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合适，没有办法给人家名分啊。”
“人家要名分了吗？”
“这个， 没有说过。”
“就说这么些，你好好想想吧。年轻人的想法，不一样，即使相差六七年，接受的文化就大不一样的，你和我有代沟，因为那是环境造成的。你和她有没有代沟不好说，那可是文化观念造成的。”
她这么一说，感觉自己身上又开始发热，赶紧端起茶几上的一杯凉茶大口喝了下去。
“不用怕，世界上的事情都不要怕，遇山开路，遇水搭桥，回避是不行的，要敢于面对。”
“谢谢刘姐。”
“你们行里的标书准备好了吧，赶紧递过来吧，现在已经公开征集，就缺你们的了。”
“嗯，事出有因啊。”
我把这一段时间的事情说了一下，尤其是突然插进来的农药厂的事情说了一下。
她很仔细的听着，频频点头，末了说了一句：
“农药厂的股票让你一操作，从卖不出去成了抢手的香饽饽，也是神奇的很。”
“让你见笑，也耽误了标书的制作。”
“你们这个市行和溜博市一样，都很能抢，发行不接受 ，看你们包销 ，马上就抢你提出的交易，够热闹。”
“刘姐感兴趣吗，你也可以搞点玩。”
“现在，杜主任已经回京都，就我和温主任在这里，我盯着国泰公司，他在区里忙活，还真没有时间掺合一些这种事。要是交易都早一些的话倒是可以。”
“具体时间上不清楚，但是我们于农药厂签署的发行协议是六十天，按照市行那些人马上就截留我们交易软件的做派，应该不超过三十天吧。”
“好，我和家里说一下，不行也弄点。”
“尽快定下来就行，关键是身份证号码，明后天他们就给我们送过来的。”
“难得你这么热心，我晚上回到大厦和温主任定一下。”
“我觉得还是弄好你自己的比较好，让温主任知道了都够呛。感觉他很正统。”
“好，我考虑一下 你也考虑一下，需要的话我给你们安排洞房。”
又来了。
“国泰发行股票的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材料都弄齐了，现在就是发行数量与村委村民参股比例的问题。”
“村委不是组织股东会了吗？”
“还没有，现在正在协调内容，不然会上吵起来怎么能行？”
“区里没有插手吧？”
“你是问对地方了。我就不明白，政府那些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插手企业，一群外行，还倒背着手四处乱晃，恐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外行一样，丢人啊。这不，董区长过来好几回，就是要求把村委持有的股份转为区政府持有，李老不敢得罪他们，全部被我顶回去了。”
“你们配合的很好。”
“这不是配合，而是必须坚持的基本原则。李老有点怕他们，意思是按照他们意思办。不过，但是我们要是顺从了他们的观点，那么这么多的乡镇企业，岂不是都要让他们插手吗？绝对不能开这个先例，这也是给后面的进行股份制改造企业树立的标杆。”
“还是你维护正义啊。”
“不是什么正义，而是他们跑丢官。我的级别比他们高得多，而且是在京都工作，怕我告御状的。”
“你会去告御状吗？”我呵呵。
“你觉得有必要吗？”
“为什么？”
“我坐在这里， 代表的就是京都那些人的共同意志，即使我们内部争论再多，但是我到了，这本身就是一种支持。他们怕的就是这种威慑，我们就需要这种威慑，而李老请我们到场，为的就是这个力量。”
“是的，不过溜博那些人的插手，你怎么不出手干预啊？”
“这是权限与尊重，他们是一级单位 ，於陵的过去无论多么辉煌，但是现在纳入到溜博的行政区划内，而且不再是过去那种虚化的地级市设置，赋予了他们中心城市的地位，他们即使弄的再不像样，只要不是公开对抗，我们就不能参与。例如这一次城建银行的事，是在他们的行政区域内，我们也无法改变，除非他们咨询我们。”
“一方诸侯吧，你们是鞭长莫及。”
“差不多。但是，长此以往，恐怕将尾大不掉，拖累区县经济的空洞化，进而地级市驻地本事也会垮掉。”
“李老上市的事情你怎么考虑？”
“国泰村现在有些啰嗦。村委是一套班子，国泰公司是一套班子，村委那边的企业都已经私人化，村里得不到什么实惠，就是靠国泰公司这边的分红才维持生存，所以 李老虽然外部名气很大，但是村里的压力不小，他既要搞好经营 ， 还要搞好关系，另外特别重要的，是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 ，很难的。”
“所以，他请客吃饭也要自己掏钱。”
“对啊，他做的很好，考虑挺周全。他们的股票计划，就是难在这个地方。”
“掣肘太多了，现在每年百分之四五十的增长率已经让区里那些人盯上，募资以后企业迅速扩张发展，恐怕就是区里甚至市里直接插手的，到时候，李老真的很难压得住。”
“瑜薇的情况你怎么看？”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而且还是女孩，接替李老的可能性有， 但是估计不可能 ，李老也不想让她经受这些磨难，所以，才对她和你的事情根本不管，就是准备形势不利情况下，有一个腾挪的空间。”
“奥，你的看法比较接近真实情况。”
“你不会认为是利用吧。”
“有人就是这么说的。”
“她可以利用官员啊，但是他没有，就是因为他看透了官场，那些人才是真正的利欲熏心，根本没有底线可言。李老现在有钱有势力 他们可以联姻，一旦出现情况 会很悲惨的结局。他可不想让女儿这样。”
“看起来，我也应该转换认识了。”
“你必须转换的。”
瑜薇与李老一起走了进来，石厂长跟在后面：
“吃饭去。”
这是到了石厂长那里，很简单的四菜一汤， 家常做法，不过，酒还是刘姐带来的夜郎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