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渐冷,当草原上的草变得枯黄,那些马儿胃口大开的时候,马队终于离开了草原,进入戈壁。
杨过的任脉已经修复完毕,但督脉的修复进展缓慢,但他知道此时不能着急,所谓欲速则不达,修复过程必然是缓慢的。
杨过现在虽然轻功、剑气不能使用,独孤九剑却无妨,也不是没有自保之力。
杨过与朵玛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这小姑娘打小与阿爷相依为命,但毕竟年龄之上的鸿沟客观存在,所以虽然依恋阿爷,但有些话却只与杨过讲。
“阿吉,这是我编的花环,好看吗?用拇指花编的。”朵玛戴着白色紫色小花编成的花环,在杨过面前转着圈圈,跳着舞,脸上带着兴奋的汗珠。
“花环好看,你嘛,就差点!”杨过故意逗朵玛,朵玛却一点都不生气,她只是白了杨过一眼,就继续出去干活了,今天要挤很多的羊奶,晚上吃羊奶豆腐。
杨过坐在马车里,算算日子,自己与欧阳静香已经有半年未见面了,与小龙女也有四个月没见,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她们,杨过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准备再过一段时日,就与莫克道别了。
这两天他用朵玛的小刀,将一棵胡杨木细细雕琢一番,本来杨过没有这种本事,但谁让他独孤九剑已经开始渐入佳境,登堂入室了呢。
一把小刀,在他指尖,如同高超的舞者,在胡杨木上,肆意舞蹈,挥洒出纷飞的木屑,慢慢的,杨过想要的形象逐渐成型。
当然这一切都是瞒着朵玛这个小姑娘的,杨过对朵玛的感情,就像凭空多出一个妹妹,既亲切,又不舍,但终归是要分别,所以杨过雕刻这么个小礼物,希望她不要太难过。
“阿吉!”朵玛蹦蹦跳跳的进入马车,她脸上带着红晕,厚重的袍子在她身上,仿佛都有些飘逸的味道。
“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她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用黑色墨汁画着一张画像,“这个人跟你长得好像!”
这是一张通缉令,原因自然是杨过杀了忽必烈,因为陕西以北属于忽必烈的地盘,所以见到这个杨过并不意外。
“这画的也太丑啦,完全没有将我的英明神武展现出来嘛!”杨过嫌弃的拿着画像,放在自己的脸旁,让朵玛仔细的对比,结果朵玛很给杨过面子。
“没错,画像比你好看多了,这个杨过,是你的汉名吗?”朵玛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你真的杀了忽必烈?你真厉害!”
她似乎有些感叹:“阿爷说,还好你一直待在车里,知道你的人只有多吉大叔和约克大叔,所以你不用太担心。”
杨过正要出口说话,却被她用手捂住了嘴巴,“你什么都不用说了,在你好之前,你哪都不用去!”
杨过没点头,也没有摇头,而是将朵玛的手放到一边,说道:“朵玛,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我一直想认你做我的妹妹,也不知你愿不愿意?”
朵玛惊喜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先是狠狠的点点头,然后松开手,眉开眼笑的回道:“我自然是愿意的,我去跟阿爷说。”
说完就蹦跳着跑出去了,不多时,莫克跟着走进了马车,他的大手拍着杨过的肩膀,笑道:“阿吉,我还以为你瞧不上我们家朵玛呢,你能跟她结为兄妹,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他的话语中隐隐有些伤心,从他略显颤抖的话语中,能感觉的出来,杨过朝着他点点头,明显已经了解他的意思。
“莫克爷爷,你放心,我会把朵玛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看待,我是个孤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几个爱人,已经没有其她的亲人了。”
莫克点点头,颇感欣慰,当晚更是准备了丰盛的晚餐,犒劳杨过和朵玛,算是为他两人庆祝。
也没有搞撮土为香那一套,杨过将朵玛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朵玛也把杨过当成自己的亲哥哥,两人互相相认,就觉得是一辈子的承诺,无需礼节,天地作证就是。
“阿吉哥哥!”朵玛今晚特别的开心,她绕着马车跑来跑去,时不时又跑上马车叫一声哥哥,等杨过回应一句“朵玛妹妹”之后,又兴奋的下车开始唱歌。
朵玛的歌声婉转悠扬,让杨过心情舒畅,他看着手中已经完成的木偶,露出满意的笑容。
美好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朵玛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直到这天傍晚,已经能远远看到视线极限处的城池影子,这是马上要离开肃州的最后一个城池,等过了这个城池,就是陕西境界了。
守城的兵士懒懒的散落在城门口,有人眼尖看到远处长长的商队,激动的大声喊道:“兄弟们,来活了!”
瞬间,这一片如同炸开的锅一般热闹起来,所有人都腰板挺直,眼神炽热,每个人脑袋里都有铜钱在掉落。
“他娘的,这兵荒马乱的,商队几个月都见不到一个,兄弟们终于能吃到一口饱饭了。”城卫队长高呼一声,引来周围兵士兴奋的呼叫。
也有稍微清醒的,小声说道:“这商队能够在这时日还做生意,怕不是有什么倚仗?”却被大多数人忽略了。
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从众城卫身后传来:“滚开滚开,耶律大人出行,你们这些杂碎们挡在门口,作死呢!”
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大汉,手中的鞭子挥舞的如同开花,那些城卫们听到这话,刚才激起的发财的心思,早就不知道被扔到哪里去了,四下作鸟兽散,跑的比兔子快。
大汉一马当先,后面跟着一队骑士,个个身高马壮,身上披着皮甲,背着弓箭,中间则是两骑,一男一女,男子身形魁梧,目不斜视,他身后的女子穿着戎装,依然难以掩饰她娇憨的气质,只是她白皙漂亮的脸上略带愁容,眼睛却盯着自己的马,仿佛在想着什么心事。
“琪琪格,今天跟哥哥出去打猎,你不开心吗?”前方的魁梧男子声音洪亮,虽然现在他的位置尴尬,但远离草原的日子也让他心情放松不少。
“哼哼”,耶律燕挥了挥自己的小马鞭,将脑子里的那人赶走,不满的说道,“您耶律大人每天都有位绝色女子天天追着要杀你,怕不是想当我嫂子吧,你当然高兴咯。”
魁梧大汉耶律齐身形立刻矮了半分,声音也低沉不少,“你就会拿你哥开玩笑,那完颜家与我们耶律家乃是生死大仇,我与她,没可能的。”
“哎?”耶律燕提起了精神,“敢情大哥你还真有此意啊?”
两人的心情随着说话,都好了些,也同时看到远方迤逦而来的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