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我勾起被子,用被子暂时蒙住了几个老鼠人,抱着他们,从窗户一跃而下。房间在二楼,再加上有它们做肉垫,应该死不了。
但是我把它们想的太傻了,蒙住头的掉下去摔死了,而我却被抓住了腿,硬拉了上去,把我摔在柜子上,后脑勺摔出了血。
我飞快爬起身,一匕首砍断朝我伸来的爪子,打开门冲了出去,然后在它们快要追来的时候迅速关门,一颗头颅飞了出去,落在大厅的地板上。
做完这些,我在走廊上疯狂奔跑,要是现在给我一把加特林,我也不至于四处乱窜。
我跑到一个分岔路口,我的运气不好,真的不好,选择题四个选项排除掉两个,剩下两个中我总能选出错的那一个。
那就左……右边!第一反应是左,立马改成了右,那些老鼠人在我身后穷追不舍,妈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右边是条玻璃长廊,我没辙了,撞碎玻璃跳了下去,滚到草坪上。
没死。
匕首在草坪上划出深深的痕迹。
他们也追了下来,他们的速度比我快出不知道多少,这么跑下去,我不被抓到也会精力衰竭而死。
看来只能智取。
我靠在一棵树上,等着它们来,很快,有一只就想从背后偷袭,被我抓住胡须一个过肩摔,咔嚓一声脊梁都断了。其余的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给了我喘气的机会。
“我说,这么想吃我吗?”
它们流下的口水回答了我的问题。
“好啊,那就来吧!”
那些老鼠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命令一样,都朝我扑过来,在它们呼出的恶臭中,我擦了一盒火柴,丢进了其中一只的嘴里,然后用匕首杀开一只挡路的,扑了出去。
“砰!”火焰和一氧化碳还有甲烷发生了爆炸反应,刚才还站在我面前的老鼠人,转眼间就变成了尸块。
烧熟了,还散发恶臭。
巨大的爆炸声第一个吸引来的人就是谢南尔,没想到他住的地方就是我刚才跑的那条走廊的上面。
他从窗户那里发现我,直接从窗户爬了下来。他跑着,沿路绕过那些东西。“怎么回事?你……带炸药了?”
“没有啊,我会魔法。”
谢南尔看着地上的残骸,说:“这些东西,就是布鲁托嘴里的老鼠人吗?”
“对,你那里没有什么奇怪的动静吗?”
“有,门口一直有东西在抓门,但是它也不进来,就一直抓,一直抓,从前半夜抓到后半夜,那声音简直了!”
“你没事就好,白天的事,我先跟你道歉,抱歉,说了那些伤心的话。”
“应该是我道歉才对。”他拉住想要鞠躬的我,“我认不清现实,所以不肯接受事实,是我的错,我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做错了勇于承认是一个,弥补过错又是一个,我现在只是做到了前者,后者,还要慢慢补上。”
是个好孩子。
“陈歌呢?他没跟你一起吗?还是说,他为了让你跑,甘愿自己留在那里,把你推出来了?”
这剧情怎么有点像偶像剧呢?
“他去别的地方查了,我跟他分头行动。”
“那也太危险了!”
我见他还穿着睡衣,于是脱下自己的风衣外套披在他身上,“夜里冷,也不知道 换个衣服下来。”
“事出有因嘛,谢谢了。”谢南尔笑的像朵花,也是,这个年纪的人,哪个不是一朵娇艳的花呢?不像我们,再过几年都成化肥了……
我准备把谢南尔送回去,但是他死活不愿意,非要跟着我。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于是我提议:“去三楼看看,我到现在还没去过三楼呢。”
“走吧,我带你去。”
谢南尔带我从另一边的楼房上去,这座楼房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为是小阁楼,没想到就只是一个楼梯间。
还没有灯。
我举着手电筒,才照亮了楼梯。这里很破旧,和华丽的伯爵府显得格格不入。“这里是老地方了,据说是父亲小时候祖父让人建造的,原本是个钟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父亲这里他突然毁掉了钟楼。为了祖父不托梦怪罪他,他只好把这里和三楼连接起来,修成了一个楼梯房。”
“可如果是钟楼,也不该这么偏僻,而且还是在伯爵府的背面。”
“一开始的布局不是这样的,祖父过世后,父亲命人改了布局,变成了现在这样。从前母亲的花园,就是上次我们去的地方,那一块才是以前伯爵府的位置,这里原先不知道是个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父亲听了谁的话,居然在这里建房子。”
听着谢南尔的话,我好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了更加确定我心中的想法,我刚准备开口,手电筒就被谢南尔关掉了。
“有人。”
我赶紧让他跟我一起弯腰。
路过的人好像发现了我们,朝我们这边走来,她的裙摆已经在我的脸边,她举着烛台,如果她再往下走一步,就要踩到我的背了。
借助橙黄色的烛光,我看清了她的样貌,“洛可可!”我喊道。
她吓得刚准备大叫,就被起身的谢南尔捂住了嘴,“嘘,是我们。”
我也起身,吹灭了她的烛火。她看见我们,就像看见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抓住我的手,“救我……”
“好了谢南尔,松开。”我真怕洛可可憋死过去。
“啊……”她喘着气,“救我,江舟先生,谢南尔少爷,救救我,有东西,它们来了!”
“别怕,是老鼠人吗?”
“是!是它们!”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不然你就在这自生自灭吧。”
“好,我回答,您一定要救我!”她看着我,又看了看谢南尔,眼底满是恐惧。
“布鲁托是你的父亲吗?他有没有被感染?”
“是我的父亲……他……我说不上来,他像是被感染了,可是又不像,他的外形没有发生变化,手指也是完好,但是他变得和它们一样爱吃生肉和腐食,几次差点把我生吃了。”
“你什么时候来这里做女仆的?”
“我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我从小和克莱多小姐一起长大,母亲和父亲一样,在这里做事,但是母亲却去世了。”
“看来你们都有一样的口供啊,无论是谁问起,都统一说是前夫人莱西夫人从集市上买回来的。”
见我戳穿了她和我第一次见面时的谎言,她连忙低下头,红没红脸我不知道。
“我没办法,这是伯爵大人的命令。”
“这里还有谁和你一样是幸存者?”
“现在的伯爵夫人,莱希夫人,她没有被感染,还有谢南尔少爷,他才回来,也不可能被感染,其次,就是您和陈歌先生了。我刚才看见他了,他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看见我,就把这个塞给我,然后跑了。再然后,我就发现了那些老鼠人,它们应该是在找陈歌先生,我害怕极了,就赶紧跑,跑到这里,就听见这里有声音,就遇见你们了。”洛可可把一把钥匙递给我,正是我们白天烧日记时候出现的。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那些老鼠人还在上面吗?”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回头看。”
“我上去看看,你们俩在这待着,谢南尔,保护好洛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