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来的霁尘和申屠胤正好听到后面一句话，脸色皆变得古怪起来。
江心白总是从容的面容，似乎隐有龟裂的迹象。
他努力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
“这就是你所谓的法子？”
见她异常肯定地颔首，眼中狡黠的坏笑却毫不掩饰，江心白咬了咬后槽牙，垂眸掩去眼底的异样。
玉简直播间经过短暂的静默后，终于爆发了：
弹幕1号:“什么都可以？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楚悠读着弹幕：
“这位道友，麻烦把你的哈喇子收一下，咱们是正经直播间，涉h等是绝对不允许的哈！”
弹幕2号:“我有一个不太成熟的想法……”
楚悠：“停！不要想！不要说出来！咱们心白师兄是在正儿八经地拉票，不是招募双修对象，这位道友，慎言！”
原本以为楚悠会趁此机会狠狠恶整他一番，毕竟方才他还那般威胁过她，江心白都做好了实在无法配合就离开的打算，大不了就是师父那边难交代些。
没想到，楚悠还是有道德底线的。
而且，那声“心白”师兄，仿佛又回到了他们刚被收留到无极山的时候。
一声爽朗的笑声，拉回了江心白的思绪，是楚悠读着其中的一条弹幕：
“我一直是江心白的追随者，我可以问他问题吗？”
楚悠：“当然可以，心白师兄，对吧？”
见她回头给他一个意味很明的眼神，江心白也尝试着对玉简直播间的镜头颔首：
“如果可以回答的，我自是会回答。”
弹幕3号连忙道：
“一直传你暗恋同门的沐灵儿，这是真的吗？”
江心白暗恋沐灵儿？
楚悠怎么不记得原文有提过？
江心白气定神闲地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只将沐灵儿当作亲传小师妹，并未有任何逾矩的想法。”
“太好了！”
隔着屏幕，都感觉到弹幕3号雀跃的心思，“且不论沐灵儿石榴裙下已经收录了多少男修士，就单单她又荡又立还道德败坏，就跟我们心白哥哥一点都不配！
这下我放心了，既然你绝对不会和沐灵儿在一起，那我会发动身边你的追随者们，一起帮尚善宗投票的。
心白哥哥加油！”
看着弹幕的内容，楚悠强忍着蛋白眼的冲动，转而低声对江心白道：
“你的追随者们，果然还是不太了解你。”
“哦？那楚悠师妹了解？”
江心白侧首，原本两人要在一个镜头里就离得很近，又相互看向对方，鼻尖几乎要贴到一处。
气氛竟然诡异又莫名地，变得暧昧起来。
看得霁尘拳头都硬了，申屠胤的眼神也变得晦暗不明，眼底隐约有血色闪现。
直播间江心白和楚悠的追随者们，却看嗨了。
弹幕4号:“啊啊啊啊啊！心白哥哥！你几年前的玉简个性签名时写过“你若安好，一切便好”，当时有追随者问过你，是否是为你心仪的女子所写，你并没有否定！
我们还问过你，你心仪的女子是否你同一宗门，你也没否定，我能不能理解为，你心仪的女子也是尚善宗一员，但是却不是沐灵儿！”
这姐的逻辑推理能力，不去破案简直可惜了。
把楚悠八卦的心思，都被激了起来
被扒自己的感情生活，江心白依旧稳如泰山：
“是，也不是。”
弹幕5号:“什么意思？“
江心白：“那女子，曾经是尚善宗弟子；如今，却不是了。”
楚悠：“……”
艹！
你干脆报我身份证号码得了！
还有，江心白这厮为什么还用这种隐忍又克制的目光看着她，如果她真只是十几岁的小妹子，哪有不沦陷的，简直会被他迷成狗！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是楚悠万万没想到的。
但她绝不会认为江心白真单边暗恋她，这人心思深沉，腹黑至极，早将真真假假和追随者的心思玩弄于股掌之间。
恐怖至厮！
原本为了解除申屠胤的危机，楚悠准备顺道整整江心白。
没想到把自己搭进去了，想想都气，故意装作完全看不懂他的眼神：
“哟！原来心白师兄的心上人，顿悟竟跟我一般高。
尚善宗那等虚伪之地，早该离开了。
改明儿我有空找她好好唠唠嗑，一起吐槽下尚善宗！”
见她极力撇清关系的模样，眼底的威胁格外明显，江心白嘴角的笑意更深。
难得的，竟放任了自己一回：
“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楚悠师妹要装傻到何时？”
顿了顿，江心白居然还极其无耻地，露出了黯然神伤之色：
“我知你的新宗门人才济济，是我没守护好你，你连我对你的感情，都不愿正视，也是我活该。
往后，只要你好便好，我别无所求。”
楚悠：“……”
靠！
她刀呢？！
有完没完了！
从暗恋到明恋，江心白为博得投票，连做人的底线都快没了！
“你这黑心肝的狗东西！谁允许你对我小师妹说这些话了！下流胚子！”
霁尘忍无可忍，玄天剑已出鞘，直朝江心白的脑门削去。
申屠胤也没拉着，霁尘出手，江心白还能躲。
他出手，江心白就该出殡了！
眼看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上官子谦眼疾手快地拿过玉简，对着镜头道：
“今日的直播到此结束，内容仅供娱乐，大家不必太当真的哈！”
说是这么说，可根本没什么人信。
关于“江心白暗恋楚悠多年”、“江心白直播间表白楚悠”、“江心白卑微认爱被霁尘揍”等帖子，直直往世界消息的头条冲，百宝斋压都压不住的那种！
上官子谦麻了，看着被打得稀巴烂的房间装饰，摆烂地躺在贵妃椅上：
“不压了！不压了！根本就压不住！”
霁尘是被楚悠劝住的，紧握着剑柄的手青筋暴起，眼刀一刻不离江心白。
后者嘴角虽然有淤青，却丝毫不影响他风光霁月的形象。
见楚悠朝自己走来，江心白面上从容，可心口一下赛一下强烈的搏动，差点出卖他的情愫。
只见她朝他伸出纤纤素手：
“留影石！”
冰冷的三个字，打破了江心白所有的妄想，嘴角溢出一丝苦笑。
她能容忍到这般地步，为了一直都是她如今的三师兄呢。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尽管早知道是如此，可江心白的心口还是泛起了密密麻麻的隐痛，将留影石和那个保留了留影的玉简，都交给了楚悠：
“满意了？”
“还不够！”
楚悠冷笑：“你这人太贼了，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偷备份！”
江心白：“那楚悠师妹，想要如何？”
楚悠：“对天道发誓，倘若暴露我三师兄的身体秘密，身死道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