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欢卧床休息了将近两个月,萧奕除了每日早朝或者有着急之事去一趟东宫,基本也是待在清波院中,顺便苦练了两个多月的厨艺,大元这个试吃员从一开始的拉肚子到如今已经不再有意外的身体反应,今日吃完那红烧肘子居然露出了赞许的表情。
“大公子,雯姑娘临进宫前交待过少夫人还是饮食清淡些更好。”
云想不放心这主仆俩一个做饭一个试吃的结果遂多嘴了一句。
“无碍,只让她浅尝一下。”
萧奕对自己的厨艺倒是十分自信,看着那新出锅的肘子十分美滋滋。
初夏扶着林清欢下了床,正给她梳着头发。
“姑娘,今日颇有些炎热,便将头发全部挽起来吧,会凉快些。”初夏一边选发簪一边对着铜镜在林清欢脑袋上比划着。
“嗯,你看着来。”
林清欢眼睛却被桌子上的首饰盒吸引了去,伸着手拿了过来。
“这是刚送来的盒子,我瞧着好看,便叫留下来替换了以前的盒子。”初夏说道。
林清欢点点头,随手打开了手里的盒子,瞧着里面那根人鱼泪发簪,这曾经是她日日舍不得戴的簪子,如今看到却不是从前那般欢喜。
“姑娘,是想戴这个吗?”
初夏见林清欢盯着这簪子出神,遂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只是如今看来也不是特别喜欢它了,今日就戴…嗯…就那根吧。”
林清欢将手里的盒子合上,而后指着林墨送自己的那根玉簪子说道。
萧奕端着红烧肘子在主仆二人身后深深浅浅也全部听了去,远远看了一眼那根被林清欢厌弃了的人鱼泪簪子,随即又继续走了进去。
“姑爷这是又做了什么好吃的?”初夏从铜镜里看到萧奕的身影,连忙回身问道。
“跟黄妈妈新学的红烧肘子,她说你与安才是最爱吃的。”
萧奕将还冒着热气的菜肴放置在桌子上。
“我最爱吃的是黄妈妈做的,你这是什么啊?”
林清欢嫌弃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红烧肘子,又继续拿着桌子上的耳环自己佩戴起来。
初夏在旁尴尬地看了一眼萧奕。
“姑娘,姑爷是跟着黄妈妈学的,手艺定是亲传,要不你尝尝吧。”初夏一直给林清欢使着眼色好意说道。
“那便浅尝一口吧,墨姐姐该是来接我了。”
林清欢不情愿的说道,瞟了瞟正坐在桌子前的萧奕,从她身子好起来后,却愈发不待见他了。
“好嘞。”初夏开心的前去给二人布置了碗筷。
“我已经叫人去贾府回话不用前来接你,我陪你一起去。”
萧奕给林清欢挑了一块瘦肉放进她碗碟之中。
“你也去?”林清欢皱着眉头抬眼看着萧奕。
“嗯,我与贾诩约了下棋。”
萧奕轻巧回道,丝毫不在意林清欢如今对他的态度。
“二姐夫何时有这般雅兴了,怎么安才不在金瀚,他性情都变了,哼。”
林清欢冷笑一声随即说道。
“好吃吗?”
萧奕又给林清欢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问道。
“味道尚可吧,与黄妈妈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林清欢吃完抹了抹嘴巴随即说道,萧奕低下头浅喝一口茶水,嘴角却不自觉微微一笑。
“我们几时出发?”
林清欢漱口完后又问道。
“你收拾好了,我们便能出门了。”萧奕示意初夏将桌子上的碗碟收拾下去。
“那就走吧,将奶娘和简儿也带上。”
林清欢起身想起来何事一般,又叮嘱了一句。
待萧府马车载着一家人来贾府时,林墨和贾诩也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了,林清欢远远便看到林墨那张温柔如水的眼眸一直这边马车来的方向,又同正在发呆的贾诩示意着车来了。
“墨姐姐,你同姐夫为何要在门口等我们啊,这日头多晒啊。”
林清欢下车便上前同林墨撒娇说道。
“让我瞧瞧,嗯,精神气好了很多,脸上也有血色了,看来是有乖乖吃药的。”
林墨亲昵的拉着林清欢欣慰的说道,不时轻轻摸一下林清欢清瘦的脸蛋。
“简儿同奶娘也来了。”
林清欢又回头寻自己的儿子,瞧着奶娘小心翼翼地将那奶娃娃交予到萧奕手中。
“太晒了太晒了,紧着些先进府里,别叫简儿晒住了。”贾诩在旁催促着说道。
“雯儿说了,他要多晒太阳才对,墨姐姐,是不是有这般说法?”林清欢问道。
“看来我们小欢儿还是知晓如何对这奶娃娃好的。”林墨上前接过萧奕怀里的小孩子,又扭头朝贾诩说道,“你算是白当爹爹了。”
贾诩听完悻悻地站在原地嘿嘿一笑,又拍了拍萧奕的肩膀,“我棋局都摆好了,走走,不同这俩姐妹闹心,日日就会说我。”
萧奕看了一眼云想和初夏,示意两人照顾好林清欢,便同贾诩先往贾府去了。
“怎么瞧着你还在同他别扭呢?”
林墨一向心细眼尖,一眼便看出两人看似和美,其实不然。
“我不太想理他,如今这样也挺好。”林清欢拿着摇摇鼓逗玩着萧行简,一边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瞧你不乐意不开心又写脸上了,还装作不在乎一般。”
林墨看着林清欢说道。
“那能怎么办,如此伤人之事,我怎么可能说原谅便原谅,岂不是太没原则了,也不是我性子会做的事情,我一想到那日,气都不顺了。”
林清欢一边同林墨俩故意放慢脚步,一边无精打采说道。
“夫妻哪能一直存着隔夜仇,既然还要一起生活,定然是要解决问题的,一个好好认错了,另一个也就去原谅了,一直拖着,生分着总不是事儿。”
林墨回头又看到初夏和云想给自己投来希冀的眼神,愈发觉着今日是要同这个妹妹好好聊聊了。
“话和理我都知道,只是自己的心却不甘心,他认错道歉不过是凭着一张嘴,凭什么他的嘴就金贵,我就要原谅他,自此想来更气了,情愿他去纳妾算了,不要见他才清心。”林清欢越说越激动,又回头看了一眼云想,“还有你日后休要在我面前说他好了。”
“少夫人。。。”云想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清欢和林墨。
“又耍小孩脾气了。”林墨同云想摆摆手,随后又拉着林清欢说道。
“爹爹和母亲是不是要回洛风了,我记得简儿满月宴上茹儿来同我提了一嘴,祖母身子是不是不太好,我也想回去看她。”林清欢摇了摇头,又换了个话题说道。
“嗯,估摸着还有几日,对了,三妹妹在屋里等我们呢。”林墨说道。
“三姐姐病好了吗?”林清欢问道。
“好多了,我给她号了脉,已无恙。”林墨说道。
“你瞧瞧这又得怨谁了,我差点折了命,给三姐姐也吓得大病一场。”
林清欢想起这事源头又是因为萧奕和他的一堆烂桃花,生气的将手里的香扇递给初夏。
“三妹妹也是因为担心你才吓的大病一场,说到底也是因为。。”林墨说着说着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林清欢扭头奇怪地看着林墨。
“欢儿,此前雯儿也同我说过,你的身子再如何被气定然是不会血崩的,除了有那外室,还有何事何人伤住你了吗?”林墨问道。
“没有啊,我日日呆在府里,又有你和雯儿,谁也没伤我,只是那一日被常乐和陶白晚的嚣张给气住了。”林清欢随口说道。
“陶白晚?她也在吗?”林墨吃惊的问道。
“婉姐姐没同你们说吗?”林清欢看着林墨那迷惑的眼睛问道。
“婉儿只是同爹爹母亲说了私生子之事,倒是没有听她提到那长郡主的名字。”林墨说道。
林清欢低头想了想,或许是林清婉觉着萧奕要娶平妻之事太过荒唐,只当是在那火上浇油之说罢了,若不是他亲口承认,自己也是不信的。
“嗯,她在与不在确实没什么可提的,或许婉姐姐不想让爹爹和母亲为此事再牵连不该牵扯之人,毕竟这个长郡主是受圣上恩宠的。”
说话功夫两人已行至陶陶居门口,林清婉的琴声也缓缓悠扬而来。
“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