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假人,科技含量倒也是很高。”司空白看着前方的夏阳和假人,感慨道:“等有时间,我也去做个检测试试看?”
虽然对学院的装备部没什么好感,但是司空白对他们生产的测试产品有好感啊,只要不是那些作用特别奇怪,名字十分羞耻中二的武器,司空白还是很乐意为学院的武器测试,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的。
在八方学院的每个世家里,世家的那些青少年们,训练用的都是学院装备部生产的测试装备,所以安全性还是很有保障的。
“你要想试试倒也可以,等夏阳结束了你就试试呗。”司墨的一只手拿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则是在电脑屏幕上不停滑动,“不过变化系用的测试假人,不能用这款型号。”
“你们的这种测试用机器人,还有很多款型号?”司机白听出了司墨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是当然的,能力都能分出八个大种类,那么测试用的道具,自然也要根据能力区分测用型号啊……我们装备部虽然疯狂了一点点,但是请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性好吧。”司墨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身后的那些研究人员,纷纷点头,表示同意领导的说法。他们的动作和衣服都是如此的一致,在旁人看来,就跟接受过专业训练似的。
司空白看着这群狂人,心说你们也知道你们的性子疯狂啊,而且形容词是不是用错了啊,不是一点点而是亿点点吧。
“像琳姐这种强化系的,当初我就给他提供了一个相当扛打的型号。”司墨笑着说,“当时琳姐可是在测试机器人那里吃了好多的苦头。”
“没必要说的话,可以不说。”东方琳冷冷扫了司墨一眼。
“是是是。”司墨立刻立正,不敢再多说。
……
与司空白这边热闹的交流环境不一样,夏阳那边测试的情况非常安静。
“这机器人,真是奇妙。”
夏阳看着眼前的假人,喃喃自语。
刚才见到这机器人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机器人的体内绝对含有古族的血液,现在近距离查看下,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这完全就是用古族鲜血制造而成的衍生物。
这机器人内体内蕴含的力量,都是来源自古族的鲜血……想到这,夏阳的心情不禁有些沉重起来。
他不愿人类受到伤害,但是或许是因为此前赤阳皇子记忆的问题,他心中也生出了不愿古族受到伤害的想法。夏阳只想人类与古族之间能够和平共处,不再频繁地战争。
但是夏阳知道,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世界的大环境下,人类与古族见面,彼此都是不死不休的状态,还妄想让他们和解。
简直是痴人说梦。
“罢了,想太多也没用。”夏阳打乱脑海中的思绪,现在想人类和古族之间的关系也没用,眼下他的任务,是尽快完成测试。
夏阳聚气凝神,然后抬起一只手,缓缓地触碰面前的假人。
面前的假人外观上同真人无异,只是它的皮肤呈现出灰水泥色,看起来就像是雕塑作品一样。但是随着夏阳的手部触碰到这个机器人,对方的肤色,居然从一开始的灰水泥色,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而且它的五官也在不断地微调,眨眼间,便有了夏阳的三分神彩。
“这是在模仿我?”夏阳诧异地看着这个机器人。
同时,他接触机器人的手面上,一股冰凉的触感不断传来,让夏阳冷得以为自己在摸一块寒冰。
真见鬼,怎么忽然就变冷了?
夏阳惊诧的时候,更加令他诧异的事情发生了。
他察觉到全身的以太,正在缓慢而平稳地被机器人吸入体内……好邪门的能力卧槽。
夏阳虽惊但是不慌,他连忙将机器人吸入体内的以太,用自己的能力再度吸回来。
论吸收,他可是专业的。
“老子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什么东西偷走啊!”夏阳恶狠狠地说着,另外一只手也贴在了机器人的皮肤上。
双手并用的情况下,很快,机器人吸走的夏阳以太,被夏阳再次原封不动地吸了回来。
“司墨说让我用自己擅长的方式攻击这个机器人,那么我就直接转化了。”夏阳的双手微微发力,能力在这一刻发动,一股强横无比的拉扯力将机器人身体内的古族血液牵引出来。
在意识层深处,夏阳甚至能看到藏在测试机器人内的那些古族鲜血。
这也是夏阳能力的特性,如果涉及到吸收肉体乃至灵魂的层次,那么夏阳在发动能力的时候,就能够看到对象的各种状况。
这各种状况包括肉体与灵魂。
眼下夏阳能够看到,事情果然与他猜的没有什么差别,这测试机器人所有的能源,全都由体内的一杯古族鲜血提供。
那古族的鲜血如同测试机器人的心脏和大脑,甚至是灵魂……鲜血帮助测试机器人活跃身体,并且提供意识。
夏阳深深感觉到学院装备部的天才之处。
这个世界上最有活力的血液,那当然是古族的血液,而学院的装备部,居然能够想到用古族的血液成为人造人载体,为人造人提供能量……这想法的天才和成功实施的难度,可想而知。
夏阳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有一天有机会的话,也去学院的装备部看看,没准就能偷学到一点东西。
就在这时,夏阳的意识忽然见到为人造人提供一切的那杯血液,居然开始剧烈地沸腾起来!
什么鬼?
夏阳心中震惊,一时间不知道这啥情况。
……
“他们就这么不动吗?这就是你说的测试?”
另外一边,东方琳看到不远处站在原地不动的夏阳和测试机器人,心中略微有些不满。她一直呆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夏阳战斗的,但是这家伙一直站着不动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测试机器人摸着很好玩吗?
而且这个假人东方琳也是知道的。
想当初,东方琳为了测试这个假人的能耐,便跟这个假人战斗了好一会,当时打得天昏地暗,一直都没分出个胜负,可以说假人的战斗力是相当地给力。
但是现在完全不动,跟废铁有什么区别。
“毕竟每个人的测试方法都是不一样的。”司墨解释,“这种假人最大的好处就是能够根据测试人员的能力和战斗风格,模仿出测试人员百分之九十九的战斗属性,同时在身体的素质上,又会因为加入了古族之血,而比测试人员高好几个层次。”
“虽然型号不同,但是这些机器人基本的能力都是模仿。”
“能不能说简单一点。”东方琳皱眉,所以他才讨厌来这个研究所,这些研究人员说的话,她虽然听的懂,但是还得思考一下。
搞科研的,就是喜欢文绉绉的说法。
就不能直接一点说大白话吗?
“简单来说,如果是变化系能力者过来测试的话,那么这些假人就会变成变化系能力,其他能力也是如此。”司墨说,“你就当这些假人是镜子,可以模仿能力者的各种能力,同时,还能模仿出能力者实时的身体数据,这都依赖于古族之血的作用。”
“当初你一言不合就跟假人开打,所以假人也跟你打,能力是模仿你的心情也是模仿你的。”司墨说道:“可以说假人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测试人员,而那余下的百分之一,用古族之血替代……所以嘛,假人的实力无限趋近于测试人员。”
“那他们为什么不动?”东方琳问,“难道这家伙平时战斗就是这样子的?”
东方琳还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战斗方式,她平时的打斗都是大开大合的,一言不合就要把周围的一切给砸个稀巴烂。
这也是大多数强化系的战斗风格。
但是这特质系是什么鬼,双方站着不动,就能够战斗是吧?
又不是精神系的战斗。
“其实夏阳的战斗方式,平时就是那样的。”司空白这时候插话,对于夏阳的战斗方式,他最有发言权了。
想当初他和夏阳两个在l国,在酒馆内碰到那群闹事的家伙,那可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当时的夏阳都杀红眼了,直接把一个老头子吸了个精光。
这件事,给司空白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也正是因为这个事件,司空白才发现夏阳那么人畜无害的外表下,居然藏着那么一颗暴戾的心……如果不是当时的自己拦着的话,司空白觉得夏阳都要把周围的人杀干净才肯罢休。
“他战斗的时候会用双手触碰敌人吸收削弱对方,认真起来的话,对方整个人都会被他的手吸干净。”司空白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心有余悸地说道:“真就是一个人完全被吸干净了,连点渣都没有留下来。”
“吸干净?”东方琳一时之间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要敌人被夏阳的双手接触到,不管是自己的能力,还是肉体,甚至是灵魂,夏阳都可以将其吸干。”司空白解释:“我听说敌人的能力在被夏阳吸走后,他甚至还可以用对方的能力……真是方便啊,这种能力用来处理世界上的垃圾,一定非常好用。”
东方琳呆在原地,她在这所监狱也算是好几年了,还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邪门的能力。
把能力肉体,乃至灵魂都吸走?
这种能力是真实存在的吗?
东方琳简直无法想象。
她的心底,不禁生起一阵深深的恶寒,“好邪门的能力。”
事实上,所有的人听到夏阳的这种能力都会生起一股恶寒来,夏阳这能力换成是电视剧的话,就是魔教中的吸星大法,邪魔外道专属啊!
对邪魔外道,东方琳一向都是非常抵触的。
“他能被送来这里坐牢,果然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么危险的能力,就算情况稳定,那也是相当危险的存在,呆在社会中他就是一个人形自走核弹,万一冲动暴走的话,那死伤的人,简直难以想象。”东方琳冷静地分析,收容夏阳的决心也逐渐坚定起来,“这样的犯人,就该在监狱里关他十年二十年,最好是一辈子都不能出去。”
“你这也太极端了一点。”司空白无语地看了东方琳一眼,心说老子还想要捞小老弟出去呢,你关个十几二十年,那我还怎么捞啊?
“从学院有记载以来,能力太过危险的家伙,都必须受到学院严格的管控,这个规矩是历史中血与泪的教训。”东方琳闷闷说道:“如果不管控的话,一个超凡者造成的危害,是无法估量的。”
事实上确实如同东方琳所说,在学院的历史中,已经多次发生没有好好管控一些能力危险的人,从而导致的超凡者暴走事件。
这些事件背后,是无数条鲜活的平民生命。
所以超凡者一旦有失控的征兆,学院才会不顾一切地要将其送入监狱之中,要是碰到不听话的,那就只有抹杀了。
这种做法虽然听起来偏激了一些。
但其实也是可以理解的。
想想看,如果没有这种强硬的管控方式的话,那么超凡者便会开始无节制的作恶。
想想都很可怕。
司空白听了东方琳的一番话,淡淡回答道;“论迹不论心,如果一个人想要害人的话,那么不管他是什么样的人都会害人,跟能力没什么关系。”
司空白对待任何人的观点一直都很简单,那便是我不在乎你拥有着多么强大危险的能力,我只在乎你这个人的道德素质怎么样。
如果只是因为对方的危险能力,就将对方定罪的话,那么司空白觉得这侮辱的是自己的骄傲。
当然,他也不反对对超凡者进行管控,但是如果一个人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自己能力特殊被带到监狱里面坐牢,那么司空白觉得这件事,就是不合理的。
司空白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这么想。
这不过是对无法反抗的弱者的欺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