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喻才意识到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问道:“你是剧组请的大师?”
大师快步走了过来,不客气地推了他一下,站在中间,将马喻才和神龛隔开来。
马喻才皱起眉,捂着被他推得发疼的肩膀,对这个中年男人的初印象并不好。
马喻才打量起面前的男人,他穿着的显然是道袍,但是却略有违和感,和青云观的那一套截然不同,这家伙领口的纹路没见过。
“你这小子,怎么乱动东西!坏了规矩你赔得起吗!”大师怒目圆睁,指着马喻才的鼻子骂道。
马喻才心里有些不爽,但毕竟是他率先动了神龛,也不知道会不会搞乱什么东西,所以道了个歉,耐着性子解释道:“对不起,我对这个神龛比较好奇,感兴趣就多看了两眼,不是故意乱动的。”
大师回头打量了一下神龛,似乎担心马喻才弄坏了什么,扭头继续恼道:
“你以为说两句好话就行了?这里面供奉的可是神灵,岂能容你这样亵渎!”
此时片场虽然人不多,但也有零零散散七八个人在调试设备,都向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马喻才觉得这人有些过激了,不免有些尴尬,他已经道过歉了男人还依依不饶,难道他真的动了就破了什么规矩?
即使他学得不多不精,但是神龛也并非碰一下都不行的东西吧?何况他也没有抱着不敬之心去触碰。
但毕竟这方面他也只是初入茅庐,怕自己确实得罪了某位神灵,于是忍耐着对方并不友好的态度,诚心道:
“实在不好意思,我不了解,如果弄坏了我一定赔偿。”
中年男性张嘴还想说话,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好了,陈大师,别为难他了。”
范志诚走了过来,朝陈大师摆了摆手:“马先生刚来片场,还不懂您的规矩,没弄坏就行,他不是故意的,是吧?”
马喻才点点头。
陈大师这才哼了一声,瞪了马喻才一眼,离开了。
马喻才感觉他的恶意过于莫名其妙。
范志诚皱眉,解答了他的困惑:“陈大师是业内比较有名的人,脾气不太好,他说的事情大家都必须听,你就忍忍吧。”
马喻才摇摇头,感觉一天的好心情都被这个莫名其妙地陈大师破坏了。
青云观里的道长脾气就好多了。
他和范志诚道别后,先回酒店了。
马喻才回到酒店,越想越觉得奇怪。
他总觉得,从陈大师的反应来看,那个神龛似乎有着特殊的意义。
但是神龛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灵异现象呢?
他在青云观时去过放置神龛和神像的大殿,置身其中心平气和,浑身暖洋洋的,可刚刚那双手紧紧抓住他时,那股阴凉的气息,根本不像是神灵现身。
马喻才百思不得其解。
当他询问路青余后,路青余说:
“我不太清楚。但是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了,那肯定不是好东西。但是不好说,信息不够。”
不是好东西……?
马喻才的危机预警开始响了。
他立刻从范志诚那里问到了陈大师的原名,打开电脑,再度发挥互联网的作用,开始搜索陈士良。
但是理所当然的没有结果。陈大师虽然活跃在娱乐圈,但这种职业是不会在网上抛头露面的。
他也拜托了路青余问问,他们道士圈有没有陈士良这个人。
路青余应下了,但这不是一天就能有结果的事情。
一整个下午,马喻才都在片场待着,但是再也没见过陈士良了。
马喻才闲着没事,就和殷子月搬着小凳子喝下午茶,聊了两句,略带埋怨地说:
“我基本就没见过这个陈大师。”
殷子月道:“陈大师从开机以后基本就没来过,他的出场费比得上小明星。”
马喻才疑惑:“你怎么知道?”
殷子月道:“听剧组人员说的。”
他在心里默默道,八卦来的。
马喻才感慨:“在公司当牛做马赚几个臭钱,去给人看风水耍大牌也能日入几万。我也去当个风水先生算了。”
殷子月微微一笑:“那还是算了。”马经理还是穿西装好看。
……
晚上下班了,马喻才往外走时又看见那个神龛,但不同的是,迟佳儿站在神龛前,虔诚地拜了拜,然后插上了一炷香。
马喻才顿住脚步,看着迟佳儿做完一套祈祷离开才走过去。
路过神龛时,马喻才控制着距离,远远看了一眼。
人形神像在红帘后若隐若现,没有什么异样。
香炉里已经有了不少香灰,应该除了工作人员每天上的香之外,还有人在上香,迟佳儿就是其中一个。
马喻才思索片刻,从旁边小桌上的一捆线香中取出一支,掏出打火机点燃,插入了香炉中。
插入之前,他思索着自己该求些什么。
想起路青余的话,万一这真是个不好的东西,想必也是不得善果。
于是马喻才想了个微不足道的事情,将线香插入炉中,默念道:
「让严继尧给我出来。」
既然是鬼,肯定就不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吧。
都是同一类存在肯定能联系上。
暗红色的线香被插入金色香炉中,一点红色火光缓缓往下吞噬香柱。
当晚,马喻才洗完澡在自己房间休息时,收到了范志诚的消息:
“喻才,今晚来我房间,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