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谣言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让他无法挣脱……
南书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他常常独自坐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试图用书籍来逃避现实。
但那些异样的目光总是如影随形,让他无法安心。
有一次,他在食堂打饭,听到背后传来的窃窃私语,手中的餐盘都差点拿不稳。
他匆匆离开,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折磨,为什么那些人可以毫无根据的诋毁他。
而此时的褚言赫,依然沉浸在实验中,对南书所经历的这一切浑然不知。
直到某天,他走在路上,无意间听到了别人在讨论着不堪入目的言论和照片,他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南书这段时间承受了什么。
褚言赫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地敲击着,额头上甚至因为紧张和焦急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连忙注册了一个账号,眼神紧紧盯着屏幕,不放过任何一个提示信息。
终于,成功登录了校园墙。页面刚一刷新出来,那置顶的帖子便如同扎眼的刺一般映入他的眼帘。
看着照片里那个有些模糊却又无比熟悉的身影,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样,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往下划划,那一条条评论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一个还比一个过分。
那些文字仿佛都带着恶意的毒液,侵蚀着他的内心。
字里行间充斥着低俗的猜测,毫无根据却被人这样堂而皇之的写出来。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践踏他人的尊严,把人往最不堪的境地去想。
【我去,他是不是被人包了啊!】
【我里个豆,他的金主这么重口。】
【所以这个变态还喜欢男的啊?那他干嘛偷女生的衣服?】
【你觉得哪个女生那么凶,你没看他走路都有问题了吗,这还能是女生弄的啊?】
【被玩烂了吧!】
【咦,好恶心。】
…………
褚言赫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他不能让这些恶意继续蔓延。
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在评论区回复,试图辩解:“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在这里乱说?有证据吗?”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希望能够引起一些人的思考和质疑。
然而,他的回复很快却被更多的恶意评论淹没,那些人像是失去理智的野兽,继续在这个虚拟的网络世界里张牙舞爪。
他们根本不关心事实真相,只是享受着攻击他人的快感。
在恶意的勾勒下,真相好像没那么重要。
人们更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而不是去探究背后的真正原因。
褚言赫感到一阵无力,他意识到,仅仅靠言语已经无法改变这一切。
“喂,把京都医学院校园墙上有关孟和生的所有帖子给撤了!”褚言赫拨通了一个电话,声音低沉而严肃。
他知道,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阻止这些谣言的传播。
目前,褚言赫也只能想到这个解决方法。虽然他明白这样做可能会引起更多的猜测,但他别无选择。
澄清?澄清什么?孟和生没有和其他人睡?是和褚言赫睡了?这些问题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感到无比纠结。
他知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情都会对孟和生产生影响。
先不说别人会不会信,如果传到了笙笙耳朵里,那该怎么办,他还没有解释清楚。
他不想让笙笙误会,但又找不到机会开口。
一切也确实由自己而起,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幸好,他还有点能力。
一通电话打过去,很快相关的帖子就被删的一干二净。
距离上次见面已经隔了好几天,这几天的时间像是一条漫长的河流,将两人短暂地隔开。
褚言赫看着眼前的人,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眼前的人瘦了一截。
那原本合身的衣服如今似乎略显宽松,脸庞也少了几分圆润,多了一些憔悴,眼神中还藏着一丝疲惫,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风暴。
他才回到寝室,就与正准备出门的孟和生打了个照面。
孟和生脚步匆匆,目不斜视,像是被什么重要的事情驱使着。
褚言赫见状,忍不住地叫停,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寝室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孟和生!”他喊道,声音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南书在一旁有些不解,歪着头,眼睛里闪烁着迷茫的光,不明白他叫自己干嘛。
这个场景让南书有些摸不着头脑,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褚言赫和孟和生。
“那个帖子的事我让人删了,你用不用澄清,我会配合你的。”褚言赫看着孟和生,眼神诚恳而坚定。
回来的路上,褚言赫已经在脑海里将这件事翻来覆去地想清楚了。
他知道,最大的受害者不是他。
虽然他担心笙笙知道后会有怎样的反应,可这件事他毕竟已经做了,就算之后笙笙和自己再怎么闹,那也是他应得的,他不能因为害怕后果就默不作声,选择逃避。
但最主要的还是要询问一下当事人的意见,这是对孟和生最基本的尊重。
“那谢谢……你。”
南书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褚言赫会这么做。
停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不过,不用澄清了,这件事闹得越大,对我们都没好处,就这样吧。”
褚言赫点了点头,他理解孟和生的想法。此时,走廊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
“那你……最近还好吗?”褚言赫打破了沉默,轻声问道。
他走在路上都有人议论,那这件事的影响自然不言而喻。
现在的大学生啊,课是可以不听的,但瓜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还行。”
是啊,只要能好好活着,怎么样不都还行。
【任务进度:5%
好感度:12%
黑化值:55%】
人影慢慢走远,那单薄的背影在褚言赫的视线里逐渐模糊。
可不知道为什么,褚言赫总感觉此刻的孟和生身上笼罩着一层阴影,那阴影像是黑暗中伸出的触手,紧紧缠绕着他,比之前尤甚。
这种感觉让褚言赫心中隐隐不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搅动着平静的湖面,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最近的南书,像是被抽干了精力的木偶,会时常觉得疲劳,那种疲劳如同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让他没有丝毫反抗之力。
身体就像被灌了铅一样沉重,没有力气。
在课堂上,他也经常出神,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老师讲课的声音在他耳边就像遥远的背景音,好多次小团子在旁边试图打断他这副模样,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可南书都没有注意到。
直到过后,才如梦初醒般反应过来。
【团子,你说什么?】
【没……没事。】
小团子看着南书那疲惫又迷茫的样子,把到嘴边的担忧又咽了回去,它知道南书最近状态很不好,可却不知道该如何帮助他。
这些不对劲,隐藏在暗处,估计南书本人都没有察觉。
他只是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团迷雾中,找不到方向,身体和心灵都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拉扯着。
可是不怕糟糕,就怕情况更糟糕,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在人脆弱的时候再给予沉重一击。
南书正独自一人在宿舍做着课业作业,周围安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声。
此时的他情绪疲惫又低沉,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每做一道题,都像是在艰难地攀爬一座陡峭的山峰,那些文字和符号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而陌生,思绪总是飘向低迷。
可这时,放在桌子一旁,静音的手机屏幕突然就亮了起来,那突如其来的亮光在昏暗的宿舍里显得格外刺眼。
视频电话的画面框上,显示出备注——“妈”。
南书看到没有多想,下意识地接了起来,那看似熟悉的备注让他在这孤独无助的时刻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期待。
只见对面原本是笑着的脸,像是一朵盛开的花朵,可在看到接通电话的南书之后,瞬间风云变幻,眼眸中都充斥着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都吞噬。
“你在干什么?”那声音尖锐得像一把刀,划破了原本脆弱的宁静。
“我问你在干什么?”她的眉头紧皱,眼中的怒火似乎要从屏幕里喷出来。
“你为什么这么穿?”她的目光像是两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南书。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穿,何笙!你说话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大,面容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看起来十分的惊悚。
南书下意识呆愣住了,他看着屏幕那头面容清秀的妇人。
她因愤怒而使得双目充血,几乎要将眼眶撑裂开来,那模样显得格外狰狞可怖,宛如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一般,瞬间让南书从恍惚中猛地清醒过来。
这是孟和生的妈!
那些质问就像一颗颗炮弹,在他的脑海中炸开,让他不知所措。
“妈……”他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对面那头的人非常不满意南书如今的模样,一开始的质问逐渐转变为咒骂,那恶毒的语言像毒液一样从她的嘴里喷出。
“你为什么把头发给剪了?”
“你凭什么不好好穿你该穿的衣服?”
“你怎么那么恶心?”
……
“你就那么想摆脱我吗?”
“我告诉你,休想!”那令人心悸的声音在此刻陡然变得异常尖锐,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刃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刺向他的灵魂深处。
紧接着,下一秒,那原本清晰的视频画面如同被施了魔法般不停地快速翻转,每一次翻转都像是在撕扯着他的心弦。
终于,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啪”响,对面的屏幕如同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全部陷入了无尽的漆黑之中。
手机被扔出去了啊……
一连串地话语让南书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那些恶毒的咒骂就像是无数根冰冷的细针,无情地穿透他的身体。
每一根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的整个身躯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此刻的南书仿佛瞬间被丢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巨大冰窖之中,寒冷彻骨,无法自拔。
电话虽然被挂断,但那些刺耳的话语却一直缠绕在他的耳旁。
南书哆哆嗦嗦的就要去翻找那套女装,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满足这个要求,让这愤怒停止。
可是那套衣服自之前那次被发现后,就被那群所谓的“正义人士”给处理了。
而南书来到这里之后,他因为学业的繁忙夹杂着其他各种复杂的情绪和困扰,到现在都还没有重新准备。
固执的把衣柜里所有的东西翻得一团乱,可是却没有自己要找的东西。
南书的眼神中莫名充满了绝望和无助,在这小小的宿舍里,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忘的一角。
他的手还在衣柜里慌乱地翻找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让它们流下来。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此时,宿舍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他那急促的呼吸声和耳边里传来的咒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绝望的交响曲。
突然,他的手机也“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对话框的画面闪烁了几下,然后完全黑了下去。
南书像是失去了最后一根支柱,瘫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无声地哭泣着。
他感觉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找不到一丝光明。
…………
【书书……】
…………
小团子从南书情绪不对开始就一直在试图把他从这种情绪中唤回来,可直到现在,南书也没有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