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徐温木堵在门口,一把打掉木侑宁要开门的手:“不许走!我还没说完。”
“我去看看平安。”木侑宁吃痛缩手,徐温木将她重新拉回床上,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嘶——疼!”
也不知道徐温木用了多大力气,木侑宁觉得自己骨头快被徐温木挤碎了:“……你勒死我算了。”
徐温木毫不客气地对着木侑宁的脖子狠狠咬了一口,看着她捂着脖子掉眼泪,才有那么一丝丝解气。
木侑宁怀疑是不是平安的口欲期转移到徐温木身上了,否则最近为什么动不动就要咬她。
天气其实已经很热了,但还是为了遮盖身上遍布的咬痕而严严实实地穿着长裙长袜。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徐温木拉住她将人压在床上在刚才咬过的地方狠狠吸了一口,直接把木侑宁吸出痛苦面具:“我告诉你我不许!”
“你能别老说这个了吗?”木侑宁真是……无法理解——这么多年徐温木为什么一直在纠结这种没用的问题:“你别咬我了行吗!你看你把我给咬的!”
“你活该!”再一次被打断,徐温木更加讨厌木侑宁一谈起这个就要转移话题:“你说你爱我!”
“……”木侑宁耷拉着眼皮看着将她抵在床上的徐温木直头疼:“温木你能别像个……”
“我就知道当时就不该听你的!我们不该不办婚礼!一点结婚的仪式感都没有!你永远都不会愿意真的把心交给我!”
“温木!老公!!”眼看着徐温木又要旧事重提,木侑宁捧着他的脸紧急将人安抚住:“你能不能今天就让小北去e州那边,求你,时间不等人!”
面对面贴得很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徐温木看着眼前人瓷白的面孔,目光渐暗。
“看你表现。”
……
皮肤紧触带来温热的安全感,徐温木抱着昏昏欲睡的木侑宁,轻轻揉捏着她的身体,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徐温木从身旁的桌台抽屉里拿出一个玲珑的丝绒盒子,捏了捏木侑宁的肩膀将人唤醒。
见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环抱着将戒指盒子伸到她面前,自顾自打开,露出一枚很璀璨的钻石戒指。
“手伸出来,另一只。”木侑宁其实很快睡了过去,徐温木自言自语地强行拿出她的手戴好,木侑宁总不喜欢戴首饰,从前偶尔还戴着玩一玩,怀孕之后怕伤到孩子更是连拿也不拿出来了。
她累得脱力,昏昏沉沉地嘟囔了两句再次睡去,“不许摘下来!听到没有!!”徐温木咬着她的耳朵恶狠狠地威胁,而这该死的木头却只是吧唧了两下嘴以作回应。
穿戴整齐走到孩子房里,虽然极尽全力二十四小时不离人地精心养着,但这小丫头还是三天两头的闹病,小小一只将将到六斤,说不舒服就哇哇哭个没完,徐温木庆幸当时没把婴儿房设在卧室旁边,否则这丫头整晚哭,木侑宁听到肯定连个整觉都没办法睡了。
徐温木低头轻轻摇晃着婴儿床,小婴儿小小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最近这丫头会笑了,旁边来个人稍稍逗逗她就咧着个小嘴乐个没完,这会儿看着他,笑得像个小太阳。
“乖平安,”徐温木抱起孩子在房间里轻轻散步:“平安乖,咱们说要不要把妈妈锁起来,嗯?把妈妈锁起来好不好?”
两个阿姨低头站在角落,安静得好像并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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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点了……”木侑宁迷迷糊糊地从被子里伸出胳膊找手机,慢腾腾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正赤裸着身体独自待在房间里。
拖着疲惫的身体洗了澡出来,外面天已经黑了,徐温木大概是在加班,阿姨们在做自己的事情,任由她一个人走下楼梯,拿了手机窝在沙发上查看消息。
好多,未接电话。
“喂,小北,你哥哥的车接到你了吗?到哪里了?”
“我要去找你。”
“不行的,你哥哥不让我把地址给你。你先去,过两天我也要过去的,到时候就见面了,好吗?”
“不!我说,我现在就去找你!”
他还是和之前一样难缠,事实证明,时间并不会改变什么,如果可以,木侑宁真想回到答应他好好学习的那年,在自己口出狂言之前狠狠抽自己两个大嘴巴。
“你又没地址,你怎么来?”木侑宁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心里说我才不告诉你。
“我想你。”
又来了。
“我们一起去不行吗?年年在等着我,也在等着你呢。”
木侑宁突然犹豫,心弦触动,她当然是想的,恨不能现在就长翅膀飞到弟弟身边,他一个人住了这么长时间的院,肯定吓坏了吧。
通话很快被挂断,留一脸神色怏怏的木侑宁。
“吃饭了太太,先生叫您。”
木侑宁走上二楼,之前随口说过两个人吃饭要热闹一些才好,所以大餐厅基本闲置着,徐温木抱着孩子坐在小桌边,孩子还在睡着,徐温木却仍旧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哼着歌安眠。
“孩子睡了,叫阿姨抱下去吧,我有话跟你说。”
“我不想现在听,你坐下好好吃饭。”
“我想快一点去见年年。”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年年在等我。”木侑宁知道先前是说好了的,可是她现在就是后悔了。
“平安也在等你。”
怀里的女儿突然哭起来,木侑宁心疼地想接过来,却被徐温木避开站起来走远:“你要是觉得你可以抛下女儿,你尽管走,不用跟我说。”
孩子还在哇哇大哭,木侑宁急得连忙跟过去,徐温木却一点也没有等她的意思,反而走的更快。
“你女儿没有你弟弟重要,你弟弟的命最宝贵,一刻也等不了,但你就是可以让这么小的孩子离开妈妈,一句也不多问。”
“家里有阿姨,也有你……”眼看就要赶上,徐温木却突然拐进婴儿房里嘭的将木侑宁堵在外面,隔着门女儿的哭声却更大了,木侑宁着急开门:“你疯啦徐温木,把门打开!平安哭了你听不到吗!!”
房间里没有回应,只有小婴儿让人揪心的哭声,等到木侑宁终于顶开门夺过孩子柔声哄起时,却看到小姑娘红润着小脸安然睡着,感受到母亲馨香的怀抱,棒槌似的小胳膊蹭了蹭木侑宁软软的胸口。
徐温木挑眉晃了晃手里的婴儿监视器,得到了木侑宁一个大大的白眼。
不是……
小心地把小宝宝放回婴儿床上,木侑宁一言不发,转身回到小餐厅吃饭。
“你不许跟他一起去,”徐温木嘱咐了阿姨两句随后跟着出来,从阿姨手里接过汤勺给她盛了碗山药牛腩汤:“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等后天,我陪你一起去。”
“你别听风就是雨,那边有护工有医生,你去了能做什么?现在封控是没那么严了,可是万一你也带了病气呢?再传染给你那个娇贵弟弟,你说怎么办?嗯?”
“不过就是等两天嘛,又有什么要紧?”
又不是只有这两天了。
徐温木看着她吃东西,满意地笑了笑:“你乖乖吃东西,把自己喂得白白胖胖的,你弟弟看着也放心,来多吃点,月子里补了这么多还是瘦了……”
吃完饭木侑宁闷在婴儿房里,徐温木还有工作要做,平安睡了一会儿精神头很不错,监控里看着她抱着孩子满屋子乱转,不时淡出监视范围。
过了一会儿,松下伏案的疲惫查看监控,卧室跟婴儿房都不见她的身影,只留小平安在他们卧室的床上自己啃着手指头蹬腿,浴室里有水声,一时间倒有些岁月静好的模样。
徐温木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晚饭前她不是刚刚洗过澡吗?
“该死!!”
浴室没人。
徐温木气得一脚踢在门上,哐当一声吓到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小平安,小脸一皱瘪着嘴哭起来。
好你个木侑宁!
阿姨听见动静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徐温木转头冷冷瞥了她们一眼,随后抱起孩子哄睡连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
忙音一次又一次地响起,徐温木的脸黑得像要吃人了。
轻轻托正孩子的脑袋,徐温木起身拨通了祁江北的号码。
铃响三声才被接通,一出声就是懒洋洋地睡音:“你干嘛?”
“她在你那?”
“是啊!”祁江北打了个哈欠,在空大的床上翻了个滚,用力地拍了拍身边的被子发出嘭嘭的声音:“我们睡下了。”
“你是不是有病?”徐温木懒得跟他扯皮:“她跑了,是不是你把她接走了?”
“她是成年人,她想去哪就去哪!”祁江北听了微微皱了皱眉,但还是不愿给徐温木什么好脸色:“你该去看心理医生了徐温木,不过我估计你也没救了,还不如直接去死吧……”
电话被挂断,祁江北猛地翻身坐起开始给木侑宁打电话。
该死!又被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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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侑宁坐在车上,心里还是有一点点紧张,时不时从后视镜里观察有没有跟她们的车辆。
“好好睡一会儿吧,后排有毯子。”江跃开车抽空给了木侑宁一个安慰的眼神,轻声安慰。
“对不起啊江跃,把你牵扯进来真的很不好意思,他要是问起你,不承认就好了,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讲的,你放心。”
“好,我知道。”江跃在心里笑了一下,但还是笑着答应了她。
有的时候真的觉得木侑宁那个大脑有一点点没发育好。
“孩子叫什么名字?”
见她低着头一脸沮丧,江跃随口起了话题,以此转移她的注意力。
“只取了小名,叫平安。”木侑宁摇了摇头,声音还是有一点点气弱:“大名还没有想好。”
“平安好,小朋友什么都不用想,只平平安安的就好。”江跃笑着附和,余光里却瞥见她牵强的笑意。
“行了,都出来了也别想这么多了,马上见年年了,后面有的忙呢。”
“是啊,”木侑宁叹了口气,目光稍稍有些呆滞,直机械地应和道:“有的忙呢。”
江跃的眼神闪过一丝真诚的可怜,只是也不再说什么,任由她一个人对着后视镜发呆,疲惫地闭上眼睛。
没一会儿突然被手机震动声惊醒,木侑宁条件反射地翻身坐起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徐温木打来的电话慢慢挂断,循环了几次。
“不接吗?”江跃语气轻松:“把话说清楚,他理亏,不会对你说什么的。”
“理亏”这词从江跃嘴里说出来,倒给了木侑宁很大的安慰。
是啊,原来她没做错什么啊。
“怎么了?”江跃看着副驾上的人突然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是我说错什么了吗?对不起啊,扶手箱里有纸巾,你先自己擦一下……”
“没事,”木侑宁沾掉眼泪又很不好意思:“不是因为你学姐,我只是……唉,好久没有人支持我了,好像自己做什么都是错的。”
“你呀,就是太久没自己生活过了,忙着家里家外的事情,把你自己全忘干净了!”
“可是我什么也不是了,”说话时徐温木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木侑宁将脸别开,居然还有一点点胆怯:“我还刚刚生了孩子。”
“干嘛这么说啊!你就应该这么想——幸好生完了孩子!否则现在肯定出不来呢!”
木侑宁破涕为笑,但一想起身后的一堆烂摊子,她还是很快收了笑容,只暂且将有限的精力先集中到手头的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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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徐温木接过阿姨手里递来的奶瓶给女儿喂夜奶,不让木侑宁喂母乳原本也是为了她的身体着想,这下可好,直接让她跑得没有后顾之忧了。
他气得睡不着,索性亲眼看着女儿,好歹还有一点点安慰。
“平安,你妈妈这次真是太过分了,”小孩什么都不知道,只依稀感觉到今晚依靠的肉垫垫比平时要硬许多:“爸爸真的生气了!这么坏的女人,还怎么做平安的妈妈呀?”