当即就跪下了。
萧安茹上前一把撕住他衣领拉起来,“我五嫂嫂呢?你把她弄哪去了?”
齐蔚此时才看见安茹,他使劲挣着安茹,“是你?你五嫂嫂是谁,我哪知道她在哪。”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打死你!”
眼看你一手我一手的挥来挥去,就要打起来,萧延觐上前拉住安茹,齐国公拉住齐蔚,好不容易拉开了,齐国公又是一巴掌打过去,“放肆!此乃公主殿下,岂能无礼!”
齐蔚愣住,看向萧安茹,她是当朝公主?那她的五嫂嫂……就是……他抬头看向萧延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不是我!我没抓她,是她自个跑了,让旁人抓去了,我们根本没动她一下。”
旁人?
“什么旁人?”萧安茹问。
齐蔚哭丧着脸,“我哪知道,那人把我们打了一顿就带她走了。”
此时安茹才注意到,齐蔚一行人身上狼狈,是被人打了的样子。
萧延觐一把撕住他的衣领,“什么人?可记住了?”
齐蔚见状吓得摇头,“我真不认得,看模样脸生的很,从来没在京城见过,我发誓!”
萧延觐皱眉,撕着他向外走去,看着架势定是饶不了齐蔚,齐国公赶紧上前拦住,“殿下!殿下!犬子实在不懂事!殿下且把他交给老臣,老臣定好好教训他,眼下还是寻找王妃为重,殿下三思而行啊。”
萧延觐才不听他的,只管拉着齐蔚向外走,齐蔚空有一副好身架,被萧延觐拉扯着,半分都挣脱不出来。
走出齐国公府,萧延觐一把将其扔在地上,“我且不为难你,立刻去将那人找出来,否则我定让你生不如死,不信的尽管试试。”
齐蔚看似吓懵了,看着萧延觐说不出一句话,齐国公气极的跺脚,“还不快去找!”
齐蔚连连点头,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齐国公皱眉,看向萧延觐,本想说些什么。萧延觐却接着抬步就走,一刻未留。
安茹冲齐国公瞪眼,“你等着!若是五嫂嫂有事,我定向父皇参你!”
齐国公急得咬牙,目送着萧延觐离开的背影,在身后未曾出声的启王忽然道,“最近本来就事多,还净惹出这些麻烦,不知死活。”
说完,拂袖而去,显然也是不悦。
齐国公一脸惆怅,这都是些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