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飞镰心中讶异,转头看向虬龙。“龙前辈,不是要给我撑腰吗?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虬龙甩甩龙尾,一脸看傻子的眼神,“不让他走难道等着挨打?”
渔阳飞镰浑身都不好了,“是你说要给我撑腰的,你不会打不过他吧?”
“那倒也不是……”虬龙的眼睛往四周瞟来瞟去,“我是看他们人数太多,咱们还是保存实力为上,不宜太过强横……”
渔阳飞镰皱着眉头,一脸不买账的表情,“什么时候人数多寡决定胜败了?”
虬龙一撇嘴,“你想想,那些亲卫和骷髅架的实力是不是差不多?算不算势均力敌?战力对等的情况下人数越多越占优势啊,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所以说本尊不是不帮你出头,而是冷静分析后觉得暂时退一步才是更明智的。”
“切。”渔阳飞镰哪那么容易被说服,“不过我打不过他是真的,而且实力差了满满一大截……”
“一大截?!”虬龙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那可是从凡界到神域那么远的距离啊!你居然也能说是一大截……”
“我不好意思,难道你就好意思了吗?刚才那么激烈的战斗,你连手都没有出一下!”渔阳飞镰反驳道,“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为什么放了我?以当下的局面,他不该将我们赶尽杀绝吗?”
“嗨,轩辕帝君做事一向不按常理,说不定看你长得帅也不一定。”
虬龙这么说自然是因为他对轩辕帝君的观察和了解。“你没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吗?那眼神简直像是要把你看穿,满是情意绵绵,跟看情人一样。”
“看情人?!”渔阳飞镰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无法想象一个男人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待另一个男人。
“没错,就是看情人的眼神。”虬龙肯定地回答道。“这种事情在修行界并不罕见,好些人都有这种特殊癖好。”
“你……”渔阳飞镰扁了扁嘴,似乎对虬龙的说法很不认同,但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你确定他看我的眼神是那样的?”渔阳飞镰还是有些怀疑。
虬龙挑了挑眉,“当然确定。你闭上眼睛,好好回想一下他的眼神和笑容,是不是充满了不怀好意?”
渔阳飞镰真闭上眼回想了一翻,最终无奈地摇了摇头,“打又打不过,要是下回再遇上……他不会强了我吧……”
“那可说不准,他的实力在神域也是一等一的,更别说在凡界了。”
两人争论了一会,最终他们的目光一同落在了那个将天机阁整个包裹起来的神秘秘境上。
“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渔阳飞镰试探地问道。
“想死的话,你就尽管进去吧。”虬龙毫不留情地打碎了他的好奇心。
渔阳飞镰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先回家要紧。”
夜幕降临,骷髅大军如同一群幽灵般再次飞上夜空,它们浩浩荡荡地向北域疾行而去。这支大军犹如一片黑色的洪流,带着死亡和恐惧的气息。
经过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骷髅大军损失了几十具,但对于数万具这个庞大的数量来说,这点损失微不足道。不过同样的,轩辕帝君的亲卫们也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因此这场战斗可以说是打成了平手。
大军抵达沧澜王城的时候,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黎明的曙光洒在了北域这片贫瘠又繁茂的土地上。
渔阳怀治站在长空之上,心情激动地望着远方的天际线,期待着久别重逢的到来。他身后跟着俞百川和四侠等人。
每个人都在翘首期盼。
终于,远处出现了一片白花花的影子,渔阳怀治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这就是他期盼已久的时刻,千言万语徘徊在心中,像被堤坝拦起来的洪水,只等着大坝溃散的那一刻。
“大哥!”
远远地,渔阳飞镰就望见了长空中那道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那一刻,他仿佛回到了过去,变回了那个遇到事情就会去找大哥帮忙解决的幼弟。不知为何,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委屈感,让他的眼泪越流越多,怎么也止不住。
“二弟!”
渔阳怀治深吸一口气,强忍着内心的激动,这才迈开大步,朝着疾行而来的身影狂奔而去。
兄弟相见,那种激动和喜悦之情难以用言语表达。
渔阳飞镰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哪里还有往日里玉树临风、英姿飒爽的模样?
而渔阳怀治也湿了眼眶,看着弟弟那张饱经沧桑、历经磨难的脸庞,心中满是心疼。
尽管分别仅仅只有短短大半年时间,但对于这对兄弟而言,却仿佛经历了好几个甲子,恍如隔世。他们的父母离世,哥哥成了家,弟弟在修行路上吃尽了苦头,终于登堂入室……他都在各自的道路上经历了数不尽的风风雨雨,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和挑战。如今终于重逢,一切都显得那么珍贵。
渔阳怀治身后的四侠等人也过来相见,所有人都禁不住感慨,二殿下多年的废体竟也能接出金丹,还是半年多,这么短的时间。
一番契阔之后,众人与虬龙一同返回沧澜王府。
长空之下是繁华的街道,城中十分热闹。不少人都仰起脸注视着渔阳飞镰,更有甚者直接跃上了长空,大喊道,“二殿下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犹如在烧红的锅里泼进了一盆凉水,瞬间在整个王城中炸开了锅。
“居然是金丹境了!”
“二殿下真了不起,短短半年,以废体之姿结出了金丹……”
“唉,一定吃了不少苦!”
……
城中议论纷纷,全是夸赞沧澜二世子的话,听得渔阳飞镰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他曾经是什么模样他自己最清楚。
至于吃苦,那个修士修炼不吃苦?根本就不是该炫耀的好吗,但渔阳飞镰心里知道,这个大家爱戴他才这么夸他,就像长辈夸赞小辈一样,不管小辈取得了多么微不足道的成绩,在长辈眼里都是那么的了不起……
想到这些,曾经的完裤子又流下了眼泪。
这次相见,他和大哥默契地都没有提及父王和娘亲,可他心里知道,这是他和大哥心里永远的痛。
进入沧澜王府后,一股宁静而庄重的气息扑面而来。府内的建筑雄伟壮观,庭院中的花草树木修剪得整齐有序,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府邸的威严和尊贵。一切都与往日不同了。
众人沿着石板路前行,直到王府的正厅。
“大哥,轩辕帝君说,只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无论做什么他都不会管,但一个月之后,他估计会有大行动。”
渔阳飞镰将轩辕帝君留下的话转述给渔阳怀治,“大哥,咱们到底准备了多少?”
渔阳怀治看着幼弟,即惊讶又紧张,“你遇见轩辕帝君了?”
“遇见了,还交手了。”
“交手了?!”渔阳飞镰的回答犹如晴天霹雳,不仅渔阳怀治脑海被震得嗡嗡作响,就连四侠几人也是大为惊讶。
“那你没受伤?”
几人全都跳起来,紧张地打量着渔阳飞镰,发现里里外外都没有任何伤势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渔阳飞镰笑着道,“我没受伤,我还和他打了个平手。”
“平手?”渔阳怀治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二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