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童年
作者:屏野   一起淋雨吧最新章节     
    过去,我让一堆感觉绑架自己,那纯粹是一条蛇,而今天我夺回了自己,以及自我。他们是因为什么做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现在知道我该做什么,我想做什么。我要做什么我明白的,当时她那种神情,我能感觉到,因为我和她一样。我能轻易区分不同,因为我始终感觉着。
    当初那条小蛇包裹着一丝梦幻,而现在已经不再蜷缩。一个东西能上锁,是因为有空缺,我想这些是轻易会出现的。而现在我觉得我长大了,成为一条大蛇。就像我必须要学习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我回想起,我在那时候努力挤出眼泪的时候,我只是把情绪封印在了心底,那时候我没有自我,只有策略与生存。我想生存从来不该是一件难事,但是懒散,只是基于感觉的弥散。
    我突然明白了黛玉,为什么觉得宝钗竟然是真的,黛玉所带的不伤痛,还是清冷,清冷时常需要伤痛也必然带来伤痛的发生,因为清冷强调“独”,需要精神意志的“真”,这份真温柔又寒冷,甚至有时足够强大,能生爱。可这份寒冷也会刺痛他人的温暖,因为他们渴望合。
    黛玉明白宝钗是真的,是因为宝钗的确是真的,合也可以是是真的,温暖也可以是真的,真的实际上只要存在就够了,但要足够真,求真,就不再仅仅是表面的存在,不再是简单的存在与欢愉,是窒息的。可是欢愉,其实短暂就够了。
    宝钗做着自己,做着认为自己该做的,理性的或是应当的,或是自己想的,但是宝钗为自己做出了选择,宝钗拥有的未必是自我,可她也独立,从存在上。
    我对我就像有一个,旋转的记录镜头,聚焦在幼年那个刻意哭泣的我,我知道那是真实的,一切都是真实的。真实发生的,不需要传奇的。甚至可以看到,那时的我,降落了。
    那时的我内在挣扎着,感受着,只是反映出了我日常接触到的那样,就将暴力一同传承了下去。我是一个感性的人,我没能意识到,我一直是感性的,甚至是易嫉妒的人。那时的我想要哭泣,却哭泣不出来,生存让我抵御黑暗,我最极致的保护了自己最大的安全,不沾染任何一点恐惧,我保留了自己的全部,可是也抗拒了一切并非一定会摧毁我的可能性。
    我抵抗着我不认识的灰色地带,就像那些极端的、哀伤的、现实的音乐,我不去听它,因为它真实存在,我正恐惧他们,所以我抗拒他们。我不相信,有人会去不为什么享受喜欢一些东西,因为我不曾有那样的机会,我不会自然的去开始一些事,因为我不曾有那样的机会。我不是喜欢与选择一些歌曲,可今天我发现,那些让我觉得很美好的歌,不需要独特的色彩,只因与我相似,映照着我的生命,我的心灵。
    你知道吗?我不该怪是二十世纪的功能风波让我遗失了本心,可我想一切都是必然结果。我的纯粹,意味着我被波及的更深刻,好在也是深刻救了我,我能被伤的多深,本身意味着我是什么,显然,我一定是渴望真理的,从生出来就是如此了。我的内在的那片伤口,在发炎着,寒冷、呼吸,在寒风里撒上了盐巴的大海晶体,白色的晶粒与红色的紫翅散枝蓬,要用客观的叙事和人类的标志名词去描述它,它们让眼泪想说话。
    我的那片伤口,提醒着风的钻入,心渴望呼吸,从容的变异,我用深刻体会生命,不是因为我喜欢,而是我需要,现如今,需要以这份殷红撕伤体会生命的温度,直到真相在身上拨枝开花,知道理性的光辉抚育着我,让我的心不再悲伤。
    我需要爱,毫无疑问,可惜不再是简单的某个片段某个瞬间,也不是日常的一些感觉,不再是雪融化一般暧昧的景象,是永恒,是智慧。这种智慧有时都感受不到温度,却如恒星一般,照耀着、熟悉着,始终焕发着,保护着,从容的,照耀着。恒星也会有死去的一天,只要在我的生命消逝之前能抵达更遥远的未来,那就是无限。追寻的过程没有终点,那就是永恒。
    我要的爱,不会再停留在一些关系和联系里,也不是轻易被锐气割伤消逝的,仅如流水、低洼、波浪、涟漪一样细腻的桃花朵朵,漂浮以后,就流逝了。我要温柔的近似无温度的爱着全部,就像简单的日常,简单的发生,去让一切自然而又美好,像春天的萌芽,去关怀却不干预,不再是简单的理想。
    你知道吗?当你发现,你总是被海水包裹,你就要明白,你也许是一条鱼,而不是呼吸的人。就像蛇一般,一只蛇在我右侧的肝的下方,垂钓着。可我知道蛇也不总是寒冷的,既然它极致的象征着欲望与本能以及因果,那也意味着它象征着绝对的自然、平和与感受。
    蛇难道不敏感吗?它一定很敏感。它自带毒性,可是毒性也能入药,蛇不是寓言,也不是符号,正因为它足够原始,所以告诉了我,爱应该是什么,本来会是什么,该是什么。万物的爱,就起源于不伤害,生存极大,可爱也极大,它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它又有什么错呢?只是那份寒冷与毒,使它隔绝了温度。可那又怎样,它依旧活着,且常春,不朽。冬天与春天是一样的,因为他们是死亡与生命的同一命题,春多了一份迷离与暧昧,处于爱的美好幻想,冬天多了一份深刻与冷静,因为死亡提醒着一切必然终结。
    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春始发于冬,它当然明白冬天的代价有多痛,可是它怅惘与向往。冬当然明白春天的温柔与美好,可是它知道死亡真相的悲哀,久久无法释怀,它所经历的无不提醒着自己要小心。故而春与秋对应,冬与夏对应,实际上以二分法,本也该是如此。看来算法还是一种哲学。春天开始的,秋天结果了,夏天弥漫的,冬天萧条了,半年为一度,度度都相似,总有说秋的肃杀,冬的寒冷,春天也会是难过的,只是所处阶段不同罢了。
    我明白,他们不大会明白的,所以我静谧,在自己幽静的森林里。如此一来蛇,与鱼,也是一样的。实际上,蛇离我们还要近,也还要远。如果说生命的传承,那么蛇是一端,如果说保留的完整,蛇又在这端。不明白符号与不警惕,不会影响它渗透了你的生活,只是你何时拾起,拾起时都未必要是象征物了。
    如果以自然存在来说,蛇也不会带来恐惧的,我恐惧的正是死亡本身,所以悄悄的迷信了。难道,我不能让自己活下去吗?即使我拒绝,可内心也在犹豫的。因为,我不是,真的,很想活吗?我爱我自己,也真的,会奋不顾身,去救活我自己,生命就是这样提醒的。它没被扭转也没被打败,我要敬佩我的这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