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一直没吭声的李玉蓉,眼睁睁地看着顾清清想都没想就给了对方一大笔钱。
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就像被无数箭射中一样,这种痛苦一般人可受不了,可她也没办法阻止。
因为她知道,自己要是有反驳意见,顾家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她送进去。
其他据说设计人家给她养孩子这事就是大罪,更何况她在顾家人手里的把柄。
等顾清清送完顾家夫妻回来,迎接她的却是一顿臭骂。
只见李玉蓉气得不行,没好气地问道:“你是不是傻啊!一点都不知道藏着掖着,人家要钱你就给那么多,就不知道稍微藏一下吗?真不知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笨女儿。”
本来心情就差到极点、一肚子火的顾清清,听了这话,脸色一下就变得很难看,就像一座马上要爆发的火山。
她没有好气地回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
李玉蓉一下就被问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说:“我可是你亲妈啊!你说我有没有资格管你,你读了那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吗?连‘生恩大于天’都不知道吗?虽说你不是我亲手带大的,可你毕竟是从我肚子里蹦出来的。不管你认不认,我都是你亲妈!”
面对李玉蓉的胡搅蛮缠,顾清清嘴角一勾,露出一个不屑又冷酷的笑,笑嘻嘻地反问:“证据呢?证明你是我亲妈的证据,等你有证据你再来跟我说这些。”
像李玉蓉这么自私自利的人,顾清清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承认跟她有任何关系,认她是不可能的。
在这个时候,dna 亲子鉴定技术还没出现呢,得再等十几年呢。
也就是说在未来十几年里,李玉蓉根本拿顾清清没办法。
就算她以后真能拿出所谓的证据,那也没用。
因为到那个时候,顾清清肯定已经不是现在这个随便让人欺负的小可怜了。
就算李玉蓉想用血缘绑架她,也要有机会接触到她。
李玉蓉想拿长相说事的时候,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的表妹、姐姐还有侄女,都跟自己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样一来,长相根本就不能当证据嘛。
李玉蓉脑子转得快,马上就换了个策略,开始打感情牌了。
只见她眼泪汪汪,哭得那叫一个惨啊,边哭边说:“清清啊,你可要理解我的难处呀!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日子过得可苦啦!有家不能回,只能在外面租个破房子住。大白天的连菜都不敢买,就怕被人发现,只有晚上才能去捡点别人不要的烂菜叶子填肚子。
那时候我整天都在琢磨呢,等你出生以后,我带着你到底该怎么过啊?后来实在没招了,为了让你能稍微过好点,我这才咬咬牙把你送到顾教授他们家寄养。要不是我一心为你着想,你现在还能有这么舒坦的生活吗?说不一定现在和我在那个牛棚改造呢!”
顾清清冷着一张脸,眼神凉凉地看着李玉蓉,声音脆生生地问道:“要是当时人家离婚了,你确定你不会嫁给对方?”
她从小生活在这种复杂的生活环境里,李玉蓉那点小心思她哪里不知道。
李玉蓉一听这话,立马就哑巴了。
回想当年,那时候的顾父才三十来岁,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比顾清清的亲生父亲也大不了几岁,可事业上已经高了好几级。已经是副教授了。
重点人家还住着独栋的小洋楼。这条件,跟普通人比起来,那可真是好太多。
那个年代,好多条件不怎么样的女学生,都想尽办法利用自己的优势去掺和别人的感情生活,这种事儿多了去了。
她们嘴上说着要反对包办婚姻,要追求什么婚姻自主,可又有几个是真心的呢?
大多数人就是拿读书人的身份去压迫没读书的女人,把婚姻当成一块跳板,就想让自己鲤鱼跳龙门罢了。
甚至有些人连年纪能当自己爹的男人都愿意委身,只要对方有权有势、家里有钱。
像顾父这样条件这么好的男人,那可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过,当李玉蓉抱着孩子找上门去挑衅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在比她大十几岁的顾母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挺了不起的那些优势,长相、学识在顾母那里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顾父的态度那叫一个坚决,哪怕是要鱼死网破,他也绝对不会松口答应离婚。
面对这个厉害的对手,她完全没有还手的机会,只能干瞪眼瞧着自己的如意算盘打了水漂。
人家夫妻那么解决,她真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最后一咬牙,要了一笔钱做补偿,把年幼的孩子丢下,拿起毕业证走了。
而顾清清对李玉蓉算计和苦衷不理会!
在顾清清眼里,李玉蓉那些早就被时间埋没的老皇历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自己忙着自己的事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顾家夫妇到了公社后,没有急着回去,两人分头跑去储蓄所。
他们先给顾家和苏家的长辈们分别转了两千块钱,让大家长们分给受他们连累的亲人。
剩下的三千块就留给他们自己家备用,现在最缺钱的就是他们家。
等钱顺利转出去,除了出了储蓄所,两人才松口气。
顾母这才开口问:“我们真要通过登报的方式和她彻底断绝关系吗?我觉得没有必要,这里离得那么远,就算这么做了,对她恐怕也没多大影响吧。”
顾父慢慢地摇了摇头回答:“她心里肯定不愿意把这笔钱给我们,但又怕我们两家联合起来的势力整他们,所以只能暂时妥协让步。她也是个有野心的人。我的想法是留起做证据,等她以后有机会得势了,觉得比我们厉害时,说不一定肯定善罢甘休的。所以这份断绝关系书一定要收藏好,说不定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呢。”
顾母非常赞同地点点头,接着说:“说真的,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她们到底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搬走的。那些事要不是她干了的,她哪来那么多钱呢?要知道毅恒他们可是偷偷摸摸观察了她一整年呢,竟然连一丝一毫的破绽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