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临安府尹高大人也是知情的。”
“当然,这些人从这里被放走之后,濮氏会提交画像。”
“高大人那边会派捕快警惕这些人。一旦他们再次作恶,便会即使抓获,重罪处置!”
“你的画像,应该也在临安府衙有所保留。”濮琼枝微笑看向庄二。
这般,庄二也是没有想到,他明显慌了神……
原以为拐了个丫头换些银钱,被濮家黑吃黑,还被她们一顿揍也罢了。
没想到,濮家竟然心眼子如此多,让他着了道!
但很快,他又露出倨傲之色,“回大人!草民也要状告。”
“濮家牙行抢掠草民妻女,将她们一路拐进了京城!”他指着濮琼枝,一把鼻涕一把泪。
“……?”濮琼枝扬了扬眉,有些诧异他居然在这里反咬一口。
庄二从胸口取出皱巴巴的几张纸,递了上去。
狄瑾接过去看了看,示意手下给濮琼枝看看这几张纸。
濮琼枝接过去仔细一瞧,也有些惊讶。
居然是庄二和宁芳菲的婚契。
还有宁芳菲的籍契,也从贱籍改为了良籍。
到这一步,显然就不是庄二他们这些人能办到的了!
“你快速速放了我妻女!”庄二指着濮琼枝,装模作样地哭喊起来。
狄瑾又问濮琼枝,“庄二所言可属实?”
濮琼枝看向狄瑾道,“回大人,宁芳菲便是庄二拐卖的孩子之母,原本是临安瓦子的打杂,妾身聘请其入瑞楼唱曲,并未行绑架之举,也不曾限制二人的自由。”
“去把宁芳菲母女叫来对峙!”狄瑾没想到这事儿竟牵扯如此之广。
濮琼枝也发现事情要棘手的多,这裴晚晴可是下了狠劲要算计她啊!
很快,宁芳菲被带了过来,而宁小宝没有跟在她身边。
“恭人,这是出了什么事?”她有些不明所以,进来便先询问濮琼枝。
这样的环境,让她忍不住有些紧张,肉眼可见的害怕。
濮琼枝将刚才的婚书递过去,直言道,“这是庄二与你的婚书,你可知情?”
“什么?庄二是谁?”她茫然地看向一旁的几人,“我根本不认识!”
庄二几步扑上前,狠狠地将她的手臂拽住,“你这婆娘,竟敢勾结外人私逃!还敢装傻?”
“你是什么人啊?我不认识你!”宁芳菲拼命地挣扎起来,吓坏了。
狄瑾让人将二人强行分开,警告庄二,“这里是公堂,再乱来,本官便断你个扰乱公堂断案之罪!”
“回大人,草民不敢。”庄二颤颤巍巍地解释着,“草民娶这婆娘还花了五两银子,如今总算见到人了,一时激愤才……”
“我何时与你成婚了?你胡说什么?我根本都不认识你!”宁芳菲与他吵了起来。
庄二却理直气壮道,“是你的父母将你许配给我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无从抵赖!”
“怎么可能……我早就被他们逐出家门了!他们有什么理由替我的婚事做主?”宁芳菲说这句话的时候近乎情绪崩溃,她哭着喊出了这一句。
庄二却无赖道,“你们有立断亲书吗?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恩情,你就这么抛下,真够狠心的!”
濮琼枝看着面前这场闹剧,没想到裴晚晴会把事情做到这份上。
上头的狄瑾看着底下这一群人,心里头分析着情况。
眼下有三个案件需要他来处理——
一,钱坤被杀案,凶手是谁;
二,庄二和宁芳菲之间的婚约,是否属实,关乎到庄二拐卖一事;
三,濮家与高志诚的关系,是否有官商相护,压榨百姓的情况。
开封府有权利扣押嫌犯。
当然,这也并不一定是防止嫌犯逃跑。
这种扣押更多的是保护,避免嫌犯被其他人灭口。
原本濮琼枝对这样的扣押是没什么意见的。
她已经安排了晏儿她们去解决事情,她只需要等着结果就是。
只是没想到,九皇子这个时候会来开封府,将她带了出去。
有九皇子作保,濮琼枝中途便可以离开。
刚刚赶过来的公孙瀛和丁沫沫,看着濮琼枝上了九皇子的马车。
公孙瀛是瑞楼幕后的东家之一。
瑞楼门口有人闹事,她自然是能收到消息。
即便这事是濮家的问题,但作为濮琼枝的合作对象,她多少也得关照一下。
公孙瀛是知道濮琼枝的为人的,也知道她对竞争对手的态度。
当初,悦来客栈抢先开在她们瑞楼对面时,濮琼枝都没有丝毫借势打压的打算。
那么一个小小的朝霞布坊,就更不值得濮琼枝大动干戈。
原本她也只是过来看看情况。
这样的局面,还没有到了她需要出面的时候。
没想到,让她看到这么一幕。
濮琼枝何时与老九关系如此亲近了?
想到濮琼枝在临安时,九皇子似乎也刚好下江南办差。
公孙瀛只远远看了一眼,便掉头离开了。
而丁沫沫刚巧是去用膳时,撞见了有人在瑞楼闹事这一幕。
她一向觉得濮琼枝此人心狠手辣。
所以在她眼里,濮琼枝若是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她又纠结,濮琼枝现在怎么也算是与她合伙,放任不管也太不仗义了。
更何况,她还想着瑞楼开下去,以后她也好在瑞楼白吃白喝呢。
纠结半晌,她还是决心来帮一帮濮琼枝。
可没想到她赶过来时,审问已经结束了,濮琼枝也要暂时扣押。
丁沫沫正打算进宫一趟替她求情,却偏偏看见濮琼枝被九皇子救了出来。
“……幸亏是我。这要是让裴晚晴看见了,不得把濮琼枝生吞活剥才怪!”
她嘀咕了一句,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对。
是啊,濮琼枝是恭宁伯夫人,怎么又和九皇子如此亲近?
“关键时候,恭宁伯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逍遥自在!”
“可九皇子又有什么好的?这种事情,我也可以做啊!谁知道九皇子图什么?”
丁沫沫自言自语两句,随后猛地回过神,“我干嘛要想这些事情啊?”
“回府,回府!请太医!我一定是选秀这几日,折腾得病了,脑袋不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