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去干掉他们,你们就是这么干掉的?”
办公室内,东方兰端坐着,双眼冷冷凝视着面前的两人,“我在里面见到了,一个发呆一个试探,你们是在演我吗?”
“可不能这么说。”司空白随手拿起桌上的酒心巧克力,一边拆包装一边说:“那些人背后有人,要是这么干掉他们的话,没准背后的人就溜走了……再说了,那个用大剑的男人不好对付,要是动起手来,我和夏阳可能会吃亏的啊。”
“我难道不会支援你们吗?”东方兰怒道:“只要你们动手,我这边的火力也会跟上。”
东方兰是真的很生气。
她刚才在监狱里不出去,就是为了看看这两个学院来的人究竟会不会动手,结果倒好,一个杵着不动,一个只是放了两朵烟花意思意思。
还不如自己下去了结了那些人。
“我需要的是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冒犯这座监狱,只要让你们死几个人,那么他们自然会知难而退。”东方兰冷冷地说。
“那可不一定,我看他们的眼神,意思就是就算他们死了很多人,后面也绝对会再对这座监狱发动攻击。”司空白将拆开包装的巧克力递给夏阳,夏阳愣了一下,接过巧克力吃了起来。
这种对话他当然是没必要参与的,让司空白跟东方兰讨论就好。
“而且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啊,起码知道了他们的目标就是监狱里面的人。”司空白说,“基于这一点,你可以做出针对性的部署,好好看管监狱里的犯人。”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会做。”东方兰恨恨地说:“没有哪个犯人可以从这所监狱里出去。”
夏阳嚼着酒心巧克力,感觉还挺好吃的,完全没把东方兰投过来的锐利眼神放在心上。
“那现在我们任务应该算完成了,你答应我们的应该可以做到了吧。”司空白用手指指了指夏阳,“给这家伙放个假,也给那个女孩放个假,我明天和她们两个去冰岛本地的景点逛一逛。”
夏阳感激地看了司空白一眼,心说不愧是好兄弟,不管什么时候都没有忘记哥们啊。
“你们这么做,还想要假期?”东方兰难以置信地看着司空白,完全不能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我让你们去杀人,你们一个没杀也就算了,你还有脸跟我谈条件?”东方兰闷声说:“没惩罚你们就不错了。”
司空白笑了笑,“反正他出去对你们而言也没什么所谓不是么?反正你们也喜欢研究他,你们难道不想看看他在外面正常状态时的情况吗?”
“别告诉我你们不想,我可不信。”司空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这座监狱说是监狱,但是说成研究犯人的机构也不为过,犯人任何情况下的状态对你们而言都很有参考价值吧?”
东方兰陷入沉默,冷冷地跟司空白对视,半晌之后才说:“看来你们司空知道的还真是不少啊……”
“确切的说,是我知道的不少。”司空白笑道:“毕竟作为司空家的继承人,我当然要知道学院在各个世界上的机构,贝背地里究竟是干什么玩意的啦。”
东方兰轻轻的呼出一口气,随后又说:“就算是给他放假,也不是明天的事情,必须走正常的程序流程,这些流程走下来,至少也得要一周时间。”
“这么说你是同意给他放假咯。”司空白悠悠地说:“那就早点放嘛,反正这所监狱你说了算,什么时候放假,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程序该走的还是要走!”东方兰愤怒地说。
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了司空白了,这家伙小时候就是一副吊儿郎当的世家公子模样,整日都没有一个正形,没想到大了之后更加变本加厉。
根本就没把学院的威严放在眼里。
司空白耸耸肩,“那就按你说的做吧,走程序就走程序,不过还是尽量快点吧。”
东方兰不再理会司空白,转而将目光投向发呆的夏阳,“你怎么不说话?”
被这么一问,夏阳连忙从发呆状态中恢复过来,看着东方兰,支支吾吾地说:“我要说啥?”
东方兰腾的一下,心中的怒火就烧得更旺,她差点掀桌,后槽牙都快咬碎的说,“我让你去办事,你办了个啥事情?”
夏阳挠挠头,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抱歉。”
东方兰感觉自己愤怒的一拳就像打在了棉花上,一时间她生气也不是不生气也不是,一张脸憋得通红。旁边的司空白捂着嘴都快乐疯了,但是随即就被东方兰严厉的眼神制止。
“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东方兰愤怒地说。
……
……
出了办公室,夏阳并没有什么好去处,作为犯人,他唯一的去处只可能是牢房,但是司空白说要不要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我还能去别的地方?”夏阳很有自知之明地问,“我不是犯人吗?犯人不是应该回到牢房里面吗?”
司空白无奈地说,“你这人也太实诚了一点,可是怎么我有时候感觉你又那么狡猾……总之跟着我就好了,不会有事的。”
“算了吧,我还是回牢房吧。”夏阳还是有些不放心,“感觉东方兰那家伙要是知道我乱跑的话,肯定会很生气的。”
“你怕她?”司空白一脸意外地问。
“倒也不是怕,重点是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总要给她一点面子吧。”夏阳理所当然地说。
夏阳从小就是特别有自知之明的孩子,知道什么身份该干什么事情,否则他也不会在学生时代成绩那么好了。以前作为学生,自然是要好好学习,那么现在现在作为囚犯,自然就需要好好坐牢啦。
“放心吧。”司空白说道:“她既然能放你出去干那些入侵者,那就说明她对你还是放心的,换句话说是,她把你放到外面去都可以,难道你在这监狱里面闲逛,她还不同意吗?”
“好吧。”夏阳想了想也是,“那我们要去哪里?”
“自然是去你喜欢的地方。”
司空白卖了个关子,领着夏阳一路在监狱中的走廊行走,夏阳感觉周遭的环境倒不像什么监狱,而是市区里一座普通的办公大楼。
“除了我们之外,我怎么没看到其他人在这呢?”夏阳纳闷地问。
“这座监狱的构造很特别,待会你就知道了。”司空白领着夏阳来到一个房间的门前。
夏阳清楚地看到那扇门的猫眼中射出一道光,然后在司空白的身上上下扫描着,紧急着门内就传出了一道声音,“身份已确认,司空白先生,请问你要去哪里?”
这么高科技?
夏阳着实惊到了。
“这是人工智能?”夏阳立马想到了什么,在学院里,诺亚的声音也是像如此冷冰冰的机械声。
司空白点点头权当回应夏阳,面对着门扉道:“连接八方学院校长办公室。”
夏阳一愣,没想到司空白要带他去的居然是校长办公室,可这里不是冰岛吗?
难道说这扇门之后就是校长的办公室?
就在夏阳惊讶的时候,门内的那道声音再度出现,“已确认预约时间,宾森特先生已经在里面等你了。”
话音刚落,门扉朝着两侧滑动,一个乌漆嘛黑的房间出现在夏阳的眼前,他探头朝着里面看去,是完全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的。
“走吧。”司空白倒是习以为常,一步直接进入房间,见状,夏阳也连忙跟上。
“就不能开灯吗?”夏阳一进入里面,就感觉伸手不见五指,这种地方,只怕要是被偷袭,都看不清人在哪。
“马上就有灯了。”司空白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就在这时,周围的灯光接二连三地亮起,夏阳被灯光照得眼睛疼,连忙用手掌捂住眼睛,没过几秒,一道熟悉的苍老声音在周围想起。
“好久不见了,夏阳。”
宾森特端坐在他那张实木红椅上,面带微笑地说道。
此时周围的环境依然不再是乌漆嘛黑的一片,而是宾森特校长的私人办公室,极尽奢华与低调。
夏阳看着周围的一切,惊得目瞪口呆,“这特么就是任意门吗?”
“这不是任意门,这只是全息投影。”司空白在一盘解释,“要是学院有任意门的技术,我早就用来偷古族的家了。”
夏阳噢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随即怔怔地看着宾森特。这个男人许久未见,脸上的皱纹多了几道,虽然脸上的笑容依旧优雅,但是还是难以盖过岁月的痕迹。
“校长好。”夏阳恭敬地朝着宾森特问好,“我回来之后本来也想找你您的,但是一直没机会。”
夏阳这话说得像客套,但事实就是如此,她一回来就碰到夏凌依要被抓的事件,然后就被牵连着成为囚犯了,确实是没机会拜访宾森特。
“无妨,你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都清楚。”宾森特微笑道:“你先在那里好好待一阵子,这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将你捞出来的。”
什么叫做专业啊!
夏阳心说校长真不愧是校长,自家人真不愧是自家人,这话说得就是好听啊。
“谢谢校长。”夏阳说道:“但要是夏凌依还待在这里的话,我是不大可能出去的。”
宾森特校长的话虽然说得好听,但是对象毕竟只有夏阳一个人,而夏阳进来这就是为了看着夏凌依,要是他自己一个人出去而夏凌依不出去的话,那他还不如在这呆着呢。
“这件事我会考虑的。”宾森特微微叹气,“但是你应该清楚,她的力量越来越不稳定了,待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而以你的能力,不应该只呆在那里浪费时间。”
夏阳闭嘴不言。
但是宾森特的话他也明白。
作为人类,确实是应该在这个世界危乱的时候站出来的,尤其是现在人族和古族打得火热,自己还在这纠结儿女情长的事情,确实是不像话。
但是夏阳实在是没办法放下夏凌依。
“校长,我是说,你有没有办法让她的力量更加稳定一点。”夏阳犹豫一会,问道。
既然不想让夏凌依一个人,又必须出去的话,夏阳想到的办法只有这个,那就是彻底治好夏凌依能力不稳定的毛病。
这样的好大家都好。
“很难。”宾森特却是立刻回复道:“这些年我也没少找办法让她的能力稳定,但是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闻言,夏阳的心情有些沮丧。
不过这个回答他倒是也想到了。
夏凌依作为术之尽头,力量虽然强大,但是本来就极其地不稳定。她就像是一个原子弹,一不小心就要爆炸。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还没有找到压制她力量方法的缘故。”见夏阳如此地沮丧,宾森特安慰了几句,“这个世界这么大,历史这么长,总有一些我们不得而知的东西被掩藏在泥土下,或许找到那些东西,她的能力就能被压制一些也说不定。”
“好吧。”夏阳也不知道说什么,应付着。
“校长,这边似乎也有点乱了。”见两人已经将话题聊尽,司空白这边适时的插嘴,“这边的事情,您都知道了吗?”
“你是说冰岛本地超凡者的事情吧?”宾森特淡淡地说,“东方家的那个女娃娃已经向学院报告了,我还听说你们放走了那些超凡者。”
“啊,这件事说来话长。”司空白局促地笑。
“别误会,我不是来向你们兴师问罪的,而且这件事你们做得没错。”宾森特说:“学院虽然很多事情手段都很强硬,但是在这件事上,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校长您的意思是?”司空白问。
“我收到消息,指使那帮人的是扑克会的成员,你和夏阳去找到那些人,只要把那些人干掉,这场闹剧也可以到此为止了。”宾森特淡淡地说:“对付他们的话,手段能有多强硬就多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