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相公的。”于小安撒娇般又挽着盛天琪的胳膊出了店铺。
“相公,我饿了,我们回头去吃那家的刀削面吧。”只有他们二人时,于小安还是开着玩笑。
“都听娘子的。”盛天琪也熟练地配合赵姑娘。
“老板,两碗刀削面,再来点你们店里的招牌菜。”
“好嘞,客官您请上座!”小二长声吆喝着,一会儿面就上来了。
热气喷香的面条加上当地小菜,二人都吃得欢快淋漓,热火朝天,很快,面前的小菜就碗底朝天了。
“娘子。”盛天琪喊了于小安一声,然后靠近她低声道:“娘子可能要回去补妆了。”手指着他的嘴巴示意赵姑娘吃的太专心,易容的胭脂弄花了。
“相公,那我们快些回去吧。”于小安笑着拿帕子捂着嘴。
付了钱,二人就匆匆回了客栈,进了房间,于小安松了一口气,打水把脸洗干净了。
“还是用自己的脸舒服。”于小安一边擦着脸,一边感叹道。
盛天琪看着赵姑娘擦脸陷入了思考中,片刻后一脸严肃地问她道:“姑娘喜欢天琪吗?”
盛天琪突然这么问,一下子把于小安问倒了,她只是想让飞羽误会她喜欢上了天琪,而不是真的喜欢他,要是盛天琪也误会上了,那……
“你怎么了?”于小安停了手,面对着他心虚地小声反问。
“姑娘若是不喜欢天琪,以后这种相公娘子的游戏就不要玩了。”
“不是很有趣吗?他们都以为我们是夫妻,这样出门也很方便。”
“那要是我喜欢上了姑娘,真的想娶姑娘做娘子怎么办?”
于小安一心只想着飞羽,就想着让飞羽误以为她喜欢上了天琪,这样飞羽就不用再躲着她,回到她的身边。完全没有考虑到天琪他可能会真的喜欢上自己。
是了,她这张脸没有几个男子见了不心动的,若是天琪因为假戏真做真的喜欢上了她,而她心里却只有飞羽,对天琪来说不是很残忍吗?
“对不起,以后我不会了。”想到这里,于小安不得不向天琪道了歉。
“这不怪姑娘。只怪我定力不足,再也受不住姑娘的一点点诱惑。”盛天琪怕自己会崩溃,会发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对赵姑娘做出些什么。此时盛天琪心里还有一半话没有说出口。
屋内的气氛由热转冷,二人也再无言语,分别揣着自己的小心思入睡。
第二日一早,洗漱完毕,二人便早早出发了。
马车内,于小安和盛天琪依旧无人开口打破这压抑的寂静。
车夫一路赶车,没有二人的提醒,竟又错过了客栈,今晚又得在马车上过夜了。
到了半夜,于小安正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自己就被人塞了帕子在嘴里,她只能呜咽着从嗓子底发出一些低沉的声音,盛天琪果然被惊醒,见赵姑娘被歹人扛着上了马背,疾跑过来想要抢下赵姑娘,只是还是慢了一步,歹人已扛着赵姑娘夺路而逃。
盛天琪返身便解了马匹绳索,骑上马追了过来。
歹人在马背上把于小安手绑了,带着她一路逃,盛天琪在后面紧追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歹人向后连发了几支冷箭。
于小安虽看得不清,但这么近的距离恐怕盛天琪已经中箭,但是竟丝毫没有减慢他的速度,终于追了上来与歹人缠斗起来。
两人同时落马,歹人的马驮着于小安往前跑了几步也停在了原地,她扭动着身子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盛天琪与歹人大战了好几回合,歹人逐渐落入下风,眼见不敌,虚晃了一招,趁着盛天琪挡招的空挡飞跑着上马向前逃跑。
盛天琪想要去追,见赵姑娘已经倒在原地,便也不去理会那歹人,一边询问赵姑娘如何了,一边拔了手帕松了绳索。
“我没事。你如何了?”于小安眼睛往盛天琪身上扫视,发现他肩膀上果然插着一支冷箭。
“你中箭了。”
“我没事,我们先回去吧。”盛天琪带着赵姑娘骑马返回了马车。
车夫已经在马车旁等候,见二人回来忙过来牵马。
“姑娘,公子,没事吧。”车夫老谢关心道。
“我没事,但是盛公子中箭了。”这时,盛天琪也有些体力不支,向于小安身上倒去。
“老谢,帮我把他扶到车上。”老谢和赵姑娘二人合力才把盛天琪扶上了马车。
亮了蜡烛,于小安发现盛天琪嘴唇发紫,这是中毒的迹象吗?难道冷箭上还有毒?这人竟如此歹毒。于小安心里想着,忙让老谢带着二人去附近医馆。
老谢趁着月色赶路,于小安小心翼翼剥开了盛天琪一侧肩膀的衣服,冷箭射得不深,但伤口已经发黑。她拔了冷箭,只听得盛天琪闷哼一声便陷入了昏迷。
看来这毒药药性很强,不然盛天琪不会昏迷,也不知道最近的医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盛天琪不知道能不能支撑得住,听飞羽说他有次被蛇咬,是他兄弟给他吸了毒血才救回一条命。我不妨试试。
这么想着于小安便吸在了盛天琪肩膀的伤口上,吸出一些血便朝窗口吐了出去,连续吸了好几次,看见流出的血已经变成红色了,才给盛天琪上了伤药。
约莫找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医馆,老谢已然去敲门。片刻一位老者披着外套举了灯盏开了门。一听是有人中毒,便随老谢上了马车。
老者听于小安的陈述,检查了伤口,又翻看了盛天琪的眼睛舌头,很有把握地对她说道:“小娘子莫要担心,这毒虽然蔓延得快,但去的也快。其实小娘子刚刚帮这位相公吸血已经去了大半的毒了。老夫这里正好有现成的解毒丸,每日一颗,连服七日便无事了。”
于小安一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给了诊金,又对老者连连道谢。
喂了药丸,此时,东方的云层已经开始亮了起来。
折腾了大半夜,于小安和老谢都十分疲惫,找了个僻静的场所,很快便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