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凌殿下虑事越发周全妥当,真乃陛下之福!”
岑善并不懂军事,也听不太懂疲敌策略,但看陛下面有喜色,便忙开口称赞二皇子。
沐阳眼有笑意,嘴上却道:“目前看来景凌的疲敌战术颇有成效,但具体能起多大效果,还有待观察……”
又讨论了几句正事,沐阳突然话锋一转,“李爱卿。”
“臣在。”
“朕听说此地的流水宴十分有名,众爱卿连日辛劳,朕想与众爱卿同品此宴。”
李拓躬身一礼,“承蒙陛下垂爱,微臣与西江百姓荣耀万分,微臣这就去安排。”
看着李拓转身离去,岑善问沐阳,“是否叫上景凌殿下?”
“景凌那顿,就让李拓自己去请吧。”说完,沐阳迈步出门。
见岑善有些失落,华仲凑近岑善,低声道:“岑嫣方脱大难,景凌殿下又刚得空闲,陛下这是不想打扰他们。”
岑善恍然,爽朗大笑,“倒是老夫疏忽了……”
突然,岑善想到了什么,收敛笑容,“华阁老,令千金……”
皇城流有传闻,华仲想将四女儿嫁与二皇子。
“岑太傅勿虑,此事另有缘由……”说到这,华仲的声音更低了,“景昭殿下看上了小女,想纳小女为侧妃,内子和小女皆不愿意,因而出此下策。”
岑善明白了,原来是拿二殿下当借口。如此看来,皇城里的传言,多半也是华家放出去的。
岑善松了一口气,他与华仲多年好友,实不愿因为子女情爱,影响两家和气。
两位重臣对视一眼,随后一起笑了。
海河口。
方景凌与付诚送别了端木芷,付诚问方景凌,“殿下,那些粥摊的摊主如何处置?”
“交给童道审讯吧,让他们全部招供画押,然后把供状交给我。”
“是。”付诚犹豫了下,问方景凌,“殿下回百寿园还是在这里小住?”
方景凌暗感无奈。
自己在这群下属眼中,该不会已经是个私德有亏的渣男了吧……
“回百寿园。”
虽然在海河口小住几日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海河口没有华素。
自从拿到黑色玉石后,方景凌的心就一直闷得难受,只有见到华素的时候,他才能感到心安。
在那以外的时间,方景凌只有不停思考,思考各种事情,才能稍稍缓解心中难受。
如果这几天都见不到华素,方景凌丝毫不怀疑自己会情绪失控。
付诚并不知道方景凌的想法,听到方景凌的回答,眼中不由露出几分敬佩。
殿下还是那个殿下,敢于直面修罗场,真勇士也!
方景凌又交代了些事,随后上船前往秀水府。
目送着方景凌的船走远,付诚正准备回房,李正领着一名便衣银阳卫走了过来。
“卑职参见付侯爷。”
“免礼。有事吗?”
“陛下请付侯爷参加流水宴。”
“你来的不巧,殿下刚刚离去,我这就派船去追……”
银阳卫拦住付诚,“付侯爷,陛下只邀请了付侯爷,没邀请二殿下。”
付诚一怔,银阳卫朝付诚做了个请的手势,“付侯爷请。”
付诚沉吟片刻,迈出了脚步。
方景凌回到百寿园,尚兴和周贤良同时迎了上来。
“属下参见殿下!”
“免礼。”
方景凌目光扫过尚兴和周贤良,见两人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问道:“怎么了?”
“殿下,岑小姐在私下打听殿下近日的行踪作为……”
方景凌丝毫不觉得意外,“好,我知道了。”
“殿下,岑小姐若再次追问我等,我等该如何回应?”周贤良问道。
“如实回应即可。”方景凌语气平静。
有些事,与其他来说,不如让岑嫣自己去发现。
看了看尚兴和周贤良,方景凌伸手替二人整理了下衣襟,“这些日子你们都辛苦了,好好休息几天吧。”
尚兴和周贤良同时行礼,语气恳切,“殿下日夜操劳,食简觉少,属下等不过略尽职责,不敢言辛苦二字!”
这些天来,殿下有多辛苦他们都看在眼中。
都说殿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谁又知道殿下每天都要看海量文书,做出批复指示;
还要总览各线情报,从中抽丝剥茧,提取有用信息,及时做出应对;
这是何等庞大的工作量!
这些天以来,殿下每日睡眠多不足两个时辰,前两天更是连续两日夜不曾合眼。
与殿下相比,自己的那点小小辛劳又算得了什么呢?
方景凌轻轻拍了拍二人肩膀,“我们都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殿下!”
“我有点事要找华素,你们自便吧。”
尚兴和周贤良对视一眼。
刚才说休息,殿下这会又要开始忙了……
方景凌猜出了二人的心思,却也没有解释。
总不能说,跟华素待一起就是自己的休息方式吧?
“贤良,我让大户李伦帮忙盘了个铺院相连的院子,位置挺不错的,交通方便,人流量也大。
铺子后面就是院子,生活工作都便利,这是地契和一千两银票。”
边说,方景凌边从怀中掏出地契和银票递给周贤良。
自己跟华素不一定有结果,能成一对是一对吧……
“我看张阿牛一家挺实在的,你去找李伦,我已经跟他说好了,他会帮张阿牛一家找到合适的生意,这样张阿牛一家也算有了营生。
以后张小兰跟了你,也可以少些顾虑。”
周贤良怔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眼眶微红,周贤良单膝跪地,“殿下大恩大德,属下没齿不忘!”
方景凌扶起周贤良,“去吧。我等着喝你们喜酒!”
“是!”周贤良双手抱拳,头在手上重重磕了一下,随后离去。
方景凌又从怀中掏出三千两银票,递给尚兴,“你是有家室的,不需要我多操心,这些银子你拿着。”
尚兴接过,“谢殿下。”
方景凌又掏出一大叠银票,“你再辛苦一下,把这些钱都分了,我们季凌军的斥候每人分三千两,泉东的那些官兵,你就论功分赏吧。”
将士们都赏过了,就剩下尚兴和他手下的临时探子了。
虽然不用上场拼杀,但这些人的功劳,可不比任何将士小。
“属下遵命!”
看着两人离去,方景凌转身,走向华素所在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