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修拍案,冷声道:“你是在威胁朕吗?”
二人针尖对麦芒,眼看场面就要控制不住,赵晏赶忙站了出来。
“大胆!这金殿之上,岂容外邦使臣放肆!”出言训斥道,敲打过后便是好言相劝,“本王还是劝你看清局势,天盛若真心实意地帮你们,又何必巴巴地来到北阳求我们呢?”
那人听了此话后,更加愤怒,马上就要爆发。
却被赵晏的一道寒光吓退,他气势磅礴,胸有成竹地盯着使臣:“你先莫急!等我把话说完。我想说的是,现如今你们唯一的办法就是拿出更大的诚意打动我们,恕我说句不好听的,如果现在北阳出兵,剑指南国,你觉得你们能负隅顽抗到几时?就算是你们的巫蛊之术厉害无比,可是你以为北阳就没有会的了吗?据我所知天盛今年,收成不好,也连有灾情,他们的国君连自己都自顾不暇,哪里有精力帮你们;南国更是,一到冬日便是坐吃山空,只能依靠屯粮,但是你们又不会种粮食,放眼整片土地,只有北阳有这个势力帮你们。”
那人被他这么一说,从开始的愤怒,已经转变成止不住的震惊和底牌被猜中的窘迫,无所适从。
刚才嚣张的气势完全消失,而且十分恭敬地给赵晏,赵修行了一个他们的礼数:“二皇子,皇上,在下刚才确实有些冒进,既然二皇子言尽于此,我们也要拿出最后的诚意,如果北阳可以帮助我们,那么南国愿意彻底臣服于北阳,归顺北阳。从此以后,南国丰饶的草原与牛羊,和最厉害,最神秘的巫蛊之术,可尽数属于北阳。”
赵修颇含赞许地向赵晏投去了一个眼神,得到这个筹码后,他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到了地上,只要南国臣服,那么北阳就没有后顾之忧,待重新养好兵力,便可吞并天盛,然后就是其他小国,他终于可以将它们都收入囊中。
“既然南国皇帝有归顺之心,那就是北阳的一份子,朕也没有理由不助。晏儿,此事由你亲自去办。”赵修当即就任命赵晏全权负责这件事。
他看着赵修如此高兴,也没说什么。只是回头瞄了一眼低头行礼的南国使臣......
“呼——”赵晏被刚才的声音吵得有些头痛,他听不惯这里的舞曲,也看不惯这里的女子,方才席间,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有几个女子有意无意地往他怀里靠,惹得他都没有地方躲了,只好借着醒酒,出来透透气。
不知为何,一个草原部落,要叫南国这个名字,明明漂泊无依,潇洒自由,会向往温暖如春,柔情似水的南国?
赵晏走了出来,这里的几个毡房都好像长得一样,他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待一小会儿。
却不想在他驻足的地方会邂逅一场让他终身难忘的艳遇。
“你是谁!什么人?为何要在我房外鬼鬼祟祟地?”
一道如清风般的女声传来,每一个音符都透露着女子独特的风格。
赵晏顿时停下动作,此刻他的脖子上已经被抵上了利刃。
“没人告诉你,我是谁吗?你又是谁?”
那女子手上又多加了几分力道,不耐烦地催促道:“快说!本公主没有心思和你开玩笑,今日大家都去为那个北阳来的皇子接风洗尘呢,你为何在此?”
赵晏明白,这个所谓的公主居然不知道他的身份。语气不禁软了几分:“好好好,公主,你先别激动。你说我不在那里,你不是一样?你又为何不去,难不成你对那个皇子有意见?”
说到这里,她到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哼!你还挺会反将一军。我怎么会不认识北阳大名鼎鼎的二皇子呢?他为我们带来了许多粮食布匹,我感谢他还来不及呢。你想挑拨我们?”
趁她说话的功夫,赵晏想出其不意夺下她的刀,但是却没想到被她所识破,还白白挨了一掌。
“不是,你一个公主,身手怎么如此矫健?我才不信你是公主呢,你也是假冒的。”
赵晏经刚才一试,已经知晓了她的身手。他并不打算摆脱,与其回到那乌烟瘴气的地方,还不如待在这里和这个小姑娘玩一会。
“你才是假冒的!少跟我扯别的!你要是再不说你的身份,我就把你就地正法!”
说着还揪着他的领口。更往前了一步。赵晏此时才看清楚她的长相。
眉如远黛,微微上扬的眉梢带着几分不羁;双眸明亮如星,鼻梁挺直。质问他的样子,更显得她英姿飒爽。这使得赵晏脑海里,不禁联想起了一个人。
“喂!你看什么?”南国公主也看清了赵晏的样子,语气顿时软了几分,手上的利刃也远离了他的脖子。
赵晏回过了神,严肃地说道:“公主,在下正是你口中相识的赵晏,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我叫司徒皓月,是南国九公主。我、在下也拜见二皇子。你怎么到这里了?我父王不是设了宴席为你接风洗尘吗?”
她赶忙收起刚才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上的小动作也是不停。,俨然和刚才那副豪迈狠辣的样子截然不同。
赵晏故作威严:“司徒姑娘,可真会推脱责任。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谁曾想迷路倒也罢了,还被人莫名其妙地威胁。这难道就是南国待客之道吗?”
她急忙解释,着急地道歉:“实在抱歉,我一开始确实没有认出你,你是我们南国的恩人,我怎么会威胁你呢?如果不信的话,你把我带到父王面前,让他罚我吧。”
说完后,有些懊恼地垂下眼眸,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
赵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根本没有要怪她的意思,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怎么反而弄成这样了?
“无妨,反正你又没有伤到我,不知者不罪。听你这话,倒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般,而且适才并没有在宴会上看到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就是今日我犯了错,被父王罚了。不高兴就偷溜了出来,反正他们一忙起所谓的正经事,也没人会注意到我。”司徒皓月撇了撇嘴,仿佛还沉浸在和父亲置气的场景里。
又扬起头问赵晏:“二皇子,你既然也不想待在那里,不如我们去别的地方,你长居京城肯定没看过我草原的风光,我知道有个地方可美了,我带你去?”
望着她明媚的眼眸,即使在黑夜里都掩盖不住的明朗,让人说不出拒绝她的话。但是虽然很感兴趣,他还是摇了摇头,婉拒了她。
“多谢司徒姑娘美意,在下心领。只是此次出来时间已久,恐你父王担忧,我必须得回去了。”
他立马原路返回,没等她的回话。
却不知他投出的一颗石子,正中少女怀春的大海,激荡起的波澜久久未平......
夜幕散去,太阳刚露出半个脑袋,光亮就洒在了李言笑的脸上。
她睡得迷迷糊糊,罕见地这个点还没有起来:“小桃,几时了?”
又接连喊了好几次都没有回应,她踉踉跄跄地起来,发现小桃也睡得正香。
是太累了吗?不对!她立刻惊醒了,是迷药的味道!
她赶忙掐醒自己,又拼命摇着小桃,想让她赶快醒过来。她们又中计了!
“阿姐,怎么了?”
李言笑慌张地下床,快速穿戴整齐,急切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要闻出迷药的位置。
“还睡呢?咱们又被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