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气得不轻,几人毫不怀疑若非情况不允许,她当下就能坐飞机飞到j市给那位李小姐俩大逼兜。
江文韬好说歹说,力证两孩子是真没吃什么亏,江夫人才暂且作罢。
只是冷静下来后,不免又有些惭愧于自己之前对杜安饶的猜疑,同时也庆幸杜母及时将女儿认回来,给了儿子一线生机。
不过,江长斌父子也提前和母亲弟弟说得很清楚,杜安饶并没有把握完全解决弟弟身上的问题,到时候若是没有达到他们的心理预期可千万别怪罪人家。
江夫人本就不是什么蛮不讲理之人,听丈夫儿子这么说直接白了他们一眼。
“人孩子能有这个心帮忙,已经是咱们家烧香拜佛得来的好机缘。不感激就算了还怪人家,你妈我是这种恩将仇报的人?”
江长斌:“……”得,倒成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是种种,以至于江夫人还未见到杜安饶便已经对她滤镜拉满,见面当天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新鲜出炉的外甥女,上前将杜安饶的小手一挽,亲亲热热的将人往屋里带。
“你就是安安吧。你的事你大舅都跟我说了,好孩子,这些年在外吃了不少苦吧?不要紧,回来就好,以后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就告诉你爸妈或者舅舅舅妈,我们一定给你做主,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这天虽不是周末,但杜家众人都惦记着江侑年的情况,也担心杜安饶此来会有危险,所有人都跟了过来。
看到这一幕,下意识转头询问的看向江家父子。
江长斌无奈的摊摊手,一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无奈神情。
杜安饶只道舅妈是为着二表哥的事情有意讨好自己,暗叹了一声:可怜天下父母心。
忙拍拍胸脯道:“舅妈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二表哥有事的。这事就算我学艺不精解决不了,也可以叫我师父来,我师父可厉害了!”
江夫人感动得眼眶都红了:“好好好,真是个好孩子。”
杜安饶:“???”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不过,这事还真用不着杜安饶那不着五六的老师父出面。
才刚走进病房,杜安饶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令她下意识的捂住鼻子后退了半步。
本就密切关注她的众人登时看了过来:“安安,怎么了?”
“里头好像有一股刺鼻的味道,你们没闻到吗?”
“刺鼻的味道?”杜亦晗用力吸了两下鼻子,“消毒水的味道?”
“好像是……”杜安饶稍微松开鼻子闻了一下,“血腥味。”
“血腥味?”杜母吃了一惊,“侑年你受伤了?”
江侑年一脸懵逼:“没有啊。”
就连江家其他人也忍不住变了脸色,暗暗思索,江侑年这段时间之所以没缘由的虚弱,难道是哪里出血了他们没发现?
可这样也说不通,毕竟他们这段时间做了一大堆检查,真要哪里内出血肯定查得出来。
杜安饶盯着江侑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将目光转到病床边的床头柜。
“那里面放着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霎时全集中到了那床头柜上,江长斌率先反应过来,走过去将抽屉一拉,里头的东西也随之映入眼帘。
众人下意识定睛望去,看到的是一枚红白相间的古玉,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
杜安饶却一眼瞧见那上头犹如浓烟般翻涌的黑雾与血气,默默又退后了半步。
这一举动无疑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江长斌下意识缩回手,战战兢兢的问了句:“这个平安扣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杜安饶捂着鼻子,说话声嗡嗡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件……陪葬品。”
“陪葬品?!”病房内的江家人险些一个个化身尖叫鸡。
杜家人几人亦忍不住瞪大双眼:“侑年的病房里怎么会有陪葬品?”
最初的震惊过后,江家几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江文韬的身上。
“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东西……”
“这东西是我一个多年好友送的,说是玉能养人,平安扣又寓意着顺遂安康。”江文韬一张脸黑如锅底,显然也没想到多年感情的好哥们竟会背刺自己。
“玉石确实能养人,却不包括眼前这块。”杜安饶接过自家二哥递来的帕子,捂住口鼻才敢往前走近些,看清那块玉石的真面目。
“这块血玉是随着墓主人一同进到棺材里的随葬品,且看它的纹理成色,大概率是被人放在墓主人口中,吸取了墓主人死后怨气与血气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病房内众人听杜安然这么说,只觉毛骨悚然,谁家好人往死人嘴巴里塞东西啊!
作为最大受害者的江侑年更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知道他爸把这块玉石带回家后没多久,就被他看上拿去戴了。
这段时间这玩意儿一直躺在他胸口,陪着他同吃同睡同住,直到住进医院才摘下来,却也放在离他最近的地方。
原本知道这东西是陪葬品,江侑年就浑身发毛。
这会又知道这玩意儿竟然是从死人嘴巴里取出来的,更是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找条河跳进去,给自己刷个百八十遍,好好洗洗干净。
“墓里面带出来的东西本来阴气就重,放的越久阴气就越重。从这块玉石的成色来看,怕是样老物件,而且看它上面沾染的这煞气……这位墓主人只怕是横死。”
“这个有什么说法吗?”
“横死之人怨气最大,多有不甘。直白了说就是这玉上面满满的负能量,佩戴之人被怨气与阴煞之气浸染,情绪起伏不定,身体也会日渐虚弱。舅舅是从什么时候拿到的这东西?”
“一个多月前,只是我不爱佩戴玉石,所以带回去之后就一直放在书房。后来你二表哥看到觉得喜欢,就拿去戴了。”
“那二表哥在这之前戴了多久?”
“大概半个月,晕倒进医院就摘下了。”
杜安饶默默看了眼江侑年,目露同情。
【命真大,戴了半个月还只是晕倒。看来二表哥应该还是处子之身,元阳未泄,阳气重,压了一下,否则……】
屋内众人:“!!!”
江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