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一砖一瓦都没变，墙角有个小洞一直都没时间修补，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可谁能告诉他这三个人是从哪冒出来的。
    满心疑惑的赵言故作镇定的点点头后才大步向屋子里走去，他现在急需知道真相。
    这时候屋里已经有些昏暗，人脸倒是还能模模糊糊的看出个大概，如若是要看清字的话就得费上一番功夫了，屋里烛火摇曳，顾慕灵就在那暖黄的亮光下慢慢看着账本。
    九九乘法表她用的还不太熟练，趁着现在还有闲时，她就时常把账本拿出来看看再算一算，就当是巩固学习了。
    等以后要是忙起来就没那么多空闲时间，她就算是有心想学也没法兼顾这么多。
    门被推开时顾慕灵听到声响慢慢抬起头，淡笑道：“阿言，你下值回来了。”
    “嗯。”赵言点点头，“慕灵，外头那三人是怎么回事？”
    简直就是大变活人。
    “那是我今天去牙人那里买的仆人，你事务繁忙我就没有打扰你，那三人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底子也干净，用起来是没问题的。”顾慕灵细细解释道，现在家里的银钱都在她这里，想着赵言之前的提议她今天路过就顺便把人买了。
    “那就行，有了仆人你也能轻松点。”赵言赞同道。
    顾慕灵办事赵言是放一百个心的。
    家里有了仆人帮忙后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顾慕灵有了更多的空闲时间学习，再加上有赵言这个靠谱的老师指导，她很快就能自己独立看账本，那算数的速度一下子就有了提升。
    高掌柜看过顾慕灵算账的样子，他颇为惊讶，他本来就是商户出身，从小也是经常去自家店铺帮忙算账的，可现在他算账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顾慕灵一个后学者。
    “夫人，您是如何做到算数这么快的，我数都没瞅明白呢，您就算出来了。”高掌柜心里非常好奇，因为赵言对他有知遇之恩，所以他对顾慕灵态度也很好。
    如果没有赵言一家的帮助，别说他现在能不能有这个活计干，就连他们家的布庄也是保不住的。
    赵言不仅是他的恩人，更是他们一家人的福星。
    高掌柜在酒肆干得非常尽兴，酒肆生意很好，回头客很多，那些酒根本就不愁卖，虽然酿酒的配方不是他出的，但是作为酒肆的掌柜他依旧觉得与有荣焉。
    这一条街谁不羡慕他，整条街就他们顾记酒肆生意最为火爆，有的时候人多排队都排到街上。
    顾慕灵刚刚把账对完正好有时间，现在既然有人问了再加上高掌柜也不算是外人，她便如实讲了。
    “九九乘法表？！”
    “这是什么说法，从未听过啊？”
    高掌柜听得迷迷瞪瞪的，他算数全靠算盘，从来不知晓有什么口诀就能轻易把数算出来。
    说太多不如直接演示一遍，这样看起来更直观，顾慕灵依样画葫芦照着赵言教她的方法给高掌柜演示一遍。
    高掌柜：“！”
    长见识了。
    “夫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高掌柜激动道。
    “高掌柜但说无妨。”
    只要请求不过分，顾慕灵基本不会有什么意见，高掌柜是真的任劳任怨在干事，这点她心里非常清楚。
    “夫人可否把这九九乘法表教我一二。”生怕顾慕灵误会，高掌柜急忙解释道：“夫人放心，这个方法我不会轻易透露给别人，我一定好好保密，就算是我父亲兄长那边我都不会讲，我只把这个本事用在酒肆里面。”
    现在酒肆的生意红火，很多大顾客一买就是十几二十坛，那数目算起来也得费好大一番功夫，如果他能学会九九乘法表，算数基本不成问题，这样也能不耽误做生意，每次他算数都要算好久，客人都是在一旁等着，要不是酒肆的酒味道一绝很多客人是没这个耐心的。
    再而，高掌柜对于新颖的算术方式也是充满好奇，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就想学习一下。
    技多不压身。
    “可以，这并非难事，你想学我就教你罢。”
    顾慕灵答应的非常爽快。
    很快，酒肆里的人就发现了高掌柜这段日子心情都非常好，逢人就带三分笑，就像是被天大的喜事砸到了一样，恨不得全天下而告之。
    但是高掌柜没有主动说，他们就都没有主动去问，他们来这里是干活挣钱的，酒肆挣钱多还大方，现在的工钱跟以前比都已经翻了一番，这已经让他们非常满足了，现在他们就想好好保住这个活，其他的东西他们不敢乱打听。
    薛家的二公子是桃源府着名的酒蒙子，他号称自己全天下的好酒美酒都喝过，说起酒来头头是道，让他读书却昏昏欲睡，薛家家主直呼作孽才生出这么个孽子，幸亏家里大儿子争气能扛起家业，久而久之薛家二公子就更放肆了。
    头上有个争气的大哥扛起祖宗家业，他只负责潇洒就好，没钱就去家里的账房支取，不给，他撒泼打滚一番总能换到点钱。
    他们薛家可是桃源府财富榜的top1，肯定少不了他的酒钱。
    薛二公子喝完酒坛的最后一点酒依旧觉得不过瘾，仔细一看，酒坛里面空空如也，他就是在倾斜也流不出一点酒水。
    “怎么又喝完了，这酒真是不经喝。”薛二公子抱怨半瘫在榻上抱怨道。
    他这个月已经去顾记酒肆买了三次酒了，每次都是十坛十坛的买，也不知道这家的酒到底是怎么酿造的，他一喝就上瘾，根本停不下来，每个月的月例银子全花在那了还是不够他喝。
    他的小侍站在一旁对这种情况早已经见怪不怪，不是他说话不好听，而是他家二公子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也难怪老爷和夫人气成那样，每次他家老爷看到二公子都是吹鼻子瞪眼的，谁家要是有一个只爱喝酒不务正业的儿子都会被气昏头。
    “石头，快把本公子扶起来，我要去顾记酒肆那里买酒，这次我直接买二十坛酒，我就不信还不够喝。”薛二公子醉醺醺道，他歪七扭八的摊在那里一点形象都没有。
    “果真是烂泥。”石头心里默默吐槽道。
    跟上这种主子石头顿感人生无望，但他依旧老实道：“公子，您的月例银子早就花完了，上次买酒的银子还是跟账房赊账才有的，现在哪里还有银子买酒啊。”
    “嗝。”薛二公子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他意识已经不太清晰了，耍无赖道：“我不管，我就要喝酒，不给我酒我就去账房那里闹，我要去找我爹，我也要找我娘，我堂堂薛家二公子怎么能没银钱买酒呢，这说出去我以后我还怎么有脸见人。”
    石头：“……”
    他不想说话。
    找账房有什么用，账房也是老爷的人，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二公子又想喝酒肯定又是一顿棍棒教育。
    那场面石头想想都疼。
    可惜二公子一直不长记性。
    “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