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气氛压抑的陆宅。
陆老床前,围着好几人。
陆湛神情阴鸷,胡子拉碴的夹着燃烧的烟,声音嘶哑:“老爷子您这么做有什么意思,感情我们都不是您的子孙后代,只有陆行是。”
陆老躺在床上,神情很淡然,好像听不懂陆湛说的话。
“我爸,叔伯,还有部分子弟,都被您一手操作给送了进去,您这一手大义灭亲几乎是全杀啊,我不明白您就这么恨自己的儿孙。”
陆湛说着说着就笑了,让平常时斯文的陆湛看上去都有些狰狞了。
陆老完全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淡然。
“陆行消失了,却忘了他还有一个女人在云城,这个浑不吝的好不容易娶了个正经老婆,就这么没了,爷爷您也会为他着急吧。”陆湛松了松衣领,阴郁又烦躁:“我的人已经进云城了。”
陆老依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完全不受他的威胁。
陆湛冷笑:“老爷子果然也只关心老二,其他人的死活都不管不顾了,心也是够硬。”
说完后,走出这间房子。
陆老的屋里还有人守着。
陆湛现在到权力被限制了,只有家族的支配权力。
“大公子,还是没有找到人,”电话里传来了手下战战兢兢的声音。
陆湛眼神更加的阴郁:“一个女人找不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手下:“大公子,我们的人被限制了很多行动,她身边的那些人好像有不少人在暗中保护。我们想翻出来也翻不出,很有可能她已经不在云城了。”
这个话让陆湛的眼神更冰冷,“陆行那边呢,有没有消息。”
“没有。”
“你们还能给我什么像样的消息?是需要我亲自下场去查吗?”陆湛的声音有些撕裂的怒。
手下话也不敢说了。
“继续给我找,”陆湛怒吼了一声。
他站在陆宅外面表情阴郁的看着往来的车影,两辆车停到了他的面前,车窗降了下来。
看到下来的人,陆湛的表情也不由得抽动了一下。
李怀奇持证走向他,“陆大少,秉公办事,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陆湛眉心狠狠一跳:“李部长的官威越发的大了。”
“秉公办事,请陆大少配合。”
“哪个部门判我有罪的,”陆湛的表情已经阴森得要吞人。
“没有人判陆大少有罪,是有些事需要陆大少配合做一些细致的调查,”李怀奇声音低沉了下来,“陆大少是自己来,还是我们请?”
陆湛气笑出声:“李怀奇,你可真不错。我可以跟你们走,但我想知道徐四那边的情况。”
“这个我没办法,请陆大少见谅。”
“徐斯言亲自送了老三一家进去,李部长能给他带个话吗。”
“抱歉,不能。”
陆湛沉默了很久,才认命的上了车。
他从这里离开后,陆老这边就不受束缚了。
官方的审讯室。
“李部长要亲自审问我?”
看向后方跟着进来的李怀奇,陆湛黑眸一眯。
“我只负责把陆大少带进来。”
说着,他停在了外面。
李怀奇站在外面等着,看着广场驶进来的那几辆车,他目光跟着过去。
车上下来的赵维舟等研究大佬,可把在场的这些官僚们给吓到了。
到底是什么,需要他们这些从不出山的人物亲自走一趟。
当看到后面那辆车下来的身影,李怀奇都有些失语!
怎么会是她!
身边的黑衣保镖给沈瀛撑开了遮阳伞,恭敬的走在她的身边。
清丽冷绝的脸,面无表情,一种奇异的冲击感直击李怀奇。
沈瀛抬头,也看到了礼堂外面的那道身影。
她微微颔首,从他的身边经过。
李怀奇回过神来,立即跟上去几步,“沈瀛?”
他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沈瀛回头,“李部长有事?”
其他人跟着看了过来。
尤其那些大佬,用审视的眼神打量着李怀奇。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
“感谢李部长的关心,不过,陆家那边就先不用李部长操心了,回见,”沈瀛在了解了陆家的情况后就没有直接进陆家。
她知道陆行肯定有别的安排,但是独立洲那边更需要人手,他一个人的势力没办法腾出太多的人手。
她也不想让他那边分心,所以她做了一个她不会去做的决定。
她并不后悔这么做。
希望她做的这些能够帮到他。
那个傻子竟然用自己的性命去赌独立洲所有无辜人的性命,换来独立洲纳入z国的机会。
沈瀛不知道该骂他有种还是笑他天真。
可是现在,她也不禁想看看他能够做到哪种地步,同时也想伸手推他一把。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
陆湛抬眸,看到进来的人,眼睛冷冷的一眯,比李怀奇更惊讶:“怎么是你。”
“大公子,又见面了。”
沈瀛双手插兜,笑得凉薄。
“她怎么会在这里,”陆湛怒道。
负责人对沈瀛道:“沈小姐,你有二十分钟时间。”
“多谢,”沈瀛朝对方微微点头。
“你们要让她来审我?我要上诉!”
沈瀛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对面,“别喊了大公子,我们现在进入正题吧。”
“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谈的,你的身份还没资格审问我,简直倒反天罡!”陆湛觉得非常好笑。
“有没有资格你说了不算,我现在只是向他们解释大公子的一些行为,验证大公子是不是敌特一类人物。”
“胡扯!”陆湛怒拍桌。
“现在开始吧,”沈瀛并没有搭理他的恼怒,将他们第一次碰面,以及在云城他的所作所为都娓娓道来。
听得陆湛眉头拧得更紧,“沈瀛,这些全凭你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你觉得他们都是……”
门被推开,有人将一份证据摆到了陆湛的面前,然后退了出去。
“大公子看看,是不是空口白牙的胡说八道,”沈瀛示意他看清楚点,她嘴角勾了笑,“大公子,我其实一点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但我必须得肃清所有障碍,才能去帮那个人做他想做的事。”
陆湛冷着脸拿到了手上翻看,越看越怒,“污蔑,你这是污蔑!”
他忽然激动得站了起来,激动的要越过桌子扑向一派从容的沈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