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妖并不想伤害人类,但是若人类主动要伤害他们,他们也只能奋起拼搏了。”师兄捻了捻胡须说道。
“正是,现在我也是如此想的。”
“有一处我还是不明。”师兄说道:“为何他非要在那礁洞内逗留呢?那床明显是为了长期逗留而准备的,师兄对海里的鱼儿不熟悉,但若是河里的鱼儿,它们哪里需要床呢,整条河流都是它们的床。”
“此处我也是想不明白。难道他想要学习人类的生活?”
“这样的行为明显是跟着人类学习的,或者他们能听懂人语,听到船上人们的日常交谈,对人类生活的便利性十分向往,于是进行模仿……”
“这说明他们的智商与人类并无大的差别,只是苦于没有双腿,只能生活在海水中。”
“这一切都太神秘了!”师兄摇摇头道:“我们对海妖的了解太少了!”
“确实,但是我现在越来越肯定我的这些变化都是来自于海妖!”
“如此说来,师妹你能活一百余年,这海妖该是多长的寿命!”
盛青云一下子便想到金顶上的紫玉:“难不成是盘古开天辟地便存在于这个世间?”
“不可知啊,不可知!”师兄又摇了摇头。
“师兄,我们早些休息,明日再去一探究竟。”
“好!”
第二日清晨,二人又登陆上了海妖岛。
有了昨日的发现,今日二人便直接来到了海妖的“房间”。
一番探查,只在床上缝隙里发现了一片五彩鱼鳞,其余并未有新的发现。而且,虽然这里他们推测是海妖的住所,但很明显海妖此时并没有在此逗留。这里毫无生物逗留的痕迹。
看着手里的鱼鳞,在这夜光游水母荧光的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彩,除了个头比较大之外,看起来并无特别。
二人于是又空手而归。
“看来这海妖岛并无奇特,也不知这海妖何时回岛?”
“可不敢盼着他回来!”宋大哥唏嘘道。
“正是!此次我们只能空手而归了。”
“没撞上是你们的福气!”宋大哥还是如此说道。
“师兄,我们在此附近游览一番便回去吧!”
“听师妹安排!”
其实也没什么游览的,如今四处都是起义军与政府军对抗,二人无心游览便回了紫霄宫。
“师父,徒儿与师兄回来了!”回到观中,盛青云便向师父禀报。
“你们二人此次出行可有收获?”
二人便把海妖岛里发现的“房间”描述一番,又把他们的推论也说给师父听,师父听完只是点头。
“师父,这个鳞片您看看,我们怀疑是海妖的鳞片。”盛青云拿出鳞片。
这鳞片在太阳光下散发着五彩光芒,勾起了沉在她脑海中的记忆,她仿佛在哪里见过,是在哪里呢?
盛青云脑中“咯噔”一下,这不就是她昏迷前吞食的鱼尾上的鳞片吗?只是她吞食的鱼尾不大,鳞片也极小,整体十分柔软,全都被她吞入腹中,而这片鳞片却像盔甲一样坚硬,厚如米粒,大小如茶盏。
“这鳞片为师也从未见过。”师父端详了片刻便将鳞片还给了青云,接着说道:“你二人的推断很有道理,或许是机缘未到,本次只能查到这些,来日方长,今后若有好的时机可再去探查。”
“是的师父,徒儿告退!”
二人便退出师父院子,各自回厢房整顿。
接下来的日子盛青云照常功课练武。
这一日,山下小弟子喊师兄:“虚谷师兄,有你的家书。”
第二日,师兄便来与青云告别,他要回老家。
原来师兄老家在北方,家中尚有两个弟弟,如今边防后金部队与政府军接连作战,政府军节节败退,死伤无数,便强迫当地男丁入伍充数,师兄的两个弟弟全都被强拉去充军,留下六十老母与襁褓中的幼儿在家,叫他们怎么活?
“师兄,我与你一起去!我们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这是我的家事,而且那里危险!”
“师兄,平日里都是你与师父师姐照顾我,我一直觉得自己无用,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便让我去吧,你知道我轻功好,我不会有事的。”
“这……”
“师兄,你上次还陪我一起去海妖岛呢!”
盛青云见师兄犹豫便连忙收拾了细软背起就拉着师兄出了门,到了师父院中。
“你们便一同去吧,注意安全!”师父也同意了,盛青云心里高兴,终于能为师兄做点事情了。
紧赶慢赶,终于在十天后到了师兄老家,只见田间杂草丛生,粮食早已被淹没其中,只能见到少数妇女和儿童在田地里干活儿,抢救下一些口粮。
“娘,小五小六,我回来了!”师兄在自家院子外便瞧见自己母亲手里抱着一个,背上还背了一个,拿着把扇子在煎药。
大娘看见大儿子回来立马老泪纵横:“儿啊,你终于回来了,这日子怎么过啊!呜呜呜……”说完不断擦着眼泪:“老二老三都被拉去充军了,二媳妇三媳妇只得带着两个大点的去田里抢口粮,小老三还病着。”
师兄听完,便走到房间,只见三侄子小脸苍白,躺在床上睡着了。
“瞧过大夫了吗?”师兄摸了摸三侄子的额头。
“哪来还有多余的银钱请大夫,只是按着土方子采了些草药煎了给他服下,只是一直不大好!”大娘说完眼泪又是止不住地流。
“是儿子不孝!儿子这就去请大夫!”说完便要走。
盛青云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二十两银子说道:“我在这里帮大娘照看小侄子侄女们!”
师兄在道观虽有收入,但绝大多数都寄回了家中。师兄看了看银两,向师妹拱手道:“多谢师妹,师兄日后一定还你!”
“不用不用,师兄快去吧!”青云把他推出了门:“大娘,这孩子我来抱吧。”说完,她就接过大娘手里抱着的孩童,他正在熟睡。
“谢谢姑娘!”
师兄请来了大夫又抓了药,青云帮着煎了药,又喂了小老三,师兄从街上买了好些肉饼,小老三吃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