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啪”的一声。
本来就憋着气的万时运抬手给他一巴掌,想把他扇死过去。
金澂错愕的被打偏了头,瞳孔颤了颤,腰却猛的一抖,慌忙退了半步。
“为师再说一遍,滚出去。”
万时运冷下脸掰开他的手,推了他一把。
要不是这里用不了灵力,他早就把这不听话的玩意踹出去了。
金澂慢慢站直身体,垂眸看向坐回池边的师尊,眸色黑的像是要把人吸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抬脚向师尊走过去。
“弟子只是想伺候师尊沐浴,许久不见师尊……弟子孝心难安。”
金澂握住他的手腕强硬的压在池边,倾身靠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昳丽的眉眼带笑,俯身时万时运却觉得金澂有些陌生。
这种被压迫的感觉可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金澂,你偏要违背为师的命令吗。”
万时运神情变得疲惫起来,他只是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怎么那么难。
有些痛苦的揉了揉眉心。
抬手间,金澂被他指上的金色晃了一下眼,身体突然变得僵硬起来。
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万时运的手腕,他的右手上有着与师尊同样的指环。
“师尊……”
金澂难以克制的呼吸急促起来,这不是梦……
他忍不住垂下眼帘,看向师尊隐在水下的腰腹,看清后顿时鼻间一热。
金澂红着脸强迫自己收回视线,松开手,转身飞快的朝外走去。
“师尊……弟子去为您暖床!”
万时运皱起眉,揉了揉带着指痕的手腕。
金澂这个样子,说是徒弟又不像徒弟,说是仇人也不像仇人。
这个度着实不太好掌控。
他闭上眼睛,准备在池子里睡一会,却发现水变冷了。
“……呵。”把万时运给气笑了。
现在空间的正主一来,他什么都控制不了。
只好起身披上浴袍朝外间的床铺走去。
金澂穿着整齐干净的里衣,老老实实的躺在被窝里,见他来了,极其自然的往旁边移了一下,掀开被子等他进来。
“下去。”万时运衣襟松散,立在床边垂眸冷淡的看着他。
金澂抿着唇,瞥了几眼他胸口的风光,还是听话的起身下了床。
万时运躺进柔软暖和的被窝,闭上眼睛,虽然知道金澂在看着他,但困意很快就席卷全身。
有点像是吃了安眠药一样,效果好的不得了。
金澂立在床边,忽然无声的笑了笑。
等万时运呼吸绵长后,他轻手轻脚的躺在床上,被冷得像冰块的师尊冻得哆嗦了一下,他皱着眉紧紧的贴了上去。
…………
万时运再睁眼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阿黎就站在床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睡了一会浑身轻松多了,心情也稍微好了一点。
“怎么了?”他掏出最后一枚丹药服下,疑惑的问道。
阿黎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动作太大还是什么,肚子响了起来。
万时运调息片刻,才暂时逼退了那股可怕的寒意。
“你去瞧瞧他们吃什么。”万时运吃下一粒辟谷丹,对他温声道。
阿黎:“……是。”
他走出门外就看到刚拿出酥饼的零三。
零三拿起酥饼慢慢放到嘴边咬了一口,咔嚓咔嚓的咀嚼起来。
阿黎:“……”
酥饼一直放在乾坤袋里,拿出来味道依然很香,也很酥脆。
肚子又响了起来了,阿黎摸了摸肚子忽然转头看向身后。
“好香啊……这位小兄弟吃的是徽州酥饼吗?”
沈如是舔了舔唇角走了过来,直勾勾的盯着他手中的酥饼。
零三瞥了阿黎一眼,重新掏出一块饼递给沈如是。
沈如是激动的热泪盈眶:“谢谢老板,我从小就爱吃这个,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能吃到。”
他一脸享受的浅浅的咬了一口,看的阿黎口水分泌过多,吞了好几下。
“对了,你家公子……今天怎么不出来?”沈如是眼睛控制不住的往里面瞟。
零三没有说话,冷冷的扫了他一眼。
沈如是三下五除二吃完饼子,拍了拍手作喇叭状。
“明月弟弟!快出来啊!太阳都晒屁股了!”
零三和阿黎直接朝他打去,沈如是被追的到处跑,嘴里胡乱叫着什么,
柳清风回来后一巴掌把他拍到了地上,皱起眉道:“沈兄,万公子不舒服,你安静些。”
“什么?”沈如是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明月到底怎么了?”
柳清风拍了拍衣袖,眼中闪过担忧:“沈兄,如今我也不瞒你,他是我师弟,身上中了阴寒至极的怪毒,我带你来此正是为他寻药。”
沈如是忽然想到昨日他不正常的体温,手指轻轻扣了扣扇柄。
“不如……”
柳清风屏住呼吸:“沈兄直说。”
“不如我去给你师弟暖暖……啊!住手!住手!我开玩笑的!这就带你去找药!”
沈如是看着头顶的重剑,抖着手擦了擦冷汗。
“如此甚好。”柳清风收起剑,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缓和了声音道:“劳烦沈兄指路。”
沈如是黑着脸拍了拍衣摆。
“柳沅,我话说在前头,那里十分危险,你不一定能活着回来。”
“无妨。”
柳清风看了一眼帐篷,笑了笑,“沈兄说的也太绝对了,你怎么会知道我回不来,这药和命,我柳清风全都要。”
沈如是咧了咧嘴角,对这句话并未再说什么。
“我把你送到那里我就回来,反正在那也是拖累你。”
柳清风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了。
沈如是板着脸理了理衣襟,抽出折扇随意指了个方向。
“走吧,大英雄。”
柳清风皱了下眉:“沈兄为何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